【IDW救威】文字的寿命走向终点
from 五珞
我想要当下能改变一切的东西。又后悔了。
【通天晓】
世界越来越窄/我们要驶入比自己还要狭小的地方/我和我的行李一并留在了启程的时候
我们带着一个长久以来的敌人,航行在没有声音缺少光线的宇宙里,已经有一阵子。我提议威震天,举办一个诗歌小组,以他为中心,讨论诗、作诗。他却说没人会来的。 我问为什么,没人感兴趣吗,他说也许吧。又问因为他们恨你吗,他说对,对。办公桌彼方正把一张数据板从矮的那一叠移到高的那一叠上。我说不对,那就给他们更多理由恨你,了解你,知道你是谁。 ——他听到这句话就轻易地同意了。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需要宣传海报,一个时间,一个空房间。你的房间如何,他说不行,那就这件办公室,船上时间三天之后15时,我来做海报,记得带上一些以往的作品,坐在这里,我现在坐着的位置。 对面的数据板已经汇成一整座塔。威震天说,米尼莫斯,没想到你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我说我在帮你。
【急救员】
污浊的空气是你的回信吗/爆破的轰鸣是你的脚步吗
我看到他的时候,从小腿到胸口附近,大部分的外装甲已经剥落了。但仅此而已,就像被牙齿锋利的虫蛀过,但刚好停在那里,只是腻了,没意思了。几条线和导管在搬运过程中晃了出来,我伸手塞回去,又冒出来了,连带着焦黑的粉末沾到手背上。我就知道了,哦,是爆炸,离爆炸中心不远不近。战时常有缺胳膊少腿的,问他们左臂呢,说炸飞了,找不到了,也不能回去找了,他们刚刚还当作战壕的地方已经被火光吃掉了。可他为什么一直没醒,是在装睡吗。从管线的缝隙里看到的火种刺眼地燃烧,燃烧地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小诸葛】
覆盖在世界上方的穹顶缓缓旋转/我催促/催促它的工作/把积压的叹息带向离开的地方
背离说想要在船上,特别是在酒吧里放烟花。不留痕迹,没有危险,漂亮,活泼,欢快的烟花,也不会被老通知道。所以实验室的操作台上,有了一个试作的烟花。十发十种颜色,没有烟雾没有火光,满足所有要求。 是直接带到酒吧,还是找个地方测试一下。但首先,我要走出门,和公文包一起——
【救护车】
离开的友人啊/你何时归来/我哪里也没去/行李却越积越多
我看到了走廊上通天晓挂的海报,决定去参加诗会。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么感兴趣,但文字可以很好很坏很美很丑,捉摸不定,难以判断,我不擅长。所以这是一个尝试,尝试一些与自己相反的事情。 海报上没有写,我猜威震天会来,时常难以联系起他和他的诗。腾给犹豫五分钟的时间,我打开工具箱,漫不经心地调整身上的螺丝。金属摩擦,一些螺丝针前几天被不合大小的工具磨坏了。 为什么会犯这么简单的失误,但我停不下来。更用力,再用力,直到针部完全磨平。想找其他工具处理它,但五分钟已经过去了,我走出门。 身上带着一颗坏掉的螺丝,谁都看不见,谁都不知道。 就在那里,那个距离1038号房间两米的地方,几张数据板被爆炸扬起。屏幕背光熄灭之前,我看见诗的碎片在空中飘散。
【威震天】
终有一天/我放火烧尽了它们/灰烬里/世界越来越宽
我知道爆炸意外让通天晓办的诗会不得不延期,也知道救护车的动作好像很吃力,如果没人想叫醒我,那就尽可能地装睡。 以前界标说写诗很好,文字是唯一能比你活得更久的东西。我很尊敬界标,也尊敬文字。如果我死了,作品被称赞被讨论,那有什么用? 我想要当下能改变一切的东西。又后悔了。 不得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救护车说焊接的时候出了点差错,让救护员处理吧。他带着一把扳手离开医疗室,救护员放下手里的数据板准备站起来,我示意他不用了,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