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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生物课

#约书亚攻 #桑尼受 #F1大电影

约书亚发现自己成为性爱视频的主人公之一

Chapter 1

像往常一样,约书亚起床洗漱就出去跑步了。到家之后,他本来想去冲下身子,手机和门同时响起来。手机瞥一眼,卡什来电。约书亚去开门,还是卡什。

他边喊着什么边冲进来。约书亚不知道他发神经,仔细一听,才听到他在说什么泄露,什么视频。

“哥们,你到底在说什么?”

卡什气喘吁吁,把平板丢到沙发上,“你自己看吧!”他用力地倒下去,这一路狂奔过来,够累的,往后十年都别指望他再运动了。

约书亚拿起平板,上面放着一则新闻。两张大图,分别是他本人,另一个是桑尼·海耶斯。约书亚看完整篇报道之后,拿手机给桑尼打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桑尼才接起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很困:“干嘛?”

“起床。看新闻。”约书亚说,“操他们,这些天杀的记者。”然后他用脖子夹着电话,一边把吐司塞进嘴里。虽然心情不好,但他饿得口水直流。桑尼抱怨了一声,但还是起来了。十秒的沉默,约书亚屏着呼吸,等待这家伙的反应。

桑尼看完报道,哈哈笑了起来。

约书亚含着面包大叫:“你还他妈笑!”

桑尼不止笑了,他还打开那段视频看,那段约书亚看了几秒就关掉的视频。他们对此都熟悉得很,完全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他们就是当事人。视频开始播放,镜头摇晃几下,隔了三秒,才得以看清楚。

光线昏暗,只看得清两个人影叠在一起。一个人坐在床头,正对镜头,但脸被坐在他身上的人挡住了。黑得只剩下影子,但从他们晃动的频率来判断,很容易弄清楚发生什么事。让约书亚最羞耻的是,这段视频他叫得比桑尼还大声。可能这是桑尼笑的主要原因。他记得他们做完之后,隔了半小时才发现手机在录像,而报道剪辑过,所以大家看到的视频是他走过来,脖子上戴着一串绿色的钻石项链。腹肌,人鱼线,手腕上还有一个戒指。他开车的时候经常带,也曾经将它对准记者的摄像头拍照。然后他开口了,桑尼!你手机开着录像。视频在这里结束,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有他喊出来的名字。

约书亚说:“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还把那个录像留着。”

“嗯,对,”桑尼笑得咳嗽起来,“你叫起来很好听,JP。可爱得我舍不得删掉。”

“你有病吧?”约书亚无助地说,“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是个超级超级严重的问题吗?”

卡什在旁边补了句:“我也觉得。”被约书亚瞪了一眼,那眼神意思是:跟你他妈的没关系。很对,他并不是视频里的主人公,无法体会那种感觉。基过头了,兄弟。

卡什继续说:“顺便说一嘴,你妈在找你。”

约书亚走进房间里,关上门,不愿面对这一切。他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小声对电话说:“记者是怎么拿到那段视频的?”

桑尼呃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显然他记不太清楚,语气弱下去:“你知道嘛,我记性不太好…”

“我服了。桑尼·海耶斯,”约书亚捂着脸,“你手机被人偷了,还是咋?”

桑尼说:“好吧,上个月,我记得是上个月,我手机进水了。呃,然后我拿去修,就这样。我忘记那个视频还在我相册里,那人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这个混蛋,他出门应该被车撞死。我猜,是他把那段视频拷贝走了。嗯,就这样。对不起,亲爱的。”

“嗯哼。”约书亚变得冷静了一些,“别夹着嗓子说话,真特么恶心。”

“我说了我很抱歉,JP。”桑尼的声音更嗲了,那并不能说是真的“嗲”,而是他试图做出的效果,现实是一个老东西在夹着自己嗓子说话,试图得到原谅,“我刚才订了飞机,今晚到沃金。到时候见。想你,给我一个吻?”

“你去死吧。”约书亚说完,挂掉电话。他打开房门,准备好去迎接腥风血雨了。

“约书亚·皮尔斯先生,”一个话筒递过来,“你和桑尼·海耶斯是情侣关系吗?”

约书亚戴着墨镜,仍然被闪光灯闪得眼疼。他露出一个微笑,不露齿,不想这群人觉得自己真的配。他双手合起来,一边点头一边走,什么也没有说,径直上了车。记者在后面追着他,还在问,桑尼如何从前队友变成你的男朋友,请回答,拜托,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全球几百万人来说都很重要!

车门关上了,隔绝外界一切声音。约书亚把墨镜摘下来,叹了一口气。他打开手机,开始查看网友的评论。有人说他叫得太骚了,作为一只攻来说有点掉份儿。有人说我爸今年六十多岁,已经在跟我妈分房睡,桑尼是怎么做到的?有的人说,我的天,他们听起来真的是一对情侣。

约书亚给最后一条评论点了赞,用小号。关掉手机, 发现妈还在不断打电话给他。约书亚发了条短信说,我没事,正在去公司。他现在暂时没法听他妈的高音施法,心态会崩掉的。

到公司,公关部的已经候在那儿了。她是名敬业的女性,每回约书亚见到她,她不是拿着电话在打字,就是在走来走去,忙活着什么。一路走到会议室,约书亚看似把她叮嘱的话都听进去了,时不时点一个头,作为回应。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里想,刚才桑尼说他今晚飞机是几点来着?

他进到会议室里,鲁本,凯特,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的人,都坐在这个房间里了。约书亚回过头看了一眼,眼神像在求救,但外面已经把门关上,他无路可退。

凯特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约书亚支支吾吾地说:“什么?”

鲁本一拍桌子:“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呃,”约书亚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说,说了,好像显得他们没在干正事,光上床了一样,但他还是老实说了,“去年,阿布扎比?”

“我的天哪。”凯特摇了摇头,“拿到冠军之后你们就上床了?”好像她没跟桑尼搞过一样,约书亚恶狠狠心想,这个伪女子。

鲁本继续说:“完全不是重点。莉斯贝思,说一下你的方案。”

幻灯片放起来,莉斯贝思走上前来,面向大家解说,他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一场事故。视频里没有出现任何一张真人的脸,只是声音和身体,所以他们有足够空间来声明,这是伪造的。约书亚在家门口的采访做得很好。接下来,他们要出一个官方声明。

莉斯贝思说:“约书亚,桑尼现在在哪?”

约书亚像才刚回过神来:“他在飞机上。今晚到。”

“我派人接他。确保他别接受任何采访,别说任何多余的话。”莉斯贝思说,“会有水军将不好的评论刷走。过了一周,这件事就会被网友遗忘。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俩最好别见面。”

莉斯贝思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同事,分担了很多。上次约书亚见到她,她因为太忙,在后台低血糖差点晕了过去。而就在她吃巧克力补充能量的时候,她还在用手机给车队的比赛写通稿。

“约书亚,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约书亚看了看凯特,鲁本,又看了看她。他有点迟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

约书亚:“为什么我们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在座各位都没说话,空气短暂沉默了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莉斯贝思拿着一支笔,笔尖对准约书亚,“你会认领这段性爱视频。抱歉,我直接说了这个词,但事实如此。”

桑尼不在这儿,他就这样做决定,这对吗?约书亚不知道,他凭着本能说:“我只是,不知道这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你是男的,桑尼也是男的。在将来,你们其中一个人只要出现在公众面前,这件事就会被提起。哇哦,是那个和前队友上床的家伙吧?人们会这么说。嗯,我只是一个假设,别当真。但你也知道,有的人就是会这样。无论你取得什么名次,什么成就,新闻里都会提到这件事,直到它传播到地球任何一个角落里。你是否认清了这即将发生的可能,以及,有承受结果的心理准备?”

莉斯贝思口才很好,不愧是公关部门的,约书亚打从心里敬佩她。他敲着膝盖,有些焦虑:“我现在可以不做出答复吗?”

“新闻是有时效性的,约书亚。”莉斯贝思说,她看上去对这一切太精通了,“滴答滴答。时间流逝,你始终一言不发,就是承认。”

约书亚在桌子底下给桑尼打电话,对方没接。该死的,他俩早上打电话光顾着笑和骂人了,完全没讨论解决方案。他当初怎么说来着?别特么搞办公室恋情,操。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宁愿桑尼没接,不然显得他像个什么事都要别人来决定的小孩。

他说:“首先,我要说一声对不起。在休假日,还连累大家为我的事情操劳。鲁本,对不起,毁了你的沙滩之旅。呃,莉斯贝思,也谢谢你提供的方案。短短时间里,你那么快就把事情理清楚了,这令人印象深刻。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有多感激,我有这么一群靠谱的队友。”

他干笑了一声:“对,你刚才所说的,也是我在来之前考虑的事。外界的声音,有时候会对人的心态产生很大影响。我充分了解这种破坏力,到现在,也不能说我完全习惯了。但是,我在尝试。归根到底,这与竞技无关。”

约书亚把双手盘在桌子上,希望这能给众人一种靠谱的感觉:“今天早上的报道,我不会对此发表任何声明。因为,这是真的,以后也是真的。就这样。”

凯特向他竖起大拇指,鲁本投来不赞同的眼光。他说:“以后你就是F1唯一一个男同性恋车手,起码其他人会这么称呼你,你同意?”

“没办法,”约书亚说,“不然让桑尼做个变性手术?”

这场会议开了两小时,约书亚一直坚持己见。从会议室出来之后,伯纳黛特守在外面。她走上前去,没问怎么样,只是抚平了约书亚的衣领。今天早上他出门太匆忙了,领子一直是翻起来的,自己没发现。

约书亚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会说些什么。”

“说什么?”伯纳黛特斜他一眼,“该说的,在这个房间里都说过了。”

她走在前面,约书亚主动走上来,挽住她的手臂。他这个儿子,还没有完全长大,但已经有自己的主见。他有广大的前程,正刚刚展开一段新的恋情。伯纳黛特见过他打电话时候的样子,像小时候看猫和老鼠一样傻笑。她没想到对面是桑尼。好吧,伯纳黛特心想,起码人长得挺帅,就是人老了点。

她有些迟疑:“你……是哪种?”

约书亚扭过头:“什么哪种?”

“我不知道,就那种定位,”伯纳黛特说,“你在上面,还是下面?那视频可真够糊的,我看了几遍都看不清……”

“妈!”

Chapter 2

下了飞机,沃金夜间的温度尚可,没下雨,风刚好能够吹起衣摆。桑尼走出大厅,看到一大帮记者从椅子跳起来,往他这儿簇拥。

桑尼不躲,反而迎上去。他往前踏一步,周围的人就跟着踏一步,像地球公转一样那么围着。桑尼,桑尼,话筒和闪光灯一起在晃动,所有人争取问出那个他愿意回答的问题。

桑尼笑了笑,一边掏出手机。他用不惯这个,没有抓在手里的意识。屏幕亮起来,他才发现有五十多个来电未接。鲁本,凯特,APXGP几乎全军出击了,其余是他在各地认识的损友,看热闹不嫌事大。

“桑尼,桑尼!”有一个记者蹦起来,试图从人群里得到他的注意,“你看了新闻里那段视频没有?”

桑尼点头,示意自己看了,一边滑动手指,眯起眼睛在来电列表里找,准确定位到那一条约书亚的来电,本想打回去,听着周围的噪音,他转而点开短信框。简短地发过去两个字。到了。

“桑尼,你看完视频有什么想说的?”记者争先恐后地问,“那是你和约书亚·皮尔斯吗?”

“现在网友都在各大平台留言区里刷忘年基恋的标签。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很好奇这四十岁年龄差是如何被克服的?”

桑尼被最后一个问题逗笑了。天哪,他心想,四十岁,我原先怎么没意识到这数字听起来那么可怕。他对旁边的记者说:“麻烦让让,我得过去。那边的,柱子就在你跟前,拍照之前先看路。”

“所以,桑尼,”一个记者见缝插针地问,“你承认视频里其中一个人是你?”

桑尼:“各位,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那个人后背上的纹身跟你一模一样,你要怎么解释这点?”

“我是世界上唯一可以纹身的人吗?”桑尼笑着反问,他提了提挎包,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约书亚很快回复,说有人来接他。发完这条消息,他又莫名其妙发了一个阴雨云的emoji过来。桑尼估计他的意思是他想过来但被软禁了。

“那你是拒绝承认视频里人是你和约书亚·皮尔斯?”

桑尼张开嘴,本来想说什么。下一秒,他被拽走了。来的人是个公关部的员工,黑框眼镜,卷毛,桑尼认得他,上班第一天就紧张得叫错自己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嗨,卷毛眼镜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桑尼,终于找到你了。”他推了推眼镜,“老天,这里大得我差点迷路。所以,莉斯贝思让我来接你。她需要你。”

“需要我?”桑尼说,“听起来你们已经有对策了。我准备好了,没错,是我包养的他。我们刚在巴黎认识,就这么看对眼了。那是一夜情。”

“你在鬼扯什么?”卷毛眼镜擦了擦汗,他很忙,给桑尼带路的同时,还得分心回复莉斯贝思的信息轰炸。可怜的实习生,桑尼看着他快得像残影的手,贴心地问:“我去给你买杯咖啡,要不?”

“太感谢…不不!桑尼,请你跟我保持一米内的距离。车很快就到了。”他说,“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桑尼:“没。就是觉得你们可能需要一段故事,你懂吧,跟约书亚能撇开关系那种。”

卷毛做了一个OMG的嘴型。他说:“我们没打算牺牲你,桑尼。”

“不,”桑尼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大可以牺牲我。”

到了地方,下车一路去往会议室,桑尼还在跟卷毛眼镜讲他在沙漠公路上碰到一只孤狼的事。他讲得很精彩,而听众无心听,敷衍应几声,舔着桑尼给买的冰淇淋,手机唰唰刷着SNS的新闻。

“请坐,桑尼。”莉斯贝思在那里等他。

桑尼环视一圈,该在的人都在,除了另一个当事人。他问:“JP在哪?”

“我们暂时还不需要他参与。”莉斯贝思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往前倾,“桑尼,有一件事我得先跟你说。”

鲁本:“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鲁本,”莉斯贝思眼神警告,“请让我说完,谢谢。”

鲁本摆了一个您随意的手势。过了一年,他在这里还是那么的,高情商说是平易近人,低情商可以说毫无地位,用来批预算的。

“听着桑尼,约书亚打算承认一切,”莉斯贝思说,“你是怎么想的?”

“啥?”桑尼皱了下眉头,“他要……?”

“对,你想的没错。”

“这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

凯特嗯哼一声,“为了你。”她摊开手,那副表情好像在幸灾乐祸,这次你还能跑哪里去?

桑尼想了想:“他在哪儿,我要找他聊聊。”

莉斯贝思松一口气:“好,很好。很高兴我们达成了一致。刚才我们跟他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始终没法说服他。桑尼,现在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随即,她又把之后的方案给桑尼讲了一遍。

桑尼给放出去了。许久没见,临走前他抱了一下鲁本,亲了一口凯特的脸,以示亲切。凯特笑骂,一拳砸到他肩膀上。桑尼转过身去,看到约书亚面无表情地站在走廊尽头。

他们从地下停车场开车回家了,约书亚的家。约书亚开车,桑尼坐在副驾驶。驶过林间,桑尼扭开音量,把歌放大,跟着哼。

过了一会儿,约书亚把音量扭回去,车里又回到几乎寂静的状态。桑尼抬头看他一眼,又把音量调大。他忍着笑。

约书亚冷冷地说:“你来这儿是为了听歌的?”

“亲爱的。”桑尼凑上去,“好荣幸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不,不,”约书亚已经知道他要来哪一套了,“我在那个邪恶的房间里是有线人的,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们的打算。这不能动摇我的决定。”

桑尼举起双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闭嘴就好。”约书亚仍然是怒气冲冲。说真的,他真的以为桑尼会支持他的决定,但好像是他想错了,或者说,想多了。桑尼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绯闻,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吧。显得他那么认真,像个傻瓜。在桑尼面前,他经常觉得自己是傻瓜,但有时候他就是想要做个傻瓜。

到家了,约书亚把灯打开。他坐到厨房的台子上,把早上咬了一口的吐司吃完,一边盯着桑尼看。卸下挎包,桑尼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接了一杯水,吞咽几口,然后抬起头,去亲约书亚的嘴。

约书亚被亲,垂着眼看他,似乎在审视这个人的态度,但很快被打败了。他们很久没见,可能将近三个月。赛事密集,约书亚快被摧毁了。与此同时,桑尼在相反的纬度,不知道在做什么,可能也在车上就这么过去了。桑尼退开,而约书亚牵着他的手,以确认这个人是否还属于他。

说起来,爱情电影里有的情节,他们几乎都没有。鲜花,表白,有时候是下雪的天气,捧着对方的脸在圣诞节的灯光里接吻,这些都没有。甚至不能说确认了某种关系,就像新闻里说的,他们只是前队友而已,虽然前队友是不会经常上床的。

“老实说,”约书亚喘着气,“我早想到你会有这样的反应。”

桑尼:“但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已经背叛你了一样,我们都没谈过,你哪来那么多假想?”

“可以。你要说什么?”约书亚跳下台,又去翻冰箱。他彻底不做身材管理了,拿一包薯片就这么吃。两个人坐下来,肩并肩,桑尼把自己的腿盘上去,倒过去贴他的肩膀。

桑尼:“所以,我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

“因为我想。”约书亚说,“很有趣,不是吗?每个站在顶锋的人总会伴随那么几桩腥风血雨。这才哪到哪?”

桑尼斟酌着用词:“如果你能用正常点的语气跟我说话就好了。”

那个吻没能让约书亚消气,很显然。他开始琢磨新法子,“有时候,别人跟你持相反的意见,是因为他有自己的看法。你有兴趣听不?”

约书亚随意地嗯了一声,手伸过去,撩开桑尼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背心,洗得包浆了,把肉色透出来。他继续往里摸,指腹擦过乳头。

桑尼硬着头皮说:“这件事,和其他人没关系,我也不认为让别人随意评论,是一件好事。我更喜欢省事一点的做法。让那群记者,还有其他等着看戏的人回家看他们最爱的肥皂剧场。我们不是为了给别人提供消遣存在的,也没有义务。拒绝,一则严肃的声明,这样最直接,了当。”

“省事,”约书亚说,“我不喜欢这个用词。换一个。”

桑尼希望这时候他能有一本字典:“方便?”

约书亚在乳头上用力,接着往外拉。那片乳肉都被他拉出一个尖。我靠,桑尼心想,有没有人管管他?

“是因为我吗?”桑尼低声说,呼吸喷在约书亚的脖子里,他在亲他的下巴。约书亚仰高脖子,让他亲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好不容易,约书亚才赏一个眼神给桑尼,故作矜持,好像在考虑操他,但又觉得他烦。桑尼很快认为自己不能完成莉斯贝思托付给他的任务。

他忍着,“如果是因为我,那你现在已经证明了。我很高兴你会这样决定,约书亚。”

“我以为你不想要?”

“我不能自私吧。”桑尼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笑,“我不喜欢看到你的努力,成就被其他事情掩盖。我讨厌他们关注错重点。”

约书亚盯着他一会儿,然后靠过来亲他。桑尼吮吸他的舌头,将自己的裤子解开,然后自慰。很快,约书亚来摸他的阴茎,所以桑尼也去摸他的。沙发颠动几下,他们滚到一起,约书亚开始吃眼前的乳头。

从下往上舔,舌头有些粗糙,乳头是敏感的。再往里吮,舌头抵着,快感绕成一缕细丝,钻进脑子里,骨头被撩拨得震动。桑尼轻声说了句操,他按着约书亚的头,往上挺腰,以便对方的手伸到后面去。约书亚准备操他了,桑尼喘口气,将腿张开了些。他的大腿根有点疼,因为久坐飞机,腰也很难受,但他不打算让约书亚看出来。桑尼脑子里突然刚才记者问他的问题,关于他们是如何克服四十岁年龄差的,操他的,就这样克服。

约书亚的阴茎抵在他后面。润滑几下,他会就这样插进去。桑尼咬着自己的拳头,因为激动,腰一直在发抖。

察觉到他的动静,约书亚停下来,不确定地问:“疼?”

桑尼刚想骂人,疼个屁,电话就响了起来,随即他的操脱口而出,显得好像只是在骂这桩电话。“别理,”他说,“让它继续响。”

约书亚嗯了一声,他高度兴奋的时候反而不太说话,有点笨拙,但很可爱。桑尼转过去看他的脸,但电话铃声太大,实在无法忽视。

约书亚犹豫了一下,还是探出身子,捞起那支手机。老天,桑尼心想,以后一定得给这小子报个信息隔绝班之类的。

“喂?”约书亚接了电话,语气不太好。

“给你俩跪下了。”莉斯贝思在电话里喊,“亲热之前把他妈的窗帘拉上行不?”

Chapter 3

“操!”约书亚猛地起身,跌跌撞撞,把窗帘拉上。莉斯贝思让他俩好好呆着,哪里都别去,别开窗,说完挂了电话。他打开手机,新一篇的报道出炉了。上面是他们厨房台边接吻的照片。因为角度,记者没能偷拍到沙发上发生的事。谢谢上帝,约书亚口口声声要出柜,但其实还没让世界见证他原生阴茎的准备。

桑尼问:“这下事情大条了,对吧?”

“现在坐飞机走人还来得及吗?”约书亚问,“感觉莉斯贝思会杀了我们。”

“好啊,这就买机票。”桑尼随口说,他坐起身,将衬衫系好。约书亚盯着那块看得够久了。但之后还会有电话打来,与其被打扰,不如及时止损。

这个顾虑让他心烦。约书亚像被电一样,把手机丢在一边,倒在沙发上,枕着桑尼的大腿。现在他除了新闻之外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愿意了解。

他问:“你都去过哪些地方?说说看。”

桑尼撑着下巴看他:“你认真的?”

“我烦死这一切了。”约书亚说,“这些视线,关注,评论。还有,我特么两个多月没做爱了。他们泄漏我的隐私就算了,现在还要夺走我的性生活!”

桑尼乐了:“所以主要是因为没做爱?”

约书亚抗议道:“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但你还在笑!”

桑尼同情道:“不不,你说得没错。这事太重要了,他们都该死。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就没其他人懂得爱护你的阴茎。”

“你是最大的罪魁祸首。”约书亚拍开他摸自己脸的手,“找个机会我得教你怎么给自己相册上锁,活在20世纪的老头。”

“嗯哼。那你想去哪?”

“不知道,随便吧。拉斯维加斯,或者你去过的哪个地方都好。”约书亚厌倦地说,“还有六天比赛。这六天我不想开车。”

“为什么是拉斯维加斯?”

“不知道。可能它听起来就是有一股堕落的滋味。”

桑尼觉得有点稀奇,这小子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那些耳环,项链和戒指让他衣着光鲜,活得体面,但他对赛车的爱又像是一种愚忠。没人知道他在比赛之前有多焦虑,有多害怕落后,怕别人领先。换了去年那个约书亚,如果六天没练习,他会先自杀。

“收拾行李。”桑尼说,“要不要跟你妈打声招呼?”

约书亚:“闭嘴吧,小学之后我妈就不再过问我去哪里了。”因为他一般都会按时回家。

过去半小时,他俩已经整装待发了。桑尼还是那样,背着自己的挎包。约书亚戴了口罩,头上还有顶帽子,穿得密不透风的。

桑尼双手作祈祷状:“希望我们不会被拦下来,你穿得像卖毒品的。”

“你这是种族歧视。”

约书亚彻底放飞了。他没带多少行李,跟桑尼一样只带提包,看起来只够两天一夜的沙滩旅行。毁了鲁本的旅行之后,现在他们要去旅行了。比正常的旅行更刺激,因为在当前的紧要关头,这是最不被允许的。

“让全世界找我们去吧。”约书亚大声说,用力关上车门。车里开始播放泰勒斯威夫特的Love Story。

发现他俩失踪是在十三个小时之后。最先打电话的莉斯贝思,她选择了鲁本。凌晨一点,这个车队老板还是接了电话。

“说事之前,请给我复述现在的时间。”鲁本的声音带着睡意,老人家九点半就上床睡觉了。

莉斯贝思:“抱歉,鲁本,不是有意打扰你。你知道桑尼在哪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鲁本缓缓问:“他俩消失了,是不?”

“你果然知道!”莉斯贝思庆幸地说,“请你告诉我这两个人在哪。”

“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在这里睡觉了。莉斯,我告诉过你,让桑尼去解决是一个坏主意。”鲁本揉着太阳穴,“因为他根本不解决。”

“我——”

鲁本打断道:“去睡吧,你找不到的。六天之后,他们自己会回来。”挂电话之前,他补充一句:“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了,告诉你一句自古以来的真理——顺其自然。”

这一天过得尤为漫长。与此同时,约书亚在万米之上的高空睡过去,桑尼要了杯水,顺便给他调了一下座椅的高度,然后继续看自己的电影。二十个小时之后,他们抵达目的地,天空刚开始下雪。

约书亚下了飞机,小声说了一句操。他来的时候,桑尼特意让他避开任何地名,就为一个惊喜。他没想到自己直接去了南半球。雪天就这么弄湿了他的脸。

这机场小得可怜,约书亚从来没听过这地方。桑尼带路,他们坐上车,开了好一阵,才终于看到半山腰有一排灯光。这会已经是傍晚,小镇里的房子都点亮着。每家每户在门口挂一排排的彩灯,五颜六色。山的前面就是海,海是黑色的。一个人用两只眼睛去看,一边是萧索的,而另一边又是那么亮。

桑尼告诉他:“之后我们就住那儿了。”他指着夹在中间的小房子,看起来还有两分钟车程。

约书亚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我小时候在这里过了一个冬天,”桑尼说,“和父母大吵一架,我跑出去,不知怎么撞破了头。”他指着自己的脑袋:“缝了十三针。”

约书亚转过头,“你说话的语气像在讲其他人的事。”

“感觉也跟上辈子差不多了。”桑尼看着海,“所以你喜欢这里不?”

约书亚提了行李,跳出车外,往房子那边走。“有点冷,但是我喜欢冬天。”他回答。

这是一家民宿,近来淡季,没什么人。老板不看赛车。和对待其他客人一样,他告诉两人,床头柜里有避孕套和润滑液,用一次收费一美元。做爱之后请顺便把床单拿去洗衣房洗。桑尼答应下来,顺便给两人订了晚饭。约书亚转过头,假装他绝对不是一个基佬。

房间是一件大床房。约书亚走进去,边摘下墨镜和口罩,边端详周围。打开窗,雪已经停了,冷冽的空气透进来。特别醒目的是,窗帘和床单都是蕾丝的。床上洒着玫瑰花,踩过去才发现,地毯上面也有一些。灯光是浪漫的橘红色。

约书亚说:“这他妈是一间婚房。”

桑尼:“对。”

约书亚突然想,他们到底在这做什么?如果只是纯粹的取乐,根本没必要来这儿。这是桑尼的童年,最深处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杵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你可以,”桑尼顿了一下,“做你任何想做的事。”他说着,身子靠在桌子前面,外套敞开,看着约书亚,眼睛都不眨,好像自己就是献给他的礼物。这趟旅程是突发奇想,来到这里,它变得有点情绪化,也有点冷硬了,就像一个硬币有的两面。他们可以在这滚来滚去,度过放浪形骸的六天,顺便来点做爱后动物感伤,在星空之下吐露真情,但这一点都不能称作是“自然”。约书亚就像怀疑酒精一样怀疑它。又或者,桑尼想要是别的东西。

“嗯,很好的提议。”约书亚把包放下,“不过我饿了,想先吃饭。”他脑子里萌生一个想法,无论做什么,都和桑尼当前的言行反着来就对了。他们真不像是一对情侣的关系,以后也绝对没办法这样。

晚饭在半小时之后送到了。他们坐在窗边的桌子前吃,灯是蜡烛的形状,亮着电子火焰。吃到一半,约书亚把叉子插在饭上,“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他说。

桑尼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问。

“拿冠军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桑尼作回忆状,“你说哪个冠军?”

“别装。”约书亚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

桑尼笑出来,他说:“什么都没想。”

“一片空白?”

“对,一片空白。”桑尼停下刀叉,补充道:“后面,我反应过来了。我心想,操,我干成了一件大事。但它带来的,好像没有那么多。我立刻开始怀念。”

约书亚接上他的话:“怀念你在驾驶的感觉。”

“对,”桑尼用叉子指了他一下,“我开始意识到我已经回到现实当中。一瞬间,我有种死去的感觉。但人总是要回到现实当中去,所以我猜我只能习惯。”

“你想着超越别人的时候,是否会破坏你对赛车的沉浸感?”约书亚问的时候,好像他自己也在思考。这些问题已经埋他心里很久了。

“他妈的当然不。”桑尼说,“如果你前面挡着什么,那你第一想法就是先把它踹开。那种热血上头的感觉,会让你对赛车有迫切感,那是你处于第一的时候没法体会到的。就好像,它就在那里,等你超越过去,如果你失败,那赛车之神就会把你抛下了。但当你达成它的期望,你会飞升。”

“赛车之神。”约书亚重复道,“你每回比赛都有向你的神祈祷还是怎么地?”

“当然。因为那就是我自己。”桑尼笑嘻嘻地说,他把盘子放到一边去,伸出一只脚,抵在约书亚的小腿上。约书亚往下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继续吃着自己的食物。

桑尼盯着他:“你他妈吃得也太慢了。不合胃口?”

“还行。”约书亚拿纸巾擦自己的嘴,“吃完饭之后,我打算洗个澡,然后睡觉。飞机上面我没睡好,你呢?”

“嗯,”桑尼应了一声,“差不多,跟你差不多。”

继续保持,约书亚对自己说,他忽略桑尼用膝盖撞自己的动作,把餐盘丢在一边,径直进了浴室。冲澡的时候,他用手打了一发,脑子里是这老东西高潮的脸。他竭力忍住快感的喘息声,然后用大量的沐浴露掩盖精液的味道。出去之后,桑尼已经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了。

约书亚在床头端详他的脸。桑尼年轻的时候很帅,到现在还是好看到成为一个极端。仔细观察,又觉得老得明显,他眼角的细纹,相形见绌的体力。但他刚刚就是想着这张脸自慰了,差点停不下来。

桑尼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看他,有点慵懒,“提醒一下,你盯着我看了十分钟,这开始变得诡异了。”

约书亚指出:“你刚刚才说,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不如你上来一起睡?”

“不想和一个坐了二十小时飞机还没洗澡的人在同一张床上。”

“操你的,”桑尼嘟囔说,“上来,躺我旁边去。”

老实说,约书亚无所谓了,他现在也困得要死。什么事都可以放到后面再想,包括这六天,以及桑尼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他躺上床,桑尼让出一个空位。除了那段性爱视频,还有什么可以将他们绑在一起的吗?约书亚对自己发誓,睡完这一觉之后,他会找到的。过了五分钟,他睡倒的脸正好埋进桑尼的怀里。

Chapter 4

完全睡死过去了。约书亚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口水都流到枕头上,赶紧擦擦。他猛地坐起身,环视一圈,桑尼不在房间里。

他随便套了件衬衫下楼。这儿看着挺干净的,约书亚干脆光着脚走路。到了一楼,前面是一条直通阳台的走廊,穿过去,风已经往他脸吹了,完全是冬天的味道,但是充满阳光。

桑尼正坐着剥甜橙吃,一只脚抵在圆桌的支架上。见约书亚来了,示意分他几瓣。

约书亚把橙肉往嘴里扔,“毛衣哪来的?”

桑尼已经把毛衣穿上了,约书亚记得他挎包里才没过冬的衣服。

“你起太晚,没跟玛莉亚见上一面。”桑尼说,“她人可太好了,觉得我穿太少,就给我这件毛衣让我穿上。纯手织的,我感觉后背在流汗。”

玛莉亚特么的是谁?桑尼就是有这种魅力,无论走到哪里,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爱他。约书亚说:“现在才十点半,对一个度假的人来说算早了。”

“想去哪里闲逛不?”桑尼问。他又把几瓣橙肉递过去,这次约书亚用嘴接的,桑尼就这么喂他。他俩很快把两只橙子分食完了。

“你做导游,”约书亚看着他舔手指,“我嘛,享受你的服务就好了。”

说实话,一起床不是运动,而是无所事事坐在这吃橙子,这种感觉太怪了。想到平时这个时间点,他正准备在车场里跑圈,约书亚就有抖腿的冲动,但他克制着自己,因为这是焦虑的表现。他手一掏,手机不在兜里。约书亚想起来,昨晚睡着之前他都没把这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

桑尼看了一眼,站起来,“我要上去换衣服,在这等我。”

“顺便把我手机拿来。”约书亚往他背影喊。

桑尼头也不回地回答:“我才不。让现代科技在柜子里发烂发臭吧。”

看着桑尼走上楼,约书亚四处看看。这小镇很安静,但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静。他能感受到风,高大云杉在周围伫立,底下的灌丛层是深绿色,时不时有些鸟的叫声传出来。旁边停着一辆鸭黄色的儿童车,看着像小孩中途跑去玩别的,把它扔这了。

“穿上你的鞋子。”离地面还有三层阶梯,桑尼直接往下跳,轻快地说。他把毛衣脱了,长袖再搭一件外套,脸还是发红,没降温完。约书亚的手机就夹在胳肢窝下面,桑尼把它拎着,扔过去。

“操。”

高高的弧线划过半空,约书亚伸出手想接,然后眼睁睁看着手机掉进旁边的桶里。这桶里盛满了水。

约书亚大喊:“这里他妈的怎么会有一个水桶?”

桑尼:“啊哦,失手了。”

约书亚手忙脚乱地抢救自己的手机,甩几下,纸巾包着,把水沥干。他试着开机,但做不到。手机已经死得不能再湿了。

桑尼慢吞吞凑近,不想那么快面对约书亚的臭脸。约书亚果然瞪了他一眼。

他顿了一下,顺手似的,把自己手机也扔进桶里。约书亚大吃一惊,也去捞他的,“我操,你干嘛?”

桑尼宣布:“现在我们都可以安心度假了。”

“你这个疯子。”约书亚有点崩溃了,桑尼绝对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导游,“没手机,到时候我们怎么叫车,给钱?”

“我有现金。”桑尼向他亮出自己的钱包,“至于叫车,我跟那哥们约好了,五天后,他会来接我们去机场。欢迎回到现实生活,JP。”

约书亚昨天整天都跟他呆一起,硬是对这安排一无所知。但不是重点。他不安地问:“万一他忘了,他没来怎么办?”

“安心,他就住在前面那栋楼,到时候他不来我们上门堵他,行吧?”桑尼捏着他的肩膀,“别废话了,出发。”

他把约书亚扯起来,往外面走。天很蓝,远远看见玛莉亚站在山崖边上,背着手散步。海风把她的裙子都吹起来了。桑尼扬起手跟她打招呼。

约书亚突然说:“等等,我还是该和我妈说一声。”

“小事一桩。”桑尼自信地说,“昨天你去厕所,我就给她打了电话。”

不敢想桑尼都背着他做过什么。约书亚紧张地问:“然后她怎么说?”

“她把我骂了一顿。”桑尼说,“不过主要是视频泄露那方面。你能放个假,她还挺乐意的,哦,对,她让咱俩记得戴套。”

是他妈了。约书亚叹口气,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过一个小时,他们终于走到山脚底下。有一片海滩,没什么人。约书亚想说,他在这呆了一天半,见过的不超过五个人。桑尼是为了他们休假专门清场还是怎么?

他们走在沙滩上,约书亚又把鞋脱了。桑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防晒霜,让他帮忙涂脖子后面。

约书亚差点笑了:“你还涂防晒霜?”

“干嘛?”桑尼斜他一眼,“别小瞧紫外线,晚上回去你会疼得更厉害。”

约书亚挤了一大团,在他的脖子上涂匀。到了后面,他简直是在乱摸。指腹压过桑尼的喉结,然后是锁骨。很快就要往下,桑尼用手挡住他。

“我的胸不用防晒,谢了。”桑尼说。

约书亚很无辜,“是吗?我看你挺喜欢的。”

桑尼:“你不来点?”

“我才不需要。”约书亚往前走一步,和他并肩。他们沿着海在泥沙上留着的流痕走,歪歪扭扭的。从未如此放松过,就算冬天将脚冰得很冷,他希望这个时刻久一点。

“你喜欢山还是海?”约书亚随口问。

“山。”桑尼伸手去比,“曲线很美。”

“海。”约书亚坚定地说,“终点让人好奇。”

桑尼提出:“葡萄酒还是啤酒?”

“跨度也太大了。”

“先回答问题。”桑尼弯下腰,将长裤卷起来,避免被海水弄湿。

“我选葡萄酒,啤酒不错,但是葡萄酒更经喝。”

“不对,是啤酒。”桑尼比了个下拇指,“你对啤酒文化一无所知。”

约书亚拍掉他的手:“比起狗,我更喜欢猫。这是一种矜傲又蠢得可爱的动物。”

“滚吧,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桑尼引用了一句广告词。

最后约书亚问:“靠,我们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

到这里,他几乎忘记了练习,赛车那些事。但山崖上突然响起轰鸣声,有汽车驶过去,以一种莽撞的速度。这里的人都有点怪。约书亚回头看了几眼,忍不住咬住自己嘴唇。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继续问:“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桑尼回答,“沃金太热,这里正好很冷。”

“认真回答问题。”

“真心话大冒险吗?”桑尼笑着反问,“我的奖励是什么?”

“回答你就知道了。”

桑尼想了想,“我要怎么说?这里感觉起来跟你很搭,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的,就这样。”

“哪门子的搭?”

“有海,有山崖,没有其他人,你和我的秘密基地,”桑尼总结道,“这不酷吗?”

约书亚问:“你当我还是小孩还是咋?”

“下次说不喜欢之前,记得别笑那么开心。”桑尼说,被约书亚打了一下。借着阳光,他端详着约书亚的脸。这么形容有点诡异,但这小子笑起来的时候,就连眼皮的形状也很好看,好像上帝专门捏出来的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问:“我奖励呢?”

约书亚说:“伸手。”

桑尼伸出手,然后约书亚抓过来,牵在手里。现在,他们手牵手走在海边。莫名其妙的,桑尼脑子里出现那个词,忘年恋。他已经不适合搞这些了,一时之间,心想要不要把手抽出来,但这样就太失礼了。老实说,比起奖励,这样更像是对他良心上的惩罚。

他咳了一声,“走吧,找家店吃饭。”

约书亚拉住他:“我想要你回来和我一起比赛。”

“呃,”桑尼转过头,“啥?”

“我们的默契很好。”约书亚真心地说,“我和卢卡,我们之间没可能变好了。他就是个蠢货。如果你在,我们还可以给车队拿下一个冠军。团队配合,记得吗?”

“那是你的车队,JP,你说了算。我已经过去了。”

“你还在这。”约书亚说,“除了F1,你再也遇不到更强大的对手了。你自己说的,当你不必拼尽全力超越别人的时候,要怎么飞升?”

混小子,拿他说过的话来套他,桑尼心想。他说:“好嘛,我也一把年纪了,你难道真想我死在赛场上不成?”

“这些理由你也只能拿去搪塞别人了,谁信谁是傻子。”

桑尼干脆耍赖:“随便。我饿了,我要吃饭。”

逃避话题。约书亚向他投来一个怨念的眼神,还是被拉着走,跟在后面进了餐厅。

吃过中午饭,他们又找了家咖啡厅。桑尼又开始炫耀自己的魔术,然后约书亚花半小时就把它学会了。教的时候,桑尼还一直摸他的手,对他其他地方动手动脚。撩拨是相互的,好像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这地方简直是世间罕见,餐厅里连一台电视都没有,所以他们只能看赛车杂志。整整两个小时,约书亚都在和桑尼争论舒马赫的技术问题。很显然,他本来认为这是无可争论的,所以态度才那么激烈。

把咖啡喝完,两个人又跑到外面闲逛。约书亚在拐角的小路遇到一个小孩,手戴着一个可达鸭手表,他提醒他的车还停在灌木丛旁边,小孩立马跑走了。时间在这种无止尽的谈话,悠哉游哉的消遣里过去了。

回到房间,晚上九点,桑尼开了一个酒瓶。

“你他妈最爱的葡萄酒,”他说,“醉死方休。”

桑尼喝了一口,然后把约书亚的后脑勺按过来,亲上去,将酒渡过去。约书亚把酒吞了,咳嗽起来。他把桑尼接住了,膝盖抵在小腹上,好像不太想,又忍不住。桑尼想让他认输。

很好,状态很好。桑尼将舌头伸进约书亚的嘴里,搅动,他们亲得嘴都皱起来。桑尼能感受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东西在顶着。约书亚还年轻,他已经勃起了。

“不。”约书亚突然说,将他拉开,两个人面对面喘息着,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的欲望。那是阴影投下来之后,都还是明显的酡红色。曾经那些肉体接触让身体都有所回忆,越快越好,快感最终会烧干你的魂灵。

约书亚还是说:“不。”

他清了清嗓子,往后坐,让距离空出来。桑尼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盯着他。

“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约书亚平息着呼吸。

“我操,”桑尼骂了一声,“你他妈不是认真的吧?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干嘛?我只是想多了解你。”约书亚理直气壮,像个超纯洁的天使那样说。

Chapter 5

桑尼:“我觉得你有病,JP,你是不是性无能?”

约书亚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你不是早就体验过我的能力吗?”

桑尼烦躁的时候可以变得很粗暴。他贴过去,相当于坐在约书亚半侧大腿上。约书亚被挤到角落,他无路可躲。桑尼强行将人揽过来:“那我要你继续发挥。”

忘记提醒一件事,约书亚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性生活,其实桑尼也同样。他不知道约书亚赌什么气,谈话,谈话,太多谈话了,多些身体接触,才是他想要的。酒进入他的脑子,让身体也带着热起来了。玩得开心就好,不是吗?他们就剩下六天时间,过完这六天,约书亚得走,桑尼也会走,去下一个新地方。具体哪里,现在谁知道。桑尼心里突然有点没谱。

约书亚推开他的神情明显不那么想。这小子执着地说:“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

桑尼抚额:“为啥?”

“看看我们的房间,”约书亚抚过沙发背,“这个地方。你描述它的时候,语气跟平时不一样。为什么你和父母吵架了?”

桑尼花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小时候的事。对,他告诉约书亚,当时他和父母吵架,跑出去撞破了头。这事他差点都记不起来了,是为什么来着,桑尼尽力回想。操,约书亚跟他妈的考官一样,自己是那个差考生,他关心这些干什么?桑尼太不擅长这些床第间的谈话了,一直都是。

他往后摊开,双眼盯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说:“可能是他们不让我去山上滑雪,我只能想起这个。”

“就因为不能滑雪,你就发脾气?”约书亚撑着腮,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桑尼看了他一眼,转移视线,看去别的地方。

“那个年纪,你懂的。小时候你就没干过这种蠢事?”

“没。”约书亚干脆地说,“我小时候就比你成熟。”

桑尼翻了个白眼,而约书亚笑起来。OK,他心想,现在的氛围太怪了,他们靠得很近,呼吸能喷到彼此脸上,约书亚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能拉丝一样。停下,快点停下。

没能停。约书亚贴得更近,然后托过桑尼的下巴,亲上去。没有太深入,但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的力度很温和,但坚定,就好像他终于发现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直接去执行。他们亲过很多,但任何一次都没有现在这样脸红。桑尼能从嘴唇上感受到约书亚的热度,好像他吻他的同时,叼着一颗跳动的心。他们闭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约书亚退开,然后深呼吸,睁开眼睛,又闭上,再睁开。他掩饰性地舔了一下嘴唇,全身轻微地颤抖。

桑尼轻声说:“我有一个提议。”

约书亚的声音有些沙哑,“什么?”

桑尼站起来,喝了一口酒,开始脱衣服。上半身光着,他坐在床边,看着约书亚,意图明确。

“想要我说更多,就用行动来争取。”桑尼眨了一下眼,“这才是等价交换。”

约书亚正在逐渐失去原来的主动权,但他觉得自己是半甘愿地让了出去。毕竟桑尼都将腿绕上他的腰了。这老东西做起爱来就是恬不知耻的模样,约书亚每天光是想治他的法子都想破头了,一不注意,回过神来自己又在被溜,而绳子在桑尼手里。

他一边舔眼前的乳头,将手指伸进后边,一边问:“是怎么撞破头的?”

桑尼不答,抱着约书亚的脑袋,感受着乳头从痒过渡到快感的体验。约书亚咬了那里,扯着往外拉,听见桑尼喘了一下。他的手指沾满润滑液,划着圈扩张。桑尼在洗澡的时候肯定弄过了,不然没法解释那么软的原因。晚上来临之前就默认他们要做爱,约书亚被这种体贴感动到了,感动之余,也不影响他觉得这特么是个骚货才会干的事。

他没有让自己立刻插进去,让桑尼痛一会儿,然后很快给他高潮,像之前所做的那样,而是继续扩张。别开桑尼的头发,约书亚看着他额头问:“这是那道伤痕?”

“早就没了。”桑尼有些烦,又不得不回答,毕竟约书亚是真的在干事了。

约书亚摸过那道细小的伤疤,“那这是哪来的?”

桑尼回想着,“前几年,有一次车祸。”说着,他的手去摸约书亚的阴茎。约书亚不太喜欢他玩自己蛋蛋的手法,好像他摸过很多男人的蛋蛋似的,就这么在手里颠弄。有点被小看的感觉。

约书亚喘着,加重了手指的力度,在里头来回戳,“什么车祸?”

“阿拉巴马。有一场国际赛,我的车撞到了缓冲带,然后回弹。”

约书亚轻嗯一声,“那场好玩不?”

“很棒的比赛。”桑尼嘟囔说,“很糟糕的队友。”

他一边回答这些问题,一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做爱的时候讨论这些。难道约书亚不会觉得很怪,双眼对视,桑尼看到,约书亚正用一种新奇的眼神看他。那眼神让人觉得肉麻。他看着自己好像人类第一次看到钻石一样。

桑尼:“为了救一只狗。”

“什么?”

“前面有车,那只狗就那么冲出去。我为了抱住它,往前跑,脚滑摔倒了,头撞到墙上。”桑尼断断续续地说,后面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他的大腿有些发抖。现在他想起来了,那只狗跑出去,灵巧地躲开车辆,一骨碌钻进草丛里。最后他捂着自己流血的头回家了。在这个年纪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才猛然意识到中间存在那么大一片断层。他长大了,开赛车,然后结婚,离婚,出事故,结婚,离婚,赌博。人生太长了,而他会成为约书亚的哪个阶段?

“妈的,”桑尼擦了一下脸,“别再说了,就那么操我行不?”

约书亚埋在他脖子里闷笑,“实话说,我硬得下面几乎在疼。”

桑尼喃喃道:“真像两个大傻逼,我服了。”

约书亚将他的大腿往上推,然后扶着自己的阴茎,插进去。在他进去的时候,桑尼的腰一点一点往上扬。最后他成功吃进去了。他哼一声,张开嘴不断地喘气。这种感觉新鲜得吓人,好像他们之前没操过一样。约书亚的阴茎跟个电焊似的烙他后穴里,烧得他腰直抖。

“你喝太多酒了,”约书亚嘀咕着,“你没怎么硬,咋回事?”说完,下身往里抽动。他记得桑尼哪里是最舒服的,一进去就往里怼。

桑尼叫了一声操,然后重复第二次,“先别动。”他的喘息听起来很重,“操,嗯……”

不知道为什么,快感来得那么快,又那么的猛烈。他紧抓住约书亚的手,张了张嘴,舌头抵着牙齿,紧闭双眼,睫毛在颤动,满脸的红潮。他抖了抖腰,后面不断收缩。看起来是高潮了,但什么都没有从他的阴茎里喷出来。

“操,怎么回事?”约书亚也在抖,“该死的,你放松点儿,我他妈的快被你夹射了。”

桑尼闭着眼睛,好一会才平息好呼吸,没那么抖。刚才那阵快感差点让他断气了。如果约书亚没管他,继续来回插,他估计会死在性高潮里。

约书亚还在问:“你还好吧?”

桑尼用手背挡住脸,沙哑着笑起来:“射吧。算是刷新你第一次的记录了,那次是几分钟来着?三分钟,我没记错的话。”

“操你的。”约书亚无能狂怒,把桑尼翻了个身,自己整个人压上去,继续干他。

老天,他一身骨头差点被碾碎了。桑尼的脸往下埋,约书亚就在他耳边喘。他终于嘴巴安静了,转而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他们干得床在持续晃动。

桑尼承受着,断断续续地叫。约书亚还是没能坚持住,很快就射进他里面去。操,没戴套。话说,这是几分钟来着,他模模糊糊地想,可能还是比第一次长一点。那时候,约书亚就是个小白,特别是在男和男的性爱上。跟现在差不多,他们喝了一点酒,但没到不能勃起的地步,在酒店房间滚在一起。后面约书亚把他的腰都捏青了,乳头和锁骨被啃得不堪入目。他记得第二天醒来之后,约书亚躺在他旁边,盯着他,问他还有没有下一次。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没完没了。

约书亚在桑尼身上歇了一会儿,没过几分钟,姿势都懒得换,又到新的一轮。他有些犯贱地问:“还硬得起来不?”

桑尼将上半身撑起来,感到自己腰部被提起来,阴茎往里顶。他的后背在抽搐,仰着头把呻吟咽下去。胯骨撞得他屁股有点疼,但在强烈迸射的快感里不值一提。约书亚的手往底下伸,捏着他的奶子揉。桑尼在枕头里叫了一会,扭过头,将约书亚往自己这儿扯。

“我要看着你。”他呼吸混乱地命令道,“舌头伸出来。”

约书亚照做了。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接吻,在密集的操干里,桑尼有些缺氧,眼睛控制不住往上翻,但没有叫停。这种快感足以摧毁一个人,但不是致命的。桑尼觉得还有更危险的东西在影响他。那是什么?约书亚看着他的眼神,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对自己表露无遗的欲望,还有一个词,他没在心里拼写过,四个字母。

喘息里,约书亚的话像蜜一样渗进来,往下滴,“……我想要很多,太多了。桑尼,你可以给我吗?”

可以,错,全他妈拿去,错,我不知道,错。桑尼没有回答,他转了个身,正对着,因为发现自己没法再忍受看不清约书亚的脸。

他们默默地对视着。约书亚的眉毛皱起来了,看起来有点伤心,桑尼觉得他像那个苹果自带的垂泪小表情。

“为什么你想要我回去车队?”桑尼低声问。

“我想要每天都能看着你。”

桑尼的手捧着约书亚的脸,“你是有点巨婴还是怎么,非要每天黏着我?”

平时,约书亚一般都会回嘴反击,但这次他没,只是这样看着桑尼。“对,”他说,“巴不得每天黏着你。”

桑尼没说话,可能是没话说了,但呼吸变得急促。他看着约书亚的眼神,有点像他妈看他,有些困扰,但是又拿他没办法。这孩子到底咋了?打从心底疑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造成的。

约书亚总是给他一种成长太快的感觉。上次距离这次回来,他又发生了一些变化。桑尼说不准具体是哪里,总之就是变了。好像除了赛车,约书亚开始成天就想他的事,桑尼的事。

桑尼喃喃道:“我当初真应该好好学着怎么用那部破手机。”

“讲真的吗?”约书亚笑了,“你就这么回应我?”

“没。我是说,”桑尼有些踌躇,似乎在想怎么说,“我当时在看那个视频。”

约书亚皱起眉头:“啥?”

“那段被泄露的视频。我当时在浴室,在看那段视频自慰,对,想着你。然后,我不知道,那个傻逼手机弹出一个窗口,信息什么的吧,我不知道怎么划掉,手没抓稳,它就这么掉进水里,摔坏了。”

桑尼咽了一下口水:“这就是为什么,我拿手机去店里,让那家伙给我修好,而不是换新的一台。我只想留着那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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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Orca's rambling

age

Manpage: AGE(1)

age is a simple, modern and secure file encryption tool.

1. Encrypt with passphrase

$ age --encrypt --passphrase [--armor] [-o OUTPUT] [INPUT]

INPUT default to stdin if not specified. OUTPUT default to stdout if not specified. --armor encrypts to an ASCII-only “armored” encoding which can then be transferred via text-only channel. Decryption of ASCII armoring is transparently detected and handled. Passphrase will be asked interactively, age will offer to generate secure random passphrase for user.

2. Decrypt with password

$ age --decrypt [-o OUTPUT] [INPUT]

Passphrase will be asked interactively.

3. Generate age keypair

Generate an IDEITITY:

$ age-keygen [-o OUTPUT]

If -o is omitted, IDENTITY is written to stdout.

Example:

$ age-keygen -o key
Public key: age1y2n9rq6qdgvadshl3743ys77f2npaw86c30w6e96s5ax8kchx3rsjeaq20

Convert an IDENTITY to a RECIPIENT:

$ age-keygen -y [-o OUTPUT] [INPUT]

Example:

$ age-keygen -y key
age1y2n9rq6qdgvadshl3743ys77f2npaw86c30w6e96s5ax8kchx3rsjeaq20

IDENTITY is the private key, RECIPIENT is used to encrypt a file, so that its linked IDENTITY can be used to decrypt the encrypted file.

IDENTITY is a FILE, RECIPIENT is a string.

The one line that mattered in IDENTITY starts with AGE-SECRET-KEY-.

4. Encrypt with recipient

$ age --encrypt -r=RECIPIENT [--armor] [-o OUTPUT] [INPUT]

5. Decrypt with identity

$ age --decrypt -i IDENTITY [-o OUTPUT] [INP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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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黄河下流水产报告中心

1529 时间线接续《期末周的深夜可以一个人跳进兔子洞》

Summary: 想要吃东西。想要吃橘子和年糕,喉咙需要果汁、牙齿想念和柔软的淀粉类食物搅在一起的触感。这一刻,灵幻突然跳脱地想到:被柔软的年糕填满嘴巴,有点像是和弟子接吻时的感觉。


     冬天的委托似乎总会变少。      或许就连恶灵也会被降温抽走行动力吧?盐中放假的日子临近年末,常来驱除肩颈恶灵的主妇们纷纷呆在家琢磨新年御节料理的菜单,相谈所已经连续两天无人上门——自诩体恤下属人性化管理的相谈所所长干脆给相谈所(目前唯一一个)正式员工提前放了假。因此当假期第一天的弟子拉开相谈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便只有孤身坚守相谈所业务最后防线的所长先生和他懒洋洋地打招呼。      “哟!mob啊~”      影山茂夫身上还套着那件傻乎乎的蓝色羽绒服。或许是因为过去一年里难度不断上升的数学题实在太过沉重,把进入十五岁的影山茂夫牢牢压在十四岁的冬装外套里。超能力者也需要物理保暖吗?或许不需要,但超能力者也需要听妈妈的话,把自己裹成一只蓬松的面包人。      面包人一进门就站定在灵幻新隆面前,脸颊红扑扑、眼睛亮闪闪,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郑重其事地和师长汇报喜讯:数学及格了!着实是新年之前的大好喜事一桩。      哦?哦!灵幻新隆坐直身子、抻起脖子:不得了、不得了。中午要不要去吃豪华拉面?可以站在门口把点单机上的小菜全部加一遍。      难道影山茂夫终于在数学上开窍了吗?可惜数学题比超能力大战、搜寻外星人、破坏后再重建起一座学校或城市都要更难。公式不会用就是不会用、辅助线不会连就是不会连,未知数x和y比儿时隐藏在人群中的灵体更加难以辨认。最强国中生在数学题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刚刚过去期末周之所以能侥幸得以及格——全拜灵幻新隆在考试之前为弟子专门开的小灶。      “考试必杀技之选择题排除法”。从名称上就能看出属于灵幻新隆的那种可疑气质。      偶尔传授弟子一点不那么正经的小窍门也实在没办法的事,谁让影山茂夫是经过身边优等生朋友和课外辅导班双重认证过的脑子不开窍?      影山律在聚餐的时候还会为哥哥的数学据理力争,用烤肉的夹子把烤盘敲得梆梆响:“把公式背下来就好了”、“同类题型多做点就好了”、“说不定哪天就好了”。灵幻新隆则是在翻完弟子的数学习题册之后果断放弃,十分识时务地接受了现实:弟子下学期开学之后就要迎接升学考,在迫在眉睫的成绩压力之下,耍点小聪明也不是那么过分的事情吧?      当然,隐藏在背后的另一个原因则是:虽然作为一名生理机能正常的成年男性,灵幻新隆在弟子的性爱夜袭里色令智昏、嘴比脑子快地答应了弟子的数学辅导请求,然而其本人不巧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科生。半夜里和年轻人胡闹过一轮,年近三十的成年人第二天早上连晨勃都不太精神——这下倒是有了充足的贤者时间。      性爱带来的多巴胺退潮、脑袋也在热茶里清醒过来。灵幻新隆掐指一算,距离自己国中毕业已经过去14年,社畜脑子里那点可怜的数学知识早早还给了昔日恩师,和影山茂夫(显然在14年里重新编撰了不止一次)的数学课本处于一种互相对对方都不太熟的状态。      于是相谈所所长不得不坐在办公室里不务正业,一边手忙脚乱地策划补习内容、一边忙里偷闲,在小酒窝鄙视的眼神里吹了口茶上的热气:唉,绝对不能在龙套眼里成为那种在床上什么承诺都说得出口的男人……      好在即使灵幻新隆已经离开大学足足七年,曾经在期末周里救命的本领依然不减当年。临场发挥的技巧辅导大获全胜,灵幻新隆表面上端着一副懒洋洋的表情,其实在弟子望过来的眼神里爽得要死、情不自禁地得意起来,在闪亮的阳光下端详起眼前的弟子:国中生的额角和鼻尖上沾着一点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是不是衣服穿得太多了?      灵幻忍不住要操心,想要张嘴指使弟子去脱掉外套防止出汗伤风,就看见眼前的弟子笑起来。国中生现在的表情比过去丰富了很多,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排洁白的、贝壳似的牙齿。柔和而轻快的声音从中流淌出来:“因为这次期末考的成绩比想象中好,年前可以不用去补习班……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陪您了。芹泽先生休假了吧?有除灵委托的话师父记得提前喊我。”      灵幻新隆被弟子冷不丁的话语给击中了,像被猎人的木棒敲得耳朵毛都炸起来的笨狐狸。影山茂夫看着他难得愣住的这副模样歪了歪头、抽了抽鼻子,手指揪着袖口抠了两下,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因为准备期末考试很久都没来相谈所这边……之前聊天的时候大家都说要多陪恋爱对象约会才对。没能做到,对不起。”      ……先不说为什么会把来相谈所处理委托视作约会这一点。你之前不是已经自顾自地来过我家了吗?灵幻新隆欲言又止,明明叮嘱过龙套不许把交往关系说出去,到底在和谁聊天啊?自己究竟在这小子嘴里变成了什么样的形象……应该没有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毕竟那样的话或许前几天就该有儿童保护组织上门逮捕自己了。      太多想要出口的话语堵在喉咙口,灵幻新隆那只原本搭在桌面的手抖了一下,指甲在桌面上敲出了笃的一声响。撞击音搅动了房间里那种因沉默而微妙地黏着起来的氛围,让灵幻终于有余裕去急匆匆地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中气不足的声音开口说:“……现在准备好升学考试才是最重要吧?”      “啊,”影山茂夫几乎未经思考便下意识回复:“没关系。不如说在师父身边我好像更有复习效率才对。”他想了想,又没头没尾地补充一句:“因为师父很厉害。”      *      灵幻新隆坐在电脑椅里心不在焉地按鼠标。弟子在吃完午饭之后就坐在受付处写起了作业,那件亮蓝色的外套则正挂在相谈所的衣架上,和今天的影山茂夫一样,散发出一种强烈到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中午吃拉面找回来的硬币刚好300円,灵幻新隆时不时便会忍不住用手去隔着口袋捏几下硬币的边缘。他在想东西的时候手上总是会有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虽然现在与其说是在思考、不如说是在看着一旁弟子的脸蛋发呆。      影山茂夫在写东西。灵幻注意到国中生的嘴唇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线。题目很难吗?那张表情专注的侧脸在自然光下呈现出一种柔软的珍珠白,像过年时总会摆在台子上供奉的镜饼。      新年总是要吃年糕的。过去还在家里住的时候,母亲会在新年之后将结束供奉的镜饼年糕煮进小豆汤里。热乎乎的一小碗,捧在手心里、咽一口裹着红豆沙沙颗粒感的年糕,热意就会顺着嘴巴一路掉进肚子里。正软热的年糕总是难以用调羹切断,这时候就免不了要用上牙齿和舌头,与柔软的、拉长的年糕搅打作一团……如果太着急的话就会吃得很狼狈。想到这里,口水就从灵幻新隆的舌根下分泌出来,让他不得不连着吞咽了好几下。      是想吃年糕了吧?视觉神经和味觉神经在大脑里是不是挨得很近?偶尔也会有那种接驳了错误电信号的时候吧?不然他怎么会看着弟子开始咽口水?      电脑发出嘀嗒一声消息提醒。工作,对,还在工作时间里呢。灵幻新隆用力把眼睛往电脑屏幕上掰。是因为新年期间宅在家里上网的人变多了吗?灵幻总觉得网速似乎变慢了,点进收件箱里的加载过程漫长又无聊,让他的视线忍不住要往外飘。      过了多久?可能是三分钟,也可能只有一秒。他看着终于刷新出界面内容的电脑屏幕,映入眼帘的唯一一封新邮件是来自于网购平台的新年sale提醒。      什么啊,不是工作。灵幻往靠背椅里面陷得更深了一点,盯着加粗的邮件标题出起神来。      新年……      他今年依旧不打算回家过年,即使经历过刚刚的联想之后有些想念母亲做的年糕小豆汤。毕竟父亲时至今日、哪怕已经快到可以领退休金的年龄,依然无法理解自己在就职方面的选择——更何况眼下自己变本加厉,正在和小了十四岁的国中生发展交往关系。老头子如果知道了的话可能当场气进医院也说不定。      提前在土产网站上订购的礼盒在昨天已经显示签收。成年人发呆时的手指还点在鼠标键上,于是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点下了刷新键。眼皮覆盖下来,再睁开时出现在瞳孔中央的是弟子的侧脸。      影山茂夫一向是不怎么受所谓的“节日气氛”影响的。此时此刻那张脸上看不出对节日的期待、只能看出面对困难习题的愁苦。      灵幻新隆突然好奇起来:弟子往年会怎么度过新年?      过去总是自己在拉着弟子在各式各样的节日里胡闹——灵幻认为过什么节日就该吃什么样的点心,觉得这样才像是“过节的样子”。于是也要用一种状似不经意的姿态去高高在上地招呼影山茂夫一起吃:“客人送来的,拿去吃吧”。往往嘴上还要说什么“丰富Z世代年轻人的传统节日体验”,然后幼稚地要求弟子和自己一起实践各种故事里的行为或寻找对应的传说生物……然而他们的确从未一起度过新年。      他在“维护影山茂夫眼里光辉的师父形象”这件事上有种莫名的执着,并不打算让弟子知道自己一团糟的家庭关系。于是前几年总是按部就班地通知弟子相谈所的新年放假日期、然后一个人窝在出租屋里,吃点比平时要贵的速食、看看红白歌会什么的。      但今年是他们交往之后的第一个新年。新的关系会带来新的变化吗?灵幻新隆曾经为此而感到过微妙的焦虑,尽管他本人并不想承认这件事。而现在比起已经过去的焦虑,他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是一种隐秘的、荏弱的期待从他肚子里生长了出来,并因此勒住了他的喉咙。      “师父过年要回家吗?”这是影山在午饭时看着他的眼睛说出的问题。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还在执着要“多约会”吗?我说回家的话他会用超能力飞来乡下搞夜袭吗?家里人看到之后真的报警了怎么办?看守所会给犯人提供年越荞麦面吗?脑子里的问题比拉面汤上的葱花还要多,灵幻新隆被店里的暖气熏出一身汗,用聒噪而粗鲁的哧溜哧溜喝汤声把问题搪塞了过去。      咔哒、咔哒。他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鼠标。电脑屏幕上的空白页面转了一会,收件箱里突然蹦出一封崭新的未读邮件。      ——?!      “mob啊……”电脑屏幕后冒出一颗金脑袋。      电脑屏幕被灵幻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屏幕上的卫星地图和他有点贼兮兮的笑容:“我们去这里约会吧?”      是报酬相当丰厚的委托。邮件正文里的数字后面跟了好几个零,接下这笔委托的话,跨年夜即使用高级牛肉来做寿喜锅吃也完全没有问题。      “委托地点附近有着供奉道真公①的神社,sns上说相当灵验……正好mob你明年也要升学,可以去参拜一下。登山往返时间据说要4小时以上,恐怕赶不上回调味市的末班车……大晦日当天到家可以吗?没问题啊……那记得穿适合登山的鞋子、然后带好过夜的行李。”灵幻新隆操控着鼠标用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不同的网页之间切换,边研究电车路线边叮嘱。      “……以上!”灵幻新隆拍了下手,将弟子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将圆珠笔的笔尖瞄准国中生画了个圈,“旅游之外还可以顺路除个灵、驱除一下附近山林里的恐怖传说,安抚当地民众并推动当地旅游业。要带的东西和集合时间都记好了吗,mob?”      弟子点了点头,嘴角噙着笑,像柔软白年糕一样的脸颊也因为微笑的动作而鼓起了一点。      灵幻新隆的手在空气里抖了一下。      夕阳沿着百叶窗缝漫进来,把弟子的脸颊浸成了橘色。说起来,新年的镜饼上似乎总会摆着橘子。      橘子。鲜嫩的橘子、酸甜的橘子、属于新年的,在被炉上烘到暖烘烘的橘子。吃进嘴里是太阳味道的橘子。      他突然有点口渴,吞了吞口水,却无济于事。反而是那种急切的、在这一秒钟里马上需要什么东西填进嘴巴里的欲望被和口水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三个半小时之前,灵幻新隆刚刚带着弟子一起吃完堪称豪华的午餐,为了庆祝影山那擦边飞过的数学成绩。拉面碗里加料太多,乳白色的汤汁都被遮得严实。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现在就又饿起来。然而就在这对视的瞬间,在这温暖、安全、熟悉的相谈所里,灵幻新隆感到自己的胃袋抽动了一下。      像运动过度之后的小腿肌肉,在身体主人不自知的情况下跳动着,变成沿着喉咙和食道吊进腹腔里的另一颗心脏。      他又咽了一下口水,咕咚一声。或许他不该这么做,因为这动作在静谧的房间里发出了很大一声响。影山茂夫看着他,又笑起来。      难道弟子数学及格是一件会让他高兴到连新陈代谢都会突然变好的事情吗?灵幻新隆搜肠刮肚地试图为自己找点借口。不管怎么说,距离午饭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眼下回想起来,中午吃的拉面似乎有点咸,可能是因为这个才感到口渴吧?      砰、砰。      胃袋在跳动,包裹着欲望跳动。是饥饿吗?还是别的什么?      人类会在诞生的第三个月发育出胃,然后开始吞咽羊水。想要维持生命体征、想要活下来,就要吃东西——张开嘴、然后把东西吞进胃里去。因而食欲总是最直接、最赤裸,是「身体的欲望」。缺铁时会想要吃肉、缺锌会想要吃酸,总想吃甜食可能是缺乏维生素B,身体永远比身体的主人更早一步意识到自己想要的。      那么此时此刻,这种焦灼的、迫切的、猝然间降临,将灵幻新隆打得几乎晕头转向的欲望,又意味着什么呢?      想要吃东西。想要吃橘子和年糕,喉咙需要果汁、牙齿想念和柔软的淀粉类食物搅在一起的触感。这一刻,灵幻突然跳脱地想到:被柔软的年糕填满嘴巴,有点像是和弟子接吻时的感觉。      只一瞬间,勾连的欲望在体内构成了崭新的等式。一开始只是觉得弟子的脸蛋看起来有点像镜饼罢了,然而身体先于灵幻新隆本人意识到体内喧嚣的食欲:新年就要到了,必须吃到“新年该吃的点心”,这样才是过节的样子。是想要过新年还是想要弟子?分不清。      灵幻新隆的心情乱糟糟,于是看着影山茂夫脸上的笑容竟然生起气来:不管怎么说,怎么能因为咽口水的声音太响而笑话你的师父?大不敬。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为师作为成年人管教一下也是应该做的事吧?狡猾的社会人这么想着,手撑着桌面把身子探出去,一口咬上了弟子的嘴唇。      是和想象中一样柔软的触感。因为呆在开启着暖风的室内而有些干燥,像是表面撒上糖粉的棉花糖,吃的时候用舌尖舔一下就会变得湿润起来。继续往里探的话就能品尝到弟子口中的年糕,柔韧而软弹,用牙齿轻轻咬下去的话就能听到一贯乖巧的弟子喉咙里带点不满的哼声……用大人的肺活量欺负小孩似乎还是太过分了。未成年还没能掌握如何在接吻时用鼻子换气这门高深学问,因此被亲得气喘吁吁、不得不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又用手掌扶住灵幻的侧脸,这才止住成年人不管不顾往前追着亲的动作。      “师父,”影山茂夫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喘。他先是偏过头去看了一眼钟表,然后才用拇指揩掉灵幻下巴上亮晶晶的涎水,问他:“要做吗?”      “……什么?”灵幻的舌尖还搭在嘴唇上,完全看不出往常那种口齿伶俐的样子,整张脸都拱进了弟子手心里,眨了半天眼才缓过神来。他的感官被两张嘴——自己的、和弟子的——给填得过满,连瞳孔都不怎么聚焦,完全没有一星半点儿余裕去处理耳朵里听到的东西了。      影山茂夫只好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要做爱吗?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随便面对什么陌生问题都会慌慌张张地指望师父救场的小孩了,是很稳重、很能让师父多依靠一点、即将成为国中毕业生的小孩了。于是他一边重复问题,一边还伸出左手去从桌角上抽出一张面巾纸。      这是要做什么?灵幻新隆的视线追着影山茂夫细长白净的手指,像只望着鸡骨头的呆狐狸。要擦桌子?什么东西洒掉了吗?深色桌面上有一滩亮晶晶的水渍闪着光。又过了两秒、或者更久,灵幻突然反应过来那是刚刚两人接吻时,他情不自禁从口中滴落下去的唾液。      在意识到那些液体来源的瞬间,灵幻新隆脊梁上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怎么在弟子面前搞成这样子?似乎是有一点难为情,耳朵被冬天的夕阳晒得发烫。原本在接吻里柔软下去的腰也僵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刷地一下把身体挺直。西装一定皱了吧?身上穿的这件是弟子在那场风暴之后陪他一起买的,虽说廉价西装的面料并不需要多么用心的手段去养护,但良好的日常习惯也是延长服装寿命的必杀技之一。过于随意的对待会影响服装寿命,哪怕仅从节约置装资金的角度来看也是万万不可。      ……?影山茂夫的脸上流露出一点困惑,因为两人之间骤然拉远的距离和灵幻新隆的沉默。成年人在他的注视下缓慢而矜持地直起身体,站直之后高出一截的身形在影山身上投下了影子。      西装上的褶子被灵幻在直起身的过程中抚平了。他克制着不在表情上露出任何端倪,然而心里还是毛毛涨涨,被膨胀的情绪刺得脊梁直发痒。弟子还尚有些湿润的嘴唇在他视线里微微张开了,似乎准备第三次问出那个问题:要做爱吗?国中生的手心里还攥着那团被灵幻唾液浸湿了的纸巾,勾引得成年人眼睛总往下瞟。      “咳!嗯、”灵幻大师先发制人,右手在空气里大幅度摆动起来,像是扇风、又像是单纯在摆手。挂表走字的声音好像突然被放大十倍,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灵幻新隆语速加快的声音比挂表的声音要更响,在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相谈所里简直大声得毫无必要。      他说:“哎呀为师这里还有些业务需要处理——mob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快回家好好休息明天记得准点到车站集合。”      “……好的。”影山茂夫在业务方面总是很听话,一副呆呆的、无论怎么差遣都可以的样子。那双黑眼睛平静地在灵幻身上从上到下刮了一整圈,又完全不懂读空气地问:“不做爱的话,师父可以吗?”      于是被恼羞成怒的大人轰出了门。      *      委托人的定金交付得很爽快、很好;委托地点的景色比Google地图上更美丽、很好;山里的空气质量是可以给城市居民做肺部SPA的级别,很好。一切都很好,然而在第三次走过同一片景色美丽的山崖之后,灵幻新隆终于意识到:画出简易版地图郑重其事地交给他们的那位田中先生,大概、可能、也许是个路痴。      这很不好。      不过好在这次的委托除灵对象的确是个真货,而恶灵所留下的痕迹在本世纪最强灵能力者灵幻新隆——的弟子——影山茂夫眼里再明显不过了。      无惊无险地完成了委托。虽然在催龙套找路的时候被弟子没大没小地吐槽“请您不要把我当成寻回犬来用”,但相谈所所长想到即将到账的大笔钞票实在难以按捺愉悦的心情,于是大人不记小孩过,兴致勃勃地决定拉着弟子一起爬山。那张嘴在想要说服别人的时候理由实在是层出不穷:一会说“来都来了,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半途而废实在太遗憾了”,一会说“mob你看天气这么好,说不定会有很棒的晚霞哦”,最后还要说“环境这么好的山里说不定有松茸吧?找到的话就借炉子烤给你吃”。影山茂夫实在插不进话去拒绝——实际上他也总是很难去拒绝这张嘴里吐出来的话语,这也实非第一次了。      最终抵达预定好的旅店时夜幕已深,灵幻新隆把直打哈欠的弟子赶去洗澡,自己则在房间里又喜滋滋地把酬劳从信封里掏出来点了一遍、然后压进带密码锁的行李箱夹层里。狡猾的成年人怎么会去做冬天里第一个洗澡的人?跟在弟子后面享受充满温暖水雾的冬季泡浴才是正确的选择。      等灵幻舒舒服服、慢慢悠悠地洗完了澡,影山茂夫已经板板正正地躺在被褥里睡着了。昏黄的灯光纱似地蒙在影山茂夫安睡的脸上,像更柔软的夕阳。这小子累坏了吧?灵幻新隆一边擦头发、一边在心里暗笑弟子果然还是小孩——无论体力还是作息都是;又在心里不失得意地想:这么看来我还是正当壮年的年纪,十五岁的小鬼想要追上来还差得远呢。         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灵幻新隆最先看见的依然是弟子的脸。      或许是为了追求风格上的统一,这家旅店的窗帘、被褥和免费提供的浴衣都用了同一种柔和的暖色,蒙蒙亮的天光从屋外漫过来,在榻榻米和被面上濡出一大片水波似的影子。房间里的空调暖风还在运行,窗帘因而轻缓地摇动起来,在影山茂夫柔软的脸颊上投下一片同样柔软的影子。      防止错过旅店免费早餐的闹钟还没响,灵幻坐在原地挠了挠睡乱的头发,翻开手机确认并非自己醒得太早,于是忍不住好笑地想:不是在来这里的电车上宣称要早起晨跑吗?还一副忍不住献宝的模样说什么“师父有什么想吃的早餐我也可以帮忙带回来”。结果完全睡死过去了啊?      被窝里的弟子还保持着和昨晚如出一辙的规整睡姿,那头质地过于柔软的黑发在一夜间的细微挪动中搓成了乱糟糟的一团,被面却仍然很平整。灵幻想象着弟子的两只手在被子下始终乖巧地贴在身体两侧的模样,一种比被褥枕头、绒线睡衣、清晨的阳光和弟子的脸颊都要更加柔软的心情从他体内咕噜噜地满溢出来,从肋骨下涌到了喉咙口。      被翻涌的情感所填满的那一刻灵幻新隆感觉自己真正地醒了,清醒伴随着饥饿感。要不然就自己先去吃早饭,然后帮mob把早饭带回来吧?或许是因为昨天在难得在大自然里活动了身体,灵幻难得地在早起的时候感到了神清气爽。然而身体很有精神的同时也意味着某个令人尴尬的器官同样很有精神——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掀开了被子、然后又马上把被子盖了回去。      等几分钟就好了。等待期间他甚至掏出手机查了查邮箱,并给发来致谢邮件的委托人回复了一番言辞恳切的客套话。然而就在灵幻合上手机、准备起身去洗漱的时候,他的余光滑过了旁边弟子那张与几年前的一团稚气相比、歪着头时已经能看出一点点下颌线雏形的脸。      于是一个念头电光石火间劈开了灵幻新隆的脑子,让他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完全顿住了,手指在柔软的被子上捏出了褶皱:      弟子是否正在晨勃呢?      乖巧的弟子、贪睡的弟子……和年长十四岁的师长发展出交往乃至肉体关系的弟子、总是听话地满足乃至于纵容年长者性欲的弟子。      虽然偶尔在交往期间表露过在性爱方面的需求,然而可能是最初穿着国小制服、顶着圆圆脸蛋仰望过来的形象给灵幻所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直到今天,灵幻新隆仍然难以将晨勃这种似乎完全属于「男性」的行为与他圆钝呆气的未成年弟子联系起来。      那具他熟悉的、在过去四年里先后用目光和身体度量成长的身体,此时此刻静静地遮蔽在柔软的被子下。弟子仍在熟睡,总是冷白的面颊上因为饱足的睡眠而呈现出一点满足的红晕,是蜷在潘多拉魔盒里惬意补觉的黑猫。      窗外的太阳似乎升得更高了,灵幻新隆的耳朵里听见了决不可能出现在冬季的蝉鸣。空调温度太热了吧?今天似乎是个好天气。灵幻攥了攥拳,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和额头都开始出汗——空调遥控器在哪?      他刻意偏头绕开了会看向影山茂夫的方向,一个人在房间里用慌不择路的视线摸索起来。      走路不盯着脚下是很危险的事,这是幼稚园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脚趾撞在了什么硬质的物体上,笃的一声,灵幻新隆变成脚趾很痛的啄木鸟。      旅店摆放在案几上、垒放成一座小山丘的橘子因为碰撞而迎来了一场山崩。饱满的橘子,清香的橘子,鲜艳的橘子,骨碌碌地滚到了龙套的被子尾端,像是网游里连成一串、再显眼不过的任务指示标。      灵幻新隆又僵住了。原本蹲下身来按摩磕碰脚趾的动作慢下来,他听见隔壁住客醒来的声音,脚步声、水流声,和开门时门轴所发出的吱呀声。mob过一会也该醒了吧?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平时国中生上课的时间。万一mob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师父用一种下流的姿态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到那时那张总是缺乏表情的脸上会露出惊讶的神情吗?      灵幻新隆的膝盖挨上了蔺草席,凹凸的纹路把他赤裸的皮肤咬得发痛。他离开家太久、久到已经不再那么适应和室的装潢。他在轻微的不适里挪动膝盖,看着那床因为呼吸而起伏的柔软棉被,看到一颗在未知中诞育的禁果。      这不是我的问题。灵幻新隆想,我只是做出了和亚当夏娃当时一样的选择,人类无法抵抗这个吧?人在想要推卸责任的时候会从无神论者变成有神论者。      在挫伤他脚趾的案几上面摆着空调遥控器,灵幻将室内的暖风一次性下调两度,调到了一个钻进被窝里也刚好的温度。      就算进去看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这小子之前可是半夜对我干过更过分的事情啊?——成年人就是这样,哪怕已经打算去干上一点坏事,也得先在干坏事之前给自己找点站得住脚的理由,或者说借口。灵幻新隆就这么一边在心里不断为自己的行为建立正当性,一边用手掀开了那床潘多拉的被子。      或许应该先感谢旅店的被子没有偷工减料、再感谢灵幻大师年近三十仍然毫不懈怠的体型管理。总之他顺畅地钻了进去,把自己折叠起来塞到了龙套脚下。      被子下的世界很安静,整个人像被吞入了阻隔一切声音的水底。并不明亮的阳光被织物纤维过滤成一种朦胧而带着灰度的光,扑在脸上时还带着摇曳的、属于被套的颜色。      一个更封闭、更逼仄、更隐秘的空间,嵌套在旅馆房间的中央,灵幻新隆掉进一枚果壳。      宇宙的中心是他的弟子,一颗小小的核。      影山茂夫的睡姿一如灵幻所想的规整,而正是拜他一览无余的睡姿所赐,浴衣下摆上的某处凸起也格外明显,明显到明明是灵幻新隆自己想要看的,却在眼睁睁面对时心情复杂到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mob长大了。真的吗?假的吧?空调温度似乎还是太高了,他额头上出了汗,似乎顺着眉毛淌进了双眼皮的褶子里,因为盐分而带来一种黏腻的疼痛。灵幻新隆想要揉眼睛。      而另一个尴尬的问题也接踵而至:既然原本想要确认的东西已经格外明确地呈现在了他眼前,那么就到此为止了吗?      ……这样显得我之前乱七八糟的心理准备好傻。灵幻想。      昨天拿来说服龙套去爬山的那一套话术被巧舌如簧的所长用到自己身上:一会盘算“来都来了,不看一眼总觉得白纠结了”,一会愤愤“上次趁我睡觉就把手指塞进我屁股里的时候也没见他征求我的意见”,最后和欲望达成共识,道德底线飞速下滑——“把mob的内裤脱下来看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反正用都用过了”。      他的手心里好像也出了一点汗,分不清拉扯时弟子浅蓝色内裤时上面的深色到底是水渍还是透过被面渗下的摇曳阴影,以至于在那根阴茎脱离布料的束缚、完全弹出来的时候忘记躲避,差一点被戳到了鼻子。      这的确是灵幻新隆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以这么近的距离直面弟子的性器:在成年人眼里无论是形状、尺寸还是包皮长度都中规中矩的一根,茎身还在小幅度地摇晃着。一些养宠物的人在想要吸引对方注意力的时候就会像这样——刻意轻而缓地在宠物面前摇晃逗猫棒。虽说这根人体天生自带的器官并无点缀的铃铛或彩色羽毛,与商业用品比较起来显得平凡得过了头,成年人却仍被吸引了注意力,并下意识地皱起鼻尖嗅了嗅。      这根性器正如弟子这个人一样,存在感和气味都稀薄到近乎空气的地步。上面并不携带任何鲜明或浓重的体味,而是仅仅散发着一点旅店香皂的味道——因为气味太淡,灵幻甚至判断了一下那是否来自于自己的头发。在他的大脑将自己闻到的信息完全分析完毕之后灵幻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在闻龙套的阴茎。      这个冲击性的事实让灵幻新隆迅速地将脖子往后一耸、后脑勺撞进了被子里,紧接着他就开始在心里推卸责任:一怪被子里的空间太小、二怪弟子鸡巴弹出来之后的位置太正好。反正自己绝非主观上闻了弟子的阴茎,即使那根肉粉色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爱也绝对不是。一切完全是在有东西送到鼻子底下之后的条件反射,是完全、彻底的非自主行为。      总之现在不仅验证了影山茂夫的确是正值青春期、身体健康、会产生晨勃现象的青少年,而且也亲眼目睹了对方晨勃时十分精神的阴茎。灵幻大师决定很有成年人分寸地到此为止,于是在狭窄的被子下缩手缩脚地动作起来,试图重新把那根仍然很精神的阴茎给塞回裤子里。      可他身上出的汗好像比几分钟之前更多了。撑在蔺草席上的手肘和膝盖都开始打滑,汗水渗过那层薄薄的浴衣,潮气被体温蒸发,覆盖着两人身体的那床被子也因此变得愈发沉坠。像吸饱了水而从天上塌下来的积雨云,又像一层厚厚的胎膜,紧紧地裹覆着灵幻新隆的脊梁。      太阳一寸寸挪动,从昨晚没拉严的窗帘缝隙中直射到被子上,被浅色的被套滤出一种肉红色——像透光的皮肤。      灵幻新隆蜷缩在这个小小的胞室里,听见自己吵杂的心跳声,砰砰、砰砰。肚腹不满足于他从起床至今的冷待,欲望做的孩子降生在他胃里,舌根下分泌出羊水。那种混杂而勾连的欲望灌满他张开的毛孔,让灵幻感受到一种由衷的、悚然的饥饿。      并非是性欲那种直接的、充满侵略与占有的欲望——灵幻新隆并没有对着沉睡的弟子勃起,而是其他的什么,更温和、更复杂,难以解明。一定要说的话或许还夹带了一点怜爱的成分,是那种像在面对可爱到会让人手足无措的小猫小狗时、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恨不得用嘴巴咬一口的心情。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也像是心跳。灵幻新隆知道自己应该赶紧整理好一切、然后悠哉悠哉地出门去吃早餐,而不是蜷缩在属于未成年弟子的被子下,在这里对着未成年的鸡巴咽口水。一切听起来实在是荒唐得过了头。      但他看着面前那根肉粉色的阴茎:很干净、尺寸刚好、带着健康的皮肤光泽,似乎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而显得有些萎靡。灵幻新隆是总能从一切选项中做出正确选择的可靠角色,而他眼下一边端详、一边用那颗总是很有分寸的大脑评估起来:似乎龙套阴茎的直径并不比曾经卡住自己喉咙的苹果块更大。      既然这样就没问题吧?      他或许只是太饿了。既饥饿、又被被子里自己身上潮热不散的汗气给熏得头晕,折叠的肘弯和腘窝都因为汗湿而变得滑腻,而弟子浴衣下露出的皮肤是玉一样的冷白色,似乎散发着充满诱惑的冷意。被子下实在很热,灵幻新隆在关东的十二月底、在价格并不昂贵的乡下宾馆里、在弟子的胯下,正度过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倒错夏天。      嘴唇往前凑一点是很轻易的事情,像是在接吻占据上风时追着弟子要继续吻时那样轻易。脸上是否像是夏天动物园里啃冰块的狐狸一样露出了着急而贪心的混乱表情?不清楚。      用分开的唇瓣去叼住属于龙套的阴茎时,灵幻新隆的第一反应是:果然有点凉。吃鸡巴和吃冰棍的步骤似乎也相差不多,总之先用嘴巴去包住头部,含住了用口腔嗦一嗦;之后用舌头绕着圈舔够了,然后才舍得将被口腔烘得温热的肉冠吐出来。镀满了口水的肉冠在昏暗的、肉红色的透光被子下反射出微弱的光,闪进灵幻新隆的眼睛里,叫他又鬼迷心窍般把头昏沉沉拱下去。      龙套大腿上的皮肤也是凉的。灵幻将自己发烫的面颊埋上去的瞬间没忍住轻哼了两声,鼻尖拱进少年细绒绒的黑色阴毛里也不在意。他的脊梁似乎因为调整姿势而拱得更高了些,被子外渗进来的光影摇曳,让那里看起来像一小从杂芜的水草。      那一小片皮肤很快就真正被打湿了。相谈所的所长先生有一根在委托洽谈方面独挑大梁的好舌头,只是之前他从未想过将舌头用在这方面:用舌面顺着肉茎往上舔的动作和舔棒冰如出一辙,有透明腺液沿着铃口和系带凹陷流淌下来时要用舌尖及时卷走。灵幻新隆在吃弟子的鸡巴时发挥出比自己吃棒冰时良好十倍的吃相。      等到整根柱体都被他舔舐得湿漉滚烫之后,灵幻新隆却又不满足起来。他弓起的脊椎下、那整节沉甸甸的肉体都感到一种细微的痒,像是有小番茄毛茸茸的嫩叶从胯骨间生长出来,一路攀援向上,把腔里的内脏都卷成又薄又瘪的一团。不够、不够。冬雷似的轰响顺着食道升到脑子里。      他又张开了嘴,这次不再是仅仅用嘴巴包住冠头便足够。那节弓起的肉体绷紧了,灵幻新隆在瑜伽中学到过这样的技法:肋骨下沉、缓缓地往外吐气——吐气——调整呼吸,然后慢慢地、一点点打开自己的喉咙。      异物钻进食道里的感觉不太舒服。灵幻新隆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撑满了,窒息感之余是一种诡异的满足。想吐、但还想吃,于是一边因为轻微的反胃而胸口发抖、脚指甲都抠进草席的缝隙里,一边又更深地往里吃,吃到弟子细绒绒的阴毛把他的嘴角刮得发痒为止。      那层被子沉甸甸地罩在灵幻身上,或许是被子太厚、又或许是人一旦把全副注意力放在一个感官上的时候就会忽略其他的。总之他没发现身体两侧属于弟子的腿轻微地动了动,也没发现被子外也传过来的含糊而困惑的咕哝,以至于在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的时候完全呆住了。      那双在光照的剧烈变化下急剧收缩的瞳孔对上影山茂夫还有点迷糊的黑眼睛。成年人从脖颈僵直到尾椎,在情绪宕机下连还塞满自己嘴巴和喉咙的阴茎都忘记吐出来,于是在喉咙震动想要说话时先收获了弟子的一声闷哼。      “师父……”      影山茂夫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没睡醒的呆滞感。国中生在原地呆了一会,然后才伸出手去卡住灵幻新隆张开的两侧颌关节,慢慢将自己的阴茎从男人的嘴里退了出来。      不同于还不太清醒的身体主人,影山茂夫的阴茎一大早就精神得过了头,从眼前那张师父兼年上恋人的嘴巴里脱出的时候牵着未断的粘稠银丝,还弹动着在成年人的脸上掴了两下,往那张英俊的脸蛋上甩了好几滴混杂着口水的体液。      “不好意思。”家教很好的未成年人下意识道歉,好脾气地解释:“师父下次想做的话可以等我睡醒……您的胡子扎得我有点痛。”他翻开大腿向成年人展示自己被扎红的皮肤,同时还带点歉意地询问:“师父可以先忍耐一会吗?真的很想上厕所。”      “啊、啊,”张开太久的嘴巴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酸痛,灵幻新隆张嘴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大舌头,于是只好慌里慌张地捂住嘴巴冲弟子点头挥手,意为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弟子看起来有些滑稽的背影走进了盥洗室——因为生殖器上沾满了灵幻新隆的口水,导致影山茂夫无法将其收进衣服里去,又似乎是不好意思露着鸟在屋里翻找面巾纸,只好弯着腰、用手挡着仍在勃起状态的阴茎,像只虾米一样挪走了。而灵幻仍呆在原地,汗湿的浴衣贴在后背上,让他觉得有些冷、很想躲回被子里。      ……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而这样的发展是否还可以算作一次对弟子之前夜袭的小小报复?灵幻新隆用迟钝的大脑苦思冥想,嘴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种男性性器所带来的咸腥味,灵幻想从地上捡个橘子剥开压一压味道,却突然感觉舌根下有些异物感。      他转着舌头在嘴里漱了漱,从嘴角扯出来一根黑色的、蜷曲的毛发,来源不言自明。      ……好想死。      那边弟子的声音又从盥洗室里传出来:“师父……?”      灵幻新隆边整理心情边应了一声,就听见弟子说出那个让他更想死了的请求:“因为一直硬着所以好像尿不出来……您能先帮我弄出来吗?”      *        ①菅原道真:日本的学问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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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理及其崩坏》

#1

哥,要幸福啊。金昇玟把手捧花递给徐彰彬,从眼角余光看见自己的西装是白色的。这不会压了新郎的风头吗?关于dress code的种种思虑让他犹疑了一下,而徐彰彬已一把接过——也许说抢比较合适——属于他的花束。

表弟啊,谢谢你。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吧!徐彰彬挤眉弄眼地说。金昇玟知道撇开他的主观色彩,那个表情大概有踌躇满志一类更正面的形容词。

落空的手指仿佛怕冷,无意识蜷缩起来,金昇玟目送徐彰彬一路小跑到鲜花簇拥的典礼现场。

熟悉的笑脸走了出来。

咧开的尖尖嘴角,像戴着笑狐狸面具,垂下的白色网纱遮住一部分眼睛,让人想到亭廊下的紫藤花,因为双重的羞赧甜蜜而闪烁着。

哥,新人开口了。

精寅。

徐彰彬抬起手给梁精寅整理鬓发。他以金昇玟生平未见的柔情,浓情蜜意地说,今天你要嫁给我了。

金昇玟环顾四周,旁边的宾客都一脸沉醉。

你们就坐视这种事发生?他不可思议地指着台上。

那怎么了?不知哪来的李旻浩转过头。

他八成是徐彰彬的亲友,金昇玟遇见最爱呛人的年上,此时挑起嘴角不屑一笑。

我觉得挺好的,亲上加亲啊亲爱的。不满意的话,你去阻止他们啊。

会场的聚光灯下,梁精寅羞红了脸,将戴着白手套的左手交给徐彰彬。金昇玟急得想冲上前,李旻浩却退后一步,托着下巴打量他。哦,还是你更喜欢韩知城?但这个世界观不能骨科。

他在说什么?金昇玟费半天劲搬开他,台上的两人已经交换完戒指,向幕后走去。

慢着,我不同意!金昇玟被司仪死死拦着,进无可进,只能挥舞手臂大叫起来,你们这是乱伦,而且置我于何地?!喂,我不同意啊……

**

金昇玟表情阴沉地醒来,像任何一名魔王系反派,或者罹患失眠和胃痉挛的总裁一样坐起身,按住太阳穴,半裸身体(实际上穿着翻领系扣长袖睡衣),旁边是嗡鸣闪烁不休的手机闹钟,背后是经过一晚被压出褶子的酒店床单。

伸手按掉响铃,金昇玟从窗帘的间隙看到外面天色大亮。他起来简单冲了澡,换上昨天搭配好的一套休闲装,拿上车钥匙出门。

半夜开车从邻市赶来,还把未来一周的工作会议都排到线上,归根在于邮件里的那封婚礼请柬。不是哪位跟他有感情瓜葛的人,而是单纯亲近的姐姐——徐彰彬共享血缘的亲姐,婚礼日期是明天。

酒店距离徐表姐的结婚场地只有十分钟车程,是金昇玟选择住在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他在梁精寅昨天拍日常美食的SNS照片里,看见餐巾纸上印着的字母LOGO,猜测梁精寅也订了这家。

**

金昇玟跟梁精寅两小无猜,穿开裆裤玩泥巴时就被双方父母摆在一起拍照。他们两家住得近,贫富水平也相近,都是金字塔尖的那一撮。金昇玟在那栋别墅里长到十八岁,也和梁精寅当邻居十八年。九岁那年,家长问金昇玟,长大想不想跟梁家弟弟结婚?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性别从来都不是问题,利益才是。我不会自己做主的,家族大事由你们决定。金昇玟回答,顿了下才问,那样我跟梁精寅会一直在一起吗?

十七岁,金昇玟一反常态,变得叛逆了。上学不穿校服穿棒球外套,说起联姻则认为是老一套过时的东西,难以忍受。他甚至拉来同龄人Felix——初中从澳洲举家搬到韩国的男孩,现社区成员——给他挡枪。李龙馥念国际学校,染一头金发,打耳钉,人却很老实,老实得让金昇玟简直怒其不争。

联姻吗,我觉得还好吧。昇玟很讨厌?但我们难道不就该这样吗?面对朋友的要求,李龙馥像上来抽背课文,答得十分谨慎,又十足踩雷,金昇玟说呀,那我说Felix嫁给我也一样吗?李龙馥显露一秒“兄弟你竟然这样看待我”的惊恐,但马上恪尽职守地,可以啊。金昇玟的心理防线略有崩溃,拽他的袖子小声说,说什么可以呢,这可是联姻、结婚,你想牵着我的手度过一生吗?李龙馥说我更想要梁精寅因为他奶比你玩得好我们俩组队应该战绩不错。他侧侧眼珠。不过昇玟的话也可以。

金昇玟回去思考了一夜,关于公平啊,自由啊,爱情与面包等等一系列经典隽永的哲学话题,得出的结论是,梁精寅的话他也可以。

可能是习惯吧,金昇玟了解自己。他依赖习惯运作,见面的朋友就希望长久地见面下去,一样不要多,一样不要少,理想的生活最好像数学模型,以千年不变的稳定延续。

想永远站在离梁精寅最近的位置。相应地,梁精寅也应该为他辟出专属的一角,永远触手可及。

这是他们的协约和定理,像水往低处流,太阳照常升起一样理所当然。至少在今天以前,金昇玟没想过质疑。

**

“……我说,这谁啊?”

金昇玟面无表情,扭头看向徐彰彬。

婚礼前一天,自由活动,明明是徐彰彬攒了烤肉局,看动势却仿佛随时要跑路。徐彰彬眼色灵活,在不远处的卡座和金昇玟之间转,一头春暖花开,其乐融融;一头像冷冻车库的超低温液氮,终于,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占了上风。

“伸长了胳膊举着菜叶说‘啊~’,打扮像滚男,面相像幼师的那个呢,是韩知城韩尼,我固定合作的自由音乐人,在马来西亚和韩国两地发展。旁边那个扒着桌子张大嘴的,你应该认识吧,不是前两天还跟人家打了视频吗?”徐彰彬抱起手臂。

“你介绍他们认识的。”金昇玟笃定道。徐彰彬不置可否,说韩尼工作室就在精寅的学校旁边,自己在外地读书不容易,当哥哥的,当然要介绍一下。

多管闲事。如果视线有温度,徐彰彬的皮肤上就会出现这几个字。徐彰彬看眼手机,高呼伴郎要干的事好多得走了,纵使金昇玟质疑真实性,也不得不放行。

韩知城,有点耳熟。此时上午的噩梦已经被实干的金家少爷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些许对徐彰彬的愤恨(?)残留。梁精寅隔着走廊发现他,开始用力招手,金昇玟听见心情值缓慢恢复0.1的声音。

**

“你是那个精寅很亲的哥哥吧,金昇玟?他真的总是提起你。”

烤盘冒起一阵白烟,又迅速被上方的烟道吸走。不速之客的脸颊鼓囊囊,毫无自觉地睁大眼睛,黑眼仁让金昇玟想起《动物世界》某些会直立在摄像机前的品种。

也没有很多,和他坐同一排的梁精寅说。

怎么不多,我已经知道了昇玟哥跟我同龄,生日差八天,爱吃泡菜汤饭,会看棒球,不喜欢锻炼……韩知城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梁精寅冲上来想捂他的嘴却被躲过,韩知城斜过身子,对金昇玟挑眉毛,说得没错吧,昇玟哥?

这不是哥该知道的。梁精寅硬邦邦地坐回去,掌心放着一片生菜,抱怨道,快忘掉。

哎哟真可爱,韩知城边说边照料虚拟宠物似的,轻轻摸梁精寅脑袋。

怎么办,已经记住了。金昇玟说,我们精寅在外面也很想着哥哥呢,好欣慰啊。

梁精寅摆了个作呕的表情。金昇玟留意到韩知城手掌撤开后,他的耳廓变红了。

借助进食的动作掩饰思索,金昇玟低下头,感觉韩知城的目光似乎飘到他身上。

**

这顿饭金昇玟买单,他乐意请梁精寅吃饭,韩知城的那份也不能叫他吐出来。走到停车场,金昇玟说想去看看表哥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韩知城说难得到没去过的城市,想四处逛逛。

两人的意思都是要梁精寅一起,偏偏双方又都不容置疑。

见梁精寅面色为难,金昇玟主动牵他的手,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哥吗。黏黏糊糊的语调。

韩知城很自然地靠住他另一边手臂,嗲嗲说,不想一个人逛街,陌生的地方好可怕。

梁精寅夹在中间,头晕脑胀,两眼转成蚊香盘。他深刻怀疑这两个哥是来整他的。他把两边都撒开,先问韩知城,“哥,真的会害怕吗?”

韩知城点头点头,金昇玟有落选的预感。果不其然,梁精寅对金昇玟解释,“韩尼哥还没来过,而且他总待在海外,可能点餐都不太熟,我先陪他逛逛。”

一会儿见哦,哥!

金昇玟有点懒得说话,他有气无力地挥了两下手,转身走了。

**

韩知城抱着膝盖发呆,视线隔空交汇,在队列里玩手机的梁精寅若有所感,很可爱地压平嘴角对他笑了笑。韩知城回了个扁扁的表情。

夏天,户外,排队,三个关键词让韩知城有种剥皮土豆被晒成薯片的错觉,哪怕他其实压根不是排队的那个。人群蠕动,梁精寅的白帽子进入店门,转眼被淹没,这下韩知城连锚点都没了。他转头望着商店街的尽头。

金昇玟就是这时候入镜的。

踩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散漫节奏,从反方向慢吞吞地过来。韩知城猜金昇玟出发时特意和他们错开,但没想到商店街的结构前后贯通,还是在这里汇合。

看来没发现他,韩知城心想。停下来了。侧过身体在干什么?

金昇玟掐下一朵酢浆草,坐到路沿边。他微张嘴巴,愣神似的慢慢将花瓣四分五裂。

“结果怎么样?”韩知城在他旁边问。

吓我一跳!金昇玟没忍住骂了句脏话,瞪着韩知城。

韩知城捡起摔落在地的草茎,把剩下的几片也揪掉,“喜欢……不喜欢……喜欢……啊,看来是喜欢呢。”

他转过脸,眉眼友好诚恳,“打算去告白吗,昇玟?”

金昇玟不想多话。

给表哥帮忙是骗人的,他在这个城市无处可去,但更不想这一面被撞见,才独自在这里散心。结果还是撞见了。

“精寅呢?你们不是一起。”

“去帮忙排队买冰淇淋,双人份的。”韩知城一说,金昇玟才注意到他走过的街边有这么壮观的长龙。韩知城好像猜到他的想法,“貌似是SNS上很火爆的店。你要吃吗?现在给精寅发消息还来得及。”说着掏出手机。

“不,我这就走了。”金昇玟说。

我不是你的竞争对手。

耳畔传来一句。金昇玟怀疑听错了,回头看韩知城坐在那里,脚尖带着小小的内八,并非幻觉。韩知城重复了一遍,你喜欢精寅吧?我不打算跟你竞争。

你的手机壳是他送的?金昇玟问。

韩知城被问愣住了,把手机翻过来,说,确实是哎。

还有手上的戒指、帽子、耳钉的品牌,全是金昇玟最熟悉不过的。在某种意义上,金昇玟和梁精寅的思路出奇地一致,让对方的日常生活处处充满自己,是一种侵占的宣言,看到它就要想起我。

听精寅说,他已经订婚了。韩知城还在论证“不用警惕我”。

连这个都告诉韩知城了?金昇玟在心里诧异,嘴上接道,知道的话就离他远一点。

不过他也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韩知城稍稍做出回忆的样子。不知道是两个人相处不和谐吗?

最开始只是为了应付父母,不是真正意义上严肃的订婚,跟对方并不是那种关系。他学梁精寅的口吻,说是打算找个机会,把话说开,要把订婚取消呢。

**

金昇玟忘了自己怎么开车回去的,从公序良序考虑,他的状态可能不适合驾驶。等红灯的时候手机来信,新郎那边的伴郎提议举办婚前单身派对,金昇玟发自内心地需要酒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派对地点在暂时租用的别墅。金昇玟在酒店窝到天色漆黑才动身,祈祷梁精寅根本没去,或者提前走了,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为什么?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伤心质问好像太难看了,毕竟人生幻觉之一,我们一定心意相通。说来也是,你从没正式告白过吧?从没告诉过梁精寅,不仅是联姻安排,而是你也喜欢他?既然卑鄙地霸占了对方这么久,就该预想到今天……另一个声音同时响起。

金昇玟心中有大致的一杆秤,他打算醉到趴在桌上嚎啕大哭之前离开,放任下去的话百分之一百会发生。他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迎面遇见每个人,都有点期待是梁精寅,但又不想真的是。提起那个名字,脑海浮现出对应的影像,心口就会闷闷地绞痛。

突然,视野像被打翻了,天旋地转。

一条手臂揽住他的腰,声音的主人听起来有些焦急。没事吧?

精寅尼……

金昇玟攀着他的肩膀,刚讲一个词就弯下腰去。

呀,该不会要吐了吧,你想吐吗?

没有要吐。金昇玟觉得他有点吵,一生气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变得茫然起来,但是想起白天的事,又涌上一阵委屈,死死拽住他不松手,不要分开……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分开,现在带你回床上?拖拽他的人没什么耐心,金昇玟听得出在哄他,跟着走了几步,似乎还迈上楼梯,积攒起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对方反压在墙面上,他也跟着重心不稳,一个踉跄,顶得额头撞额头。

好疼啊你这醉鬼?喂,还有神志吗?金昇玟?

金昇玟把他的嘴捂住。走廊没有霓虹灯带,伸手不见五指,但听着对方砰砰作响的心脏,金昇玟很确信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一直没告诉你这句话,是哥哥做错了……

金昇玟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指,攥在掌心。梁精寅的手比想象中小,有点冰凉,分布着茧子但很柔软。不要离开我,我们不该分开的。金昇玟反复呢喃,对方身躯在他胡乱的动作下紧绷起来,仿佛在忍耐着不把他推出去,或者拉近。

濡湿的嘴唇几乎碰到一起时,金昇玟低声说,我喜欢你,梁精寅。

我知道。

在被过于热情的回应搅得彻底失去理智之前,金昇玟听到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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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吞赦】缠绕

12

无力地敞着腿任他施为,赦生被吞佛抱着直起上半身,而后用力一顶——

“啊!”

赦生眯起水雾迷蒙的眼,被顶得扬起了脖颈,半褪的衣衫又滑下一截,雪白的胸口完全裸露出来,其上两颗红樱随着胸膛的起伏而轻轻颤抖。

吞佛一边抽送一边抚摸他的小腹,沾着那些湿黏的体液涂抹到挺立的乳头上。“看到你这里了吗……好可爱。”

赦生下意识抬了眼望向镜中,胸前两颗圆翘的乳头被手指夹着揉捏得通红,指腹与顶端之间牵连出淫靡的丝线,往上是自己绯红的脸,眼角潮湿,檀口微张,泛着无边春意,往下看,那件白袍堪堪挂在手臂腰间,沾满了自己的白浊和爱液,方才释放过的性器又在刺激下高高翘起,让他羞耻更甚。反观吞佛——他正伏在自己颈边,低垂的长睫微微遮盖住半阖的妖异金眸,偏头舔咬肩头白嫩的肌肤,身上衣衫仍是好好地穿着,仅仅解开了裤子进入自己,粗大的性器寸寸挺入紧窄的后穴,时轻时重地抽送着。

吞佛顺着他目光瞧去,随即低低笑了:“这件衣服也被你弄脏了,得好好补偿我。”

“吞佛……啊!”

还未说完的话被一个深顶噎了回去,微哑的声音继续道:“喜欢我穿着衣服?”

别说了……赦生迷乱地摇着头,吞佛轻轻啃咬他小巧的耳垂:“赦生,喜欢我的衣服吗?”

“不……嗯……不要……”不要再说了……

闻言,吞佛箍住瘫软的腰身,加快速度又深又重地撞击敏感的内壁,享受着柔软穴肉一下一下难耐的收缩。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被他肏得颤抖不止,强烈的刺激让赦生有些晕眩,然而耳畔那诱人沉沦的声音仍在不依不饶地发问:“赦生,赦生,嗯……为什么要用我的衣服?”

“啊……你别问了……”

又是一阵激烈的顶弄,“为什么不问?”

“嗯啊……不……我、嗯……快不行了……”被重重碾磨着那一点,后穴越绞越紧,赦生绷直了身子,急需释放的小口却突然被手指堵住,眼中积蓄的水汽瞬间滚落而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啊……吞、吞佛……放开……”

“师弟……你的忍耐力还需加强。”吞佛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压抑,竟还有余裕追问。得不到回答,他又狠狠插了几下,逼出濒临崩溃的呻吟,而后将肉刃整根抽了出去。

将出的欲液被迫逆流,小穴也骤然空虚,赦生难受地挣扎,委屈地看着吞佛,却被无情地抬着下巴转回去:“回答我……”

到这个份上也不得不认输了,赦生轻轻蹭了蹭身后的人:“因为……想要你……吞佛,师兄,快给我……”

吞佛满意地吻了吻他,再次挺身进入,然而抽插了没多久又开始问:“比起你自己来,哪个、嗯……更舒服?”

这就是所谓的得寸进尺了。赦生觉得他今天真是话多得可恶,这会儿再装死也没有意义了,他破罐子破摔般随着吞佛的律动主动摇摆腰肢,紧紧缠住深入体内的肉棒,反问道:“你呢?哈啊……跟我、啊……舒服吗?”

吞佛沉沉笑了一声,选择以实际行动回应,推着赦生膝行一步,猛地把他压在镜面上一插到底,火热的身体乍然贴上冰凉的镜子,娇嫩的乳头随着顶弄的动作在镜面上摩擦,赦生一个哆嗦,后穴不由自主地将肉棒夹得更紧。吞佛眸色渐沉,随后便是疾风骤雨般的操弄,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房内只余情色的肉体撞击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与急喘。

如此抽插了许久,赦生先一步释放出来,过度的快感让他无力支撑,身子一软往下滑去,却是把性器吃得极深,刚刚才高潮过的敏感小穴承受不住地缩紧,吞佛也终于忍耐不住,闷哼着将热液全数灌进他的体内。

好累,有什么话都留到明天再说好了……两个人都这么想着。清洗完回来已是倦意深重,赦生凭着仅有的一点意识搂住吞佛,便转瞬睡了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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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吞赦】缠绕

11

前些天宫里赐下一面镜子,据说是苦境得来的珍品,赦生对这些东西向来兴趣不大,只看了一眼就收进了角落,吞佛倒是很懂得物尽其用——现在它被移到了床前,正映照出床上两人的情状。

吞佛从背后牢牢抱住赦生,吮吻着他耳后敏感的肌肤,对着耳廓轻轻吹了口气:“偷拿了我的衣服,还用来干坏事……三殿下说说,是不是该罚?”

“罚什……吞佛!”

原本禁锢着腰身的手撩开大敞的衣摆褪下了他的亵裤,不容抗拒地打开紧紧并着的修长双腿,摆弄成能从镜中清晰地看见他下身的姿势。赦生窘迫地别开脸去,被吞佛抬起下颌扳正,抓着他的手一起包裹住尚还软垂的阴茎,直取重点上下爱抚。“别害羞,我不是也让你看过么?”

那又不是自己要求的,怎么能一样……赦生不是不愿意配合吞佛偶尔的小情趣,但不仅要看着自己自渎,还要展示给他看,实在是过于羞耻了。吞佛亲了亲他的嘴角,低沉的嗓音持续诱惑着:“我想看……”

赦生低低地喘了一声,吞佛的手离开时还刻意搔刮过充血的龟头,性器已经在直白的挑逗下迅速兴奋起来,情欲和好胜心被一同撩拨起,他抬起沾染媚色的双眸侧首撩了吞佛一眼,顺了他的意抚慰起自己。

“嗯……”

赦生微微用力握住自己的性器套弄起来,纤细的手指在柱身上滑动,不时触碰娇嫩的顶端。被注视而更加敏感的身体逐渐得了趣,赦生微张着红润的嘴唇喘气,蹙起眉断断续续地轻哼,白皙的肌肤泛起诱人的粉红,因双腿分开而露出来的红嫩小缝动情地往外流着黏液。

“哈啊……”

小穴不受控制地收缩时,赦生下意识想合拢腿,却听到吞佛骤然急促的呼吸,坐着被搂在怀里的姿势也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抵在臀瓣上坚硬滚烫的部位。他透过镜子和吞佛对视一眼,对方炙热的眼神让他有种隐秘的成就感,于是他不再压抑呻吟,紧盯着那双金眸努力取悦自己,身体随着小幅度的挺腰不住在吞佛身上轻轻磨蹭,身后的人果然忍耐不住地开始抚摸他的大腿。

无论是赦生红着脸自慰的模样,还是他强忍羞怯的有意勾引,都让吞佛感到十分口干舌燥,这场活色生香的表演确实非常诱人,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正当赦生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的时候,猛然揉上花蒂的手指让他立刻破了功。

“啊——”

突然的抚弄让赦生瞬间射了出来,连脚趾都揪紧了床单,吞佛也没想到他这么受不得刺激,只是被自己碰一下就泄了。“你怎么……”话还未说完,就见赦生转过头,咬唇羞恼地看着他。

吞佛安抚地吻了吻他:“这里,没有自己玩过吗?”

“……吞佛!”

赦生有点不情愿地继续着这场“惩罚”,他还不太习惯从那个地方获得快感,手指不甚熟练地摩擦充血的蒂果,时不时被自己弄得弓起身子难耐地低叫,花穴抽动着流水,引得他忍不住加大幅度和力度,到最后近乎有些麻木地用力揉按,痉挛着小小地高潮了一次。

间隔短暂的连续两次高潮让他软倒在吞佛怀里喘息。“前面都舒服了?”吞佛轻抚他的背等他平复,另一只手拉开裤子解放出勃起多时的阴茎,“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赦生……”

硬热的性器插入他湿漉漉的腿间来回磨蹭,就着大量黏腻体液的润滑挺进了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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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地敞着腿任他施为,赦生被吞佛抱着直起上半身,而后用力一顶——

“啊!”

赦生眯起水雾迷蒙的眼,被顶得扬起了脖颈,半褪的衣衫又滑下一截,雪白的胸口完全裸露出来,其上两颗红樱随着胸膛的起伏而轻轻颤抖。

吞佛一边抽送一边抚摸他的小腹,沾着那些湿黏的体液涂抹到挺立的乳头上。“看到你这里了吗……好可爱。”

赦生下意识抬了眼望向镜中,胸前两颗圆翘的乳头被手指夹着揉捏得通红,指腹与顶端之间牵连出淫靡的丝线,往上是自己绯红的脸,眼角潮湿,檀口微张,泛着无边春意,往下看,那件白袍堪堪挂在手臂腰间,沾满了自己的白浊和爱液,方才释放过的性器又在刺激下高高翘起,让他羞耻更甚。反观吞佛——他正伏在自己颈边,低垂的长睫微微遮盖住半阖的妖异金眸,偏头舔咬肩头白嫩的肌肤,身上衣衫仍是好好地穿着,仅仅解开了裤子进入自己,粗大的性器寸寸挺入紧窄的后穴,时轻时重地抽送着。

吞佛顺着他目光瞧去,随即低低笑了:“这件衣服也被你弄脏了,得好好补偿我。”

“吞佛……啊!”

还未说完的话被一个深顶噎了回去,微哑的声音继续道:“喜欢我穿着衣服?”

别说了……赦生迷乱地摇着头,吞佛轻轻啃咬他小巧的耳垂:“赦生,喜欢我的衣服吗?”

“不……嗯……不要……”不要再说了……

闻言,吞佛箍住瘫软的腰身,加快速度又深又重地撞击敏感的内壁,享受着柔软穴肉一下一下难耐的收缩。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被他肏得颤抖不止,强烈的刺激让赦生有些晕眩,然而耳畔那诱人沉沦的声音仍在不依不饶地发问:“赦生,赦生,嗯……为什么要用我的衣服?”

“啊……你别问了……”

又是一阵激烈的顶弄,“为什么不问?”

“嗯啊……不……我、嗯……快不行了……”被重重碾磨着那一点,后穴越绞越紧,赦生绷直了身子,急需释放的小口却突然被手指堵住,眼中积蓄的水汽瞬间滚落而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啊……吞、吞佛……放开……”

“师弟……你的忍耐力还需加强。”吞佛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压抑,竟还有余裕追问。得不到回答,他又狠狠插了几下,逼出濒临崩溃的呻吟,而后将肉刃整根抽了出去。

将出的欲液被迫逆流,小穴也骤然空虚,赦生难受地挣扎,委屈地看着吞佛,却被无情地抬着下巴转回去:“回答我……”

到这个份上也不得不认输了,赦生轻轻蹭了蹭身后的人:“因为……想要你……吞佛,师兄,快给我……”

吞佛满意地吻了吻他,再次挺身进入,然而抽插了没多久又开始问:“比起你自己来,哪个、嗯……更舒服?”

这就是所谓的得寸进尺了。赦生觉得他今天真是话多得可恶,这会儿再装死也没有意义了,他破罐子破摔般随着吞佛的律动主动摇摆腰肢,紧紧缠住深入体内的肉棒,反问道:“你呢?哈啊……跟我、啊……舒服吗?”

吞佛沉沉笑了一声,选择以实际行动回应,推着赦生膝行一步,猛地把他压在镜面上一插到底,火热的身体乍然贴上冰凉的镜子,娇嫩的乳头随着顶弄的动作在镜面上摩擦,赦生一个哆嗦,后穴不由自主地将肉棒夹得更紧。吞佛眸色渐沉,随后便是疾风骤雨般的操弄,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房内只余情色的肉体撞击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与急喘。

如此抽插了许久,赦生先一步释放出来,过度的快感让他无力支撑,身子一软往下滑去,却是把性器吃得极深,刚刚才高潮过的敏感小穴承受不住地缩紧,吞佛也终于忍耐不住,闷哼着将热液全数灌进他的体内。

好累,有什么话都留到明天再说好了……两个人都这么想着。清洗完回来已是倦意深重,赦生凭着仅有的一点意识搂住吞佛,便转瞬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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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不回》ゆきてかへらぬ(2025)这个电影真的除了广濑丝丝的美丽和演技外,男演员和故事都没什么看的。 特地去看了長谷川泰子的介绍,找到一张她当时女校毕业的照片,感觉找广濑丝丝演这个角色真的好合适,神韵非常相似。

2022年出版的窪美澄小说《夏日狂想》中,主角野中礼子正是以長谷川泰子为原型塑造。而且找来找去,这可以说是唯一一本以女性视角、更接近長谷川泰子本人的视角讲述的作品,而虚构又给了它最大限度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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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和我老公结婚》这个剧我逃避了好久,但看了一集《复制体:前妻的复仇》,我又忍不住来看了:重生回到嫁给老公前,看我怎么垃圾归类🗑️。笑死我了,全世界都开始回家的诱惑。

这个剧告诉我们,女人遇到垃圾是真的会生病、会死的。千万别把捡垃圾不当回事。

我没想到《请和我老公结婚》这个剧这么悲情,四个人差点就要像《重启人生》那样进入循环,但最终是讲述两个好朋友的分别,学会分别,而不是以你死我活终结。

不幸的童年真的会毁掉一个人,丽奈选择以目睹过母亲自杀的方式离开了她从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美纱,希望被她永远记住,这真的无解了,有毒的关系,文艺作品可以探讨,但现实中遇到,还是早做分别比较好,没有人能承受那种能量的侵袭。

不管什么好题材,只要混着异性恋关系一起讲述,就会变成片名“请跟我老公结婚”一样庸俗。会感觉这些人是不是完全处理不了异性恋一对一以外的关系,有了老公,和好友就要进入完蛋的人生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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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 TV+《反仇专家 The Savant》将在9月26日上线,讲述恐怖主义猎人“The Savant(行家/慧眼)”的故事。她是一名卧底调查员,秘密潜入网络仇恨团体,试图在国内极端分子采取行动之前阻止他们。 该片根据Andrea Stanley于2019年在《Cosmopolitan》发布的专题报道《Is It Possible to Stop a Mass Shooting Before It Happens?》改编,原型人物打击的恐怖主义团体就包括incel。 看到长期做犯罪研究的博主分享说,恐怖主义猎人这个职业在前线活跃的几乎都是女人。恰逢中国maskpark性剥削事件爆发,我想起之前韩国N号房最先破获该犯罪的“火花组合”,也是由两名女子志愿者秘密跟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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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之记》一直被奉为日本物哀美学的代表作,但是我今天来看,就是一个时代结束了、战争结束了,男人失败了,然后他只能寄托于初恋没有变,还穿着和服寂静地跪在蒲团上插花,容颜不老像一株白山茶,还在读《古今和歌集》《明月记》,描摹他的字迹。而他壮烈地爱过,又壮烈地死去,来洗刷战争和资本掠夺带来的血腥气,更重要的是他要让一个女人为自身的迷茫感到羞耻,而一切痛苦的遗产就延续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她必须回报他的爱,于是她转身向山里走去,就像古典物语里那些为男人出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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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T34车长组

Summary:谁能想到狱警还得兼职外卖员?

一般来说,人事部在安排值班时不会故意把导师和学员拆开。尼古拉在新排班表上果然看到自己被分配进了老瓦格纳所在的班次,德米扬和塞拉菲姆也各自和自己的导师在一班。实习狱警运气不错,第一次正式倒班就是从早班开始的,可以晚两天再昼夜颠倒。 而他在那珍贵的两天休假里去干了什么呢?尼古拉去了趟行政楼的档案室。年轻人想查阅一下耶格尔的档案,看看事情是不是男人在活动中自述的那样完美无缺,却被管理员告知身为实习狱警的他没有权限。想要阅览A级囚犯的档案,他得请一位正式在岗的狱警代为借阅。尼古拉虽然生气,但也无奈,档案室墙上挂着的档案管理办法展板明明白白地写着,对方也只是按规定办事。这条路走不通,他又尝试着向德米扬学习,专门买了盒烟去跟自己的导师套近乎打听耶格尔的事。他这么做实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克劳斯·耶格尔入狱这一年多里到底都做了什么才成就了他今天的地位?他的地位又为他带来了哪些好处? 刚刚从家里回来的老瓦格纳先是收下了他的小礼物,然后请他的好学生进入宿舍关上门说话。老头当着他的面拆开包装,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放在唇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才讳莫如深地说:“小孩儿,我给你句忠告:为了你和你的家人,不要招惹那个人。除非你决定加入他,成为他手下的其中一员,否则不要打听他,更不要和他对着干。” “为什么?” 瓦格纳耸耸肩,“好奇害死猫。而且有钱人都不喜欢别人打听自己的私事。” 最终打听情报一事以没有结果告终,尼古拉反倒是想起自己在导师宿舍里的种种行为就尴尬得脚趾抠地。一想到这种为了别人一句话而处心积虑投其所好的场合日后不会更少只会更多,年轻人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好在今天没有机会不代表明天也会失败,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把眼前崭新的生活过好。休息结束后,他就进入三班倒的正轨了。 然后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早班就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 早晨六点是囚犯们的起床时间,而负责查岗的早班狱警们5:45就要到岗。换衣服、领装备、登记、交接班,在15分钟之内解决完这些工作后带着名册去监区挨层挨户查房点名。这样做既是出于纪律目的,检查囚犯是否还在房间内、有没有越狱,也是为了囚犯的人身安全考虑,排查有没有人在牢房内自杀或突发疾病。德米扬讲的老拉尔斯开门见到尸体的故事还历历在目,尼古拉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由得后背一凉。他可不想自己第一次正式上岗就遇到这种事。 其实尼古拉这种思维属于典型的杞人忧天。在他熟悉整个流程之前,实习狱警都要跟着他的导师老瓦格纳做事,瓦格纳怎么做,他在边上有学有样就行了。就算他自信自己能胜任,监狱方面也不会放心让他们这些刚上岗的新人自己动手的。这一班的领班警督正是那位雅各布·韦伯。尼古拉起初还担心警督会因为投诉的事跟他不对付——那天的投诉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他没问,也不敢问。与其再挨一顿骂,他还是更喜欢泡在图书馆里。好在警督不记仇(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简短地交代了一下交接班情况,特别提到了B区203室的家伙昨天半夜不知发了什么病嚎叫了半个小时,提醒所有狱警开门查房时注意观察囚犯精神状态,如有异常立刻上报;接着公事公办地宣布了一项小调动:瓦格纳负责带着伊夫什金去查C区1-2层。这里人不如D区多,也不如A区危险,又不像B区一样因为犯人太少通常只有一个人负责,是很好的给新人做培训的地方。 尼古拉点头领命,然后忍不住跟旁边比他矮半头的导师嘀咕:“那我们什么时候吃早饭呢?” 这句话却被耳尖的韦伯听见了。胖胖的黑人警督抬头瞟了他一眼:“吃饭?等到犯人们排着队去食堂领取早餐的时候再说。年轻人,还没干活就想着吃,这可不行。” 最后那句辛辣的讽刺让执勤队伍里窜出了几道细小的耻笑声。尼古拉面子上挂不住,低下头忍着没再说话,跟导师一起往C区走去。等他们走过一层的连接走廊,老瓦格纳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拍了拍自己怀里的记录表:“唉,雅各布那家伙就是嘴贱了点儿,除了典狱长级别的,他谁都敢阴阳怪气。我刚来的时候也没少跟他打嘴架,你别往心里去。” 尼古拉听着导师难得的安慰,舌头下莫名其妙冒出一句:“他对耶格尔也这样?”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显得他好像打定主意要抱耶格尔的大腿似的。瓦格纳则不由得偏头瞅了他一眼:“你倒是学得挺快,知道谁才是真正惹不起的那个。买烟没少花钱吧?” 果然还是被误会了。尼古拉啜嚅着想要辩解他没有到处给人送礼打听耶格尔的事,老狱警却不再理会他。他把怀里的记录表塞给年轻人,用自己的胸卡刷开一扇牢房门,朝床上还睡得四仰八叉的两名囚犯喊了一句起床,随后哐啷一声把门撞上,叫伊夫什金在记录表上的C101后面的晨检一项打钩。一套早班查房流程就这样做完了。尼古拉低头看了两眼,原来晨检下分的“人身安全”“内务情况”“违规情况”“备注”等等都是摆设。 瓦格纳则趁这时解释道,执勤狱警们的一日三餐是去食堂的时候和囚犯们一起吃。通常他们会内部分成2-3波人,一波人负责在食堂内巡视、监督囚犯、维持秩序,一波人趁机吃饭,吃完之后再去和维持秩序的狱警交换,还有一波人看情况调配。如果有人想领了饭回到自己的牢房内去吃,或者情况特殊需要人送饭,他们还得再分出一个人去照顾这些“特例”。说到这儿,老头的语气里显露出经过多年工作的大浪淘沙留下的疲惫与麻木:“你刚上岗,肯定还不太适应,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但是工作性质如此,咱们注定不可能像金融街的商业精英或者外企里的白领那样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里喝着卡布奇诺吃可颂,等到九十点钟再美滋滋背着公文包扭进办公楼里。” 尼古拉不置可否,点点头继续执行检查程序。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年轻人潜意识里的呼唤被上帝听到了,他刚跟着老瓦格纳检查了一半的牢房,胸口别着的对讲机里就传来了韦伯警督的声音:“尼古拉·伊夫什金,典狱长要你现在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典狱长?搞什么?尼古拉莫名其妙,对方语焉不详的状态让那股阴云一样不好的预感又盘旋在了头顶。老瓦格纳用眼神示意他快去,这里交给我。小狱警连忙按着对讲按钮回了话,转身朝着行政楼电梯的方向跑去。 典狱长的办公室在行政楼最高层。尼古拉走出电梯,寻着墙上的门牌找到了那间光是看门板材质就能看出布置高档的办公室。希默斯菲斯监狱的典狱长,瓦尔特·格林,尼古拉只在监狱官网的组织架构页面见过他的照片。介绍字段从三十多年前的毕业院校开始,涵盖了这位典狱长从入职到步步爬升再到作为高层管理者在各个监狱间调任的所有轨迹,上方的照片却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小狱警做了个深呼吸,低头快速整理好因为小跑牵拉出许多褶皱的警服,然后伸手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内隐隐约约传来一声中老年男人特有的温和但沙哑的应答声。他小心地把门推开一条缝钻进去:“格林典狱长,您找我?” 听到年轻人的声音,办公桌后的老男人坐在棕色总裁椅上匀速转了过来。留着白色八字胡,长得有点像肯德基爷爷的典狱长原本正举着一支雪茄吞云吐雾。尼古拉拘谨地站到办公桌前半米处,双手背后安静地等着这座监狱里明面上的最高领导发话。老爷爷放下举着烟的手,露出一个慈祥到不怀好意的微笑:“年轻人,我有个小任务要交给你。送一份早餐到A区的666号房间去,现在。” A区666号房?那不是克劳斯·耶格尔的房间吗?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动作?而堂堂典狱长竟然不驳回他的不合理诉求,还跟囚犯沆瀣一气?尼古拉开始怀疑这座监狱不只是基层监管有问题了,他妈的从上到下都有问题:“呃,就这件事?为什么是我?” 典狱长保持着那个慈祥的笑容,借着把雪茄放回嘴上的动作遮住了嘴角掠过的一丝不耐烦:“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完成上级临时交办的任务也是你的岗位职责的一部分。” 见实习狱警脸上仍是一副困惑中带着点不服气的表情,典狱长在玻璃烟灰缸边缘磕了磕烟灰,平和的语调里掺进去一丝威胁和警告:“你应该庆幸,年轻人,庆幸自己这么快就能被注意到。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说得好听。尼古拉只感到心里那团困惑的烟云被老头话里的火药味儿瞬间点燃,变成一簇无名火噌噌往上冒。什么狗屁机会,分明就是一场服从性测试。这群自成一派的人看他是新来的就欺负他,把他当杂役当乐子当玩具,为的就是把他的个性消磨殆尽,变成和他们一样市侩油腻的人。他压住火气,抿起嘴唇低头领命出门,走安全楼梯快步跑到食堂,然而食堂还没开门。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先回去继续跟着瓦格纳执勤——但典狱长给他的命令是“现在”。他要是自作主张跑到别的位置去,不知道还要被他的领导和前辈们怎么指责。年轻人只好在门口转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食堂运营的负责人来开门,才终于领到了一份标配早餐:一盒牛奶、两片全麦面包、一个鸡蛋、一小盒涂抹黄油。年轻人拿了个一次性餐盒,把所有食物往里一塞就朝耶格尔的666号房间走去。真操蛋,那家伙还住在最高的6层,而整个A区只有一部电梯。

这个时间点,囚犯们已经集合起来准备前往行政楼二层食堂吃饭了。尼古拉避开正在薅着那仅有的一部电梯上下楼且遍布通行楼梯的A级囚犯们,选择走监狱楼外面的室外楼梯上楼。年轻人带着饭一口气爬到楼顶,站在防火门前气喘吁吁平复呼吸,直到喘匀了气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跑这么快呢。是急于完成任务,还是……急于见到那个人? 他甩了甩脑袋,重新回到楼内,顺着房间号在六层转了一圈却没找到那个象征着恶魔的房间号。年轻人的目光狐疑地在两排整齐的牢房门之间来回跳跃,最后落向了楼中部的横向走廊侧面。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窄门,其他楼栋和楼层的这个位置都是保洁人员的工具间,也被用来堆放一些杂物,对面则是安全通道。寻常狱警根本不会往那里花费半点注意力,尼古拉是在培训中特意问了人事部的培训员,对方才模糊不清地说那里面应该是杂物间吧,毕竟门上的钥匙孔还是配的老式钥匙,而狱警们手里的通用牢房门钥匙显然打不开。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尼古拉上前按住门把手,沉思几秒后使了点力气往下一拧,门咔嚓一声顺利地开了。年轻人心里一时为自己这么快就找对了地方有些小小的得意,然后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这扇不起眼的门后竟然别有洞天——不是昏暗的杂物间,也没有拖把水桶垃圾夹,而是一条干净的,狭窄的走廊。走廊右手边的墙异常厚实,从位置推断的话,那一扇扇沉重的牢房门应该就在这堵墙里嵌着;左手边的墙则明显是重新打成的用作隔断作用的非承重墙,洁白的墙面从外往里一直延伸到楼那头,嵌着三扇风格完全不同的门。一墙之隔,却好似两个世界。站在宽敞到能供两组人同时推着餐车通行的监狱走廊里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有通过了那扇窄门进入里世界,才能知道门后的空间已经被打通、连贯、重新包装成某个人的专属服务。那一扇扇看似平等的铁门以“尚未启用”为由将他人拒之门外,其实早已沦为了面子工程,变成了特权避免招人嫉恨的遮羞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离他最近的那扇门是他熟悉的监狱风格,666的门牌号和其他牢房一样贴在读卡器正上方的门框旁边。年轻人下意识抬手准备敲门,指关节将要落在门板上时却突然浑身一激灵:他要敲门吗?难道不是直接刷卡进去?刚刚查房的时候瓦格纳不就是直接用胸卡刷开房门的吗?既然所有人都一样,他为什么要单单跟这一个囚犯客气? 举到半空的手往回折,抓住自己胸前的工卡拍在读卡器上。然而随着“嘀”的一声响,小黑盒子上方的灯带却亮起了蓝色的光,而非成功开门的绿色,门销也没有传来自动打开的声响。这个事实让尼古拉大跌眼镜,强烈的挫败感一瞬间涌上心头。他以为自己没有权限借阅A级档案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他的卡竟然连一个重刑犯的房门都刷不开。 就在他愣了几秒准备抬手敲门时,门后传出来一声响亮干脆的男声:“请进,门没锁。” 尼古拉那刚刚翻涌到嗓子眼的挫败瞬间凝固成了尴尬。他装模作样地杵在门前想行使狱警的权力,殊不知对方早就开着锁恭候多时,还把代表着“权限等级不足”的那一声提示音收入耳中。 年轻人整理了一下面部肌肉,一声不吭地拉开门进去。 ——在德米扬·沃尔乔克向他传播那些流通于地下的知识之后,他不是没想象过耶格尔的居所有多么豪华,但当他真的亲眼见到这座监狱深处最独一无二的存在,他还是被惊得愣在原地。那扇代表囚犯身份的铁门后是与监狱格格不入的书卷味儿和香薰味儿,和冰冷的楼道或食堂完全不同,让人从内而外地感到温馨惬意;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窗边的原木色小餐桌和两把餐边椅,耶格尔正穿着一套灰蓝色的长款家居服坐在桌边,边喝咖啡边望着窗外;餐桌右前方的地上铺着一块宽大的编织地毯,光是看那上面繁复的宝蓝色花纹就知道这必然由人费时几个月精心编制而成,价值不菲;占据地毯后半的是一组米色的L型真皮沙发,和黑色玻璃面茶几一同压住房间正中,避免从门口望过来显得过于空荡;沙发背后几步远便是一整墙摆满了书的书柜,橡木躺椅抱着酒红软垫随意地摆在旁边,书柜旁的窗户下则是一组书桌椅,台灯和半空的香薰瓶子还留在桌面上互相呼应。书柜旁有一扇木门,不难猜到那里面就是卧室;和门同侧的墙上挂着三两幅油画,房间四角则布置了郁郁葱葱的绿植。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和一栋高级公寓的客厅没什么区别。而这恰恰是这间屋子的可恨之处:它应该出现在金融街新开的溢价楼盘中,而不是监狱的牢房里。 听见动静,男人收回投给窗外风景的目光,看向站在门边发愣的尼古拉。他用咖啡杯朝自己对面的空椅子示意,用亲切热情如招待朋友的语气呼唤着小狱警:“你来了。来,过来坐。” 尼古拉捏着手里的餐盒,用另一只手带上门,走向那张只容得下两人对坐分享一餐的桌子,警靴在光洁的木地板上踩出沉闷有力的声响。年轻人脑海中激烈地翻腾,琢磨着怎么才能把送餐上门的自己说得不那么像低人一等的餐厅服务员。耶格尔仍然看着他,他垂下眉眼避开年长者宛如蛛丝的温和注视,忽然注意到男人面前摆着一个空盘子。 看着纯白瓷盘里金黄的面包屑,闻着空气中尚未散去的麦香,尼古拉产生了一股被耍的感觉:“你自己有早餐吃,为什么还要让我给你送?” 对温厚待人的那一方来说,这句鲁莽的质问相当无礼。年轻人本可以用更谦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比如“原来你已经吃完早餐了,是我来的太晚了,不好意思。”——但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具攻击性的说法,而成熟的社会人士说话讲究体面和内敛。任何一位不矜而庄的长者都可能为这一番话皱眉。可耶格尔非但没计较他的冒犯,那双深不可测犹如大海的蓝眼睛里反而浮现出更高的兴致。年长者放下手里的骨瓷杯,温和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坐吧。我知道你还没吃早饭,先把肚子填饱。” 小狱警站在原地没动。方才他胸腔里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火气重又开始熊熊燃烧:“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明明不需要送餐还点名要我跑一趟?恕我直言,为了你一个人的需求放下对全体囚犯的责任,我做不到。” 头一次有人不识趣地连续两次拒绝他的示好,饶是耶格尔也无奈地笑了:“你这孩子可真倔。因为我想给你一个不被人打扰、安安静静吃顿饭的机会,不行吗?” 年轻人像颗钉子似的扎在那里不为所动,于是他继续盯着那双倔强的雾蓝眼睛娓娓道来:“你这一个星期过得很辛苦吧?每天不光要学习大量新知识,要和太多陌生人打交道,还要和那些囚犯斗智斗勇,连吃饭的时候都得挤在乱哄哄的食堂里。人挨人的座位,转个身要小心别碰到邻座的肩膀,食物的味道串在一起,餐具碰撞的噪音,以及那些话太多的人……我猜你肯定不喜欢那种地方,所以自作主张想给你换个环境。我这里可比食堂清静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耶格尔这次没等他问出口就打断他:“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那种讨厌嘈杂和热闹、需要安静的环境独处、进行深度思考的人,因为我也是。” 尼古拉盯着餐桌对面的男人,最后把餐盒放到桌子上,极为缓慢地搬出餐边椅,确保椅子腿完全离开地面、没有和光洁的木地板摩擦产生任何噪音,然后才谨慎地坐下。在这个过程中,年轻人的眼睛始终警惕地四处巡视,带着浓郁的怀疑和不满观察屋内。他才发现房间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台灰蓝色的冰箱,而沙发正对着的墙壁上是一整面根据尺寸打制的白色电视柜,80英寸的巨大液晶显示屏摆在两组音响正中,让人不敢想象如果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得有多过瘾。他现在总算明白了德米扬说的“重新装修”是什么意思,这房间的面积比他上学期间租的学生公寓大到不知哪里去了。里面的家具家电也齐全得离谱,更不要说很多都是违禁品。且不说男人手底下那支材质光亮的绛红烟斗,试问哪个囚犯能光明正大地在餐桌上摆一台全自动咖啡机的?之前有所耳闻,现在是亲眼所见,他还是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赤裸的特权明晃晃地存在于监狱深处;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这间豪华的起居室是监狱方面为了耶格尔一个人特地建造的,而他一周前还在为宿舍是单人间而非双人间高兴。所谓严苛的管理规定在这个男人面前形同废纸。 兴许是他的目光在咖啡机上停留的时间久了一点,耶格尔从善如流地向他发出邀请:“要喝杯咖啡吗?翡翠庄园今年要拿去竞标的瑰夏*,昨天刚醒好的。” 咖啡豆还要像红酒一样醒吗。年轻人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嘟囔一句:“不用,谢谢。” 这是他踏入666号房间后第三次拒绝男人和他的特权。耶格尔讨了个没趣,微微一笑解除尴尬便扭头继续盯着窗外看风景。尼古拉像要上刑一样缓缓拆开那份还散发着余温的属于犯人的早餐,塑料餐盒被强行掰开发出的咔咔声无比刺耳。他在思考耶格尔刚刚那番话。除了第一天那次误会和周五下午的活动,他根本没在公共场所见过耶格尔。在这一点上,年长者到底比那些整天想着出去找乐子的囚犯要老实得多,大多数时间都安分守己地待在牢房里。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一周都遇到了什么事的?难道说这个人看似与世无争,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还是说他早已在囚犯中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这座孤岛上发生任何事都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或者,再疯狂一点……平日里见不到他,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在监狱里? 他拿出牛奶和鸡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没有餐刀。自尊心极强的文学青年又不好意思问面前的男人开口借,便只能用手把涂抹黄油从盒子里直接挤到两片面包中间草草蹭了两下。小狱警啃了一口面包片,目光自作主张落进了年长者身前还留着金黄面包屑的盘子里。他对面的男人身为罪犯,却住着配置齐全的单人套间,穿着家居服享受一看就是私人厨房出品的精致早餐;他身披狱警的制服,却像个被审讯的人一样蜷缩着坐在椅子里,没滋没味儿地啃着囚犯配置的干面包片。两相对比,尼古拉心里一阵恍惚:他们俩到底谁是管理者?谁是阶下囚? 沉默继续蔓延,餐桌上只能听到年轻人左啃一口面包右嘬一口牛奶的咀嚼音。年轻人像只仓鼠似的闭着嘴专心吃饭,感觉气氛有点僵硬,更准确地说,是压抑。他能感觉到年长者虽然看似在观察楼下,目光却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让他每一次合拢齿关都倍感吃力。这种压迫力在他站在多功能厅里直言评价男人的案情时也出现过。脑中闪过一道微弱的电流,尼古拉似乎从这不寻常的沉默中读懂了一点东西:面前的人可不只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请他这个偏好清静的同类吃顿早饭。他的真正目的是创造一个公然和小狱警私下相处的机会,“送一份早餐”只是他随便找的借口。他明显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开启一段对话,更进一步说,是在等尼古拉主动开口说点什么。 于是他艰难地把那口干面包咽下去:“关于之前那两次……”他斟酌了半天,努力避开了“出手”“帮助”“帮忙”这种听上去先气势弱人一等的词,“呃,我猜我欠你句谢谢?但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耶格尔闻言转过头来,丝毫不掩饰笑意里的欣慰:“你当然没错,只不过‘对’与‘错’在这里没什么意义。你所坚持的,是‘不恰当的正确’。” “那也比你这种公开展示特权的——” “这不是特权,尼古拉。这是我建立的规则。”耶格尔打断他,男人第一次在面对他时认真地叫他的名字,“你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星期,我相信你也多少看到了,这座庞大的监狱其实就是整个社会的缩影。从上到下,任何一种社会现象都能在围墙之内找到对应。我也相信你多少体会到了,真正维持社会运转的不是办公桌角落里摆着的白纸黑字的‘标准’或‘规定’,而是你此刻唾弃的‘特权’——我们称之为信用,或者人脉、资源。它围绕个人被建立,拥有它的人们相互交流,根据需要交换所有的资源,由此衍生出复杂的关系网,覆盖了社会的方方面面。正是这些以人为核心的网络的存在,社会才能稳定运转,形成你见到的样子。所谓的规定是为了约束它的所有者,给这张网松劲,不让它把范围内的人捆得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困难——而非为了破坏它。” 实习狱警不服气地绷紧下颌瞪着他,用目光控诉他这个破坏体系稳定运转还颠倒黑白的坏人,手里的面包都顾不上吃了。年长者自然读懂了他的眼神,男人不急不躁,当着他的面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斗,“那我问你,你觉得只靠你们那一班三十个都不到的警员能管得过来一千个穷凶极恶之徒吗?” 尼古拉没说话。他不想回答“不能”,但他也说不出“能”来。 “我帮助这里的每个人找到自己的位置,让他们的配给不被克扣,权益可以保障,冲突得到调解。哪怕遭遇了不公,我也可以在之后给予他想要的复仇——只要他能支付得起相应的代价。”说到这里掌权者深吸一口,烟雾同时从口鼻中散出,模糊了那双蓝眼睛中暗闪寒芒的锋锐,带着不可违背的意志笼罩向桌对面的年轻人,“我让一个原本可能混乱丛生的地方井井有条,让他们原本无人在意的生活变得更好,这里的每个人当然都愿意尊敬我,感谢我,帮助我。” 尼古拉坚定地保持坐姿不动,任由那团烟气扑在脸上。他眨了眨眼,从年长者的宏论中提取出核心问题:“你控制这座监狱,是为了什么?炫耀?权力?快感?还是发展自己的势力?” 耶格尔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笑出了声。年长者又咬了下斗柄,朝着他吐出个烟圈:“你很聪明,尼古拉,我向来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但要在这座孤岛上生存下去,仅仅是聪明还不够。” “我做这些,是为了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保护我在乎的人,挖掘我欣赏的人。”他看着年轻人抬手烦躁地挥开二手烟的样子,眼瞳深处的光芒多了点不同寻常的热度,“那些有志向的人,热忱的人,高洁的人,我想给他们一处可供落脚的地方,让他们能在适合的位置上尽己所能,不必被社会的淤泥埋没,变成为了生活塌下脊梁的庸碌之辈。” 多么高洁的理想,多么动人的说辞啊,和那些整天标榜自己能给人民更好的生活的政治家一样,不过是给自己疯狂敛财的行为披上的完美羊皮罢了。尼古拉忍不住出言讥讽:“说的真好听。如果一个系统需要特权角色来维稳,那么它本身就不值得维护。” 年轻人带着一脸“我不会信你的鬼话”的表情,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无数人都骂了进去。年长者没有点破这一点,只是耐心地磕了磕烟斗:“你还年轻,你现在还不懂,这很正常。”他低头思索片刻,接着朝年轻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没关系,伊夫什金。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你迟早会懂得这些道理,然后站到我这边来的。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制裁你。”这个男人的目的终于暴露了。他不光试图腐化刚刚进入系统的狱警,竟然还直言想把他也变成自己的爪牙。尼古拉绷着脸说:“我绝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 耶格尔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哈地笑了出来。尼古拉强行压制着脑海中沸腾的憎恶,坐在餐桌边没有起身。年轻人死死盯着这匹放声大笑的头狼,因自己的决心被嘲笑而脸色铁青。 “呵,亲爱的,从你踏进监狱的门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你以为的那种‘好人’了。”掌权者收敛了笑声,用那双蓝得触目惊心的眼睛回敬他决绝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关键:“否则你不会听从这个明显不合理的要求一个人跑来给我送饭,也不会好奇地跑去档案室翻资料,找人打听我平时都干什么,更不会接受我的邀请,在我的房间里吃了早饭,翘了早班,顶撞我之后还坐在这里不走。” 尼古拉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光顾着和眼前的男人分出高下,他都忘了自己的任务是“送餐”而非“坐下来完完整整吃完一餐”。班组那边肯定已经有人注意到他脱离队伍太久了。年轻人立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刚吃了两口的早餐就那么扔在了耶格尔的餐桌上。

*翡翠庄园位于巴拿马奇里基省波奎特地区,北临加勒比海,南朝太平洋,东西走向的位置使得两个海域的湿润气流在流经中央山脉后汇聚在 6500 英尺以上的山脉,形成了十分适宜咖啡种植的微气候。瑰夏咖啡具有花香和热带水果等精致的风味,对生长环境非常挑剔,自2004年一炮而红后在世界级大赛连连夺冠,风靡全球咖啡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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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fkbsy2487

男朋友变成女孩子了还可以抢救一下吗?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女孩子了,要圭觉得这事有点诡异。但是弟弟跟他一起变成女孩子了,这事就变得有点乐趣。纤细的嗓音,隆起的胸部,陌生的器官,奇怪的身体曲线,矮了一截的视角,头发也变长了好多,但不管什么时候都如出一辙——他骄傲于这件事,所以弟弟阴沉着脸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嘻嘻哈哈,在弟弟耳朵边叨叨“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智将想听哪个?”好消息是弟弟变成妹妹了,坏消息是哥哥也变成姐姐了,这么说完然后被骂“不明所以”再被弟弟踹一脚。其实弟弟不管是男是女,垮着脸苦恼的样子都很可爱啦——但是他要是说出这件事情绝对会被说教“快点起床换衣服都这么大了别随便抱过来”,真是的,是妈妈吗? 当然他俩变成女孩子了这个家里最开心的就是妈妈。妈妈在看到儿子变成女儿的瞬间就眼前一亮,给他俩扎同样的两根小翘辫,戴同样的水蜜桃发卡,甚至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裙子给他俩套上,说着“有两个女儿也很好呢”就心很大地出门了,留下第一次当女儿的儿子们面面相觑。

“总之就是这样,”要圭对男朋友的手机摄像头挤眉弄眼地比了个耶,“小圭我,变成女孩子了哦——”

弟弟面无表情地吐槽:“这还来得及抢救吗?”

小瞬笑得很豁达:“来不及了,直接火葬吧。”

小瞬一看见他俩就指着他俩笑个不停,这让他有点烦恼。弟弟没大没小可以原谅一秒,但是小瞬作为男朋友还这样就很不对。男朋友应该第一时间关心他们,爱护他们,温柔地哄着他们,告诉他们“哪怕变成女孩子了我也一直爱着你喔”,而不是想当然地拿起手机发出恶劣的嘲笑声……那实在是太可恶了!于是他反手发了三条ins控诉男朋友的罪行,以强烈的情绪表露自己的不满。

“……自顾自地拿起手机了。”

“啊哈哈,在嫌弃我们的冷淡呢。”

“原来有我的事啊。”

“怎么没有智将的事!”要圭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嘴巴的谴责毫不落下,“明明也变成女孩子了还在一边说风凉话。早上你带着黑眼圈来找我的时候我可是抱着你安慰了好久!”

“少在那添油加醋,”弟弟坦然自若地抱起双臂,辫子尾巴随着动作一翘一翘,“早上一边大喊‘变成女孩子了以后要怎么办啊’一边哭闹不止的是哥哥你才对吧。”

他夹起嗓子笑,把哥哥平时的撒娇学得惟妙惟俏。要圭瞪大眼睛,注意力彻底从手机上转移:“……小圭有这样吗?”

“哈哈哈,连自己做了什么都记不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没有!”

“有。”

“没有!”

“有。”

双胞胎吵起架来也水平相当,像傻瓜一样根本分不出胜负。要圭在和弟弟推拉的间隙发现小瞬默默地把手机摄像头拉远,翘起的嘴角压根没在反思,本就不满的内心更是怒从中来:“小瞬就一点感想都没有吗?!”他捏起弟弟的脸对准千早瞬平,“我和智将可是都变成女孩子了哦?”

“喂。”

“突然说这事?”

“与其在意那种事,不如来想想怎么变回去吧,哥哥。”

闻言要圭捏得更紧了:“那还用想吗?当然是用真爱之吻啊。”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童话故事里的那种啦!”

“参考文献是童话故事你自己不觉得好笑?”

“果然我们变成女孩子小瞬就不喜欢我们了!智将我们好可怜!”

“话题又是怎么跳到这里的。”

“我不管我不管,”要圭气鼓鼓地撅起嘴,“到底有没有感觉,是不是我们变成女孩子就不喜欢我们了,小瞬快点告诉人家!”

“笨蛋哥哥别找到机会就撒娇。”

“我不管。小瞬快点告诉人家啦,告诉人家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搞得人火大起来了。”

千早瞬平的视线从手机相册转向真人。水果发卡闪着粉红色的光泽,和对方的眼睛一样亮晶晶的。

“感想吗……”身为男朋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盯了一会就移开了视线,“有点适应不了啊……”

“什么?”

“有的,”千早瞬平推了推眼镜,“请离我远一点。”

“小瞬,脸好红。”

“变成女生而已,怎么连视力都下降了。”

“嘴好毒,”要圭贱兮兮地贴了上去,“发个消息就来了,明明小瞬也很担心我们嘛——”他笑着,轻车熟路地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是在害羞?想做那种色色的事情吗?”

“……啊哈哈,真吓人。”

“那要抱抱吗?”

要圭坐在床上尽情地舒展开身体,向千早瞬平嘟着嘴张开双臂。裙子款式其实有点老了,也并不算合身,这个完全打开的姿势更显得身上松松垮垮……

哼哼哼,小瞬在想什么他当然心中有数。两人甜腻腻地抱住,舌尖透过来撬开唇齿,柔软之处纠缠。这是千早瞬平第一次抱住女性的身体,与男性相比确实全身上下都轻巧柔软。对方与他缠了好久才退出去,口腔的温度缓缓降下,彻底离开之前两人的唇瓣还互相蹭了一蹭。他浅浅咬上一口,然后……

狠狠捏他鼻子。

“啊?!”要圭吃痛地叫唤一声,“干嘛!”

暗算成功的人得意洋洋:“先贴过来的是要君哦。”

“什么……!那也不能这样!”要圭捂着鼻子大喊,“小瞬讨厌!”

“你才讨厌。”

“你超级讨厌!”

“你超级超级讨厌。”

“你超级超级超级讨厌!”

“你超级超级超级超级讨厌!”

“……”

两个人突然一齐看向智将。

“……”这吵架毫无技术可言,智将拒绝帮忙,“不要吵不过就指望我。”

另外两个人交换了下眼神,一齐笑了。

“小瞬把他摁住!”

“还用你说。”

“……?!”智将意识到什么,想立即窜起逃脱,却已经被哥哥钳住脚裸,就连双臂也被挽起来锁住,三人之间响起急促的喘息。

“千早,这是什么意思,”智将挑挑眉,“被哥哥强迫了,来找我撒气?”

“我哪有被他强迫啊?”再一次暗算成功千早也颇为得意洋洋,“慌了呢。”

“才没有。”

“有的。”

“没有。”

“有的。”

“没有。”

“有的,”他扒拉起被捏得皱巴巴的裙子,“这种时候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哦……”

“小瞬等等,”要圭趴下来,“我也要……”

“白痴,妈妈中午要回来的,不要弄下面……!”

“哼哼哼……”

才不会听。变不变回来之类的事就明天再想吧,他现在要好好享用这段稀罕的时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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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lola.study

面接

  1. 名前、アイコンの設定
  2. 光(リングライト➕zoom内の機能)
  3. バーチャル背景の設定
  4. マイク、ビデオのテストミーティング📹
  5. 録画機能▶︎見え方を確認✔️
  6. 音が鳴るものは事前にOFFに😌
  7. 充電の確認🔌
  8. メモ, スケジュール帳の準備📝
  9. 服装、身だしなみの最終確認👞✔️
  10. 【5分前】には待機状態❗️

1.自己紹介を簡単に 2.大学でどのような勉強をしてるか 3.卒論、卒研 4.そういった分野に興味を持たれた理由 5.サークルとか部活に入っているか 6.バイトの仕事内容 7.今までで一番大変だったこととどのように乗り越えたか 8.主体的に行動して成し遂げた成功体験 9.短所長所 10.短所を克服するために気をつけること 11.周りからどういう人と言われるか 12.学校やバイトがない日はどのように過ごすか 13.会社に興味を持ったきっかけ 14.キャリアプラン 15.入社した際に挑戦したいことや、携わりたいこと 16.選考状況(会社数、職種) 17.当社以外の業界 18.何社くらい選考進んでいるか 19.会社を選ぶ上で譲れない条件 20.社会人と学生の違い 21.仕事をする上で一番大切なこと(イメージ) 22.逆質問 1.2分間で自己PR 2.当社のHPで印象に残ったこと 3.当社はどのように変わっていけばよいか 4.当社をどのように変えてくれる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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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不敢自诩但也清楚他是有点多愁善感还有点爱恨分明的,所以到现在还记得威斯克跟他在床上默契好过他俩一个是特警队长、一个是队长最听话的狗。一般来说,讲一个狗听话,意思就是,狗狗很能干,不犯错,更不惹麻烦。有一段时期,克里斯的确觉得,当威斯克的狗其实也不赖。威斯克家没有客卧但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种着一棵高过两层小楼的树。如果威斯克养狗,不必每天费神出门遛狗,只需训狗不跳围墙,让狗在后院尽情撒欢。 两人前一年秋天好上的,温温吞吞过了个冬,过年轮休那几天还算相敬如宾,小心翼翼试探彼此性癖可以变态扩展的边界,比如浴缸里泡两个成年男子,还是体格健壮型的——显然威斯克穿衣显瘦,脱了衣服克里斯发现自己剩的那点细皮嫩肉不堪一提——打开水龙头最多几分钟水就溢出。用威斯克家多高五英寸的浴缸可以多开五分钟。因此在威斯克家浴缸里克里斯会被倒灌更多温水进屁眼。威斯克笑着下结论:克里斯,这是你自找的。你自己吸的。克里斯眼冒金星坐下去,把水挤出去,被顶得难耐提腰,当即落回去,里面果然抽真空了。 但真相只会是拔掉水栓退潮后显露的房门钥匙,卡在落水口陷落粘腻腻金毛棕毛的包围,捞起来时难免走神,滑溜溜丁零当啷敲在浴缸陶瓷,惊醒克里斯和边上抱着马桶在死的丧尸。实情就像气候变化,四季交替,冬天终将过去,春天还会再来,1998年夏不可避免抵达克里斯所在坐标。在此之前,克里斯和威斯克结束了热恋这一阶段,也就是去年夏天之后随着气温降低而各自冷静,克里斯甚至能招架吉尔联合巴瑞拿他取乐于是开他跟威斯克谈办公室恋爱的玩笑。克里斯是觉得他们那种关系根本就不能叫谈恋爱的那一边。谁让威斯克一开始就提议直接上床的,跳过约会和其他若干相关步骤,然后第一次一起过的圣诞节早上拆礼物,威斯克硬把他提前送克里斯的礼物备份钥匙给拿回去,强词夺理,说这克里斯家的房门钥匙是克里斯额外送他的。 “以此证明,你爱我多一点。真是可怜,”威斯克说话时不时哪里会夹一声冷笑,克里斯不能看透墨镜后面的眼神,只能拿这些冷笑当注脚,克里斯想自己才可怜好吧,“知道被爱是什么感觉之后,就只能当爱的奴隶了。” 克里斯很给长官面子,腼腆地抿起嘴,微微笑,睁大眼,放松眼部肌肉。 威斯克哪里是会当奴隶的种。他克里斯也不会愿意干就是了。 从爱欲其中剔除爱的纯粹的欲望,埋藏、贯穿两人相识一点相知少一点相恋根本没有一点的接下来一周年多一点,春天又来,种子萌芽破土。克里斯站在窗边看外面那棵树,问它长得怎么这么好,一段时间没见变高不少。 “难道堆肥用了新鲜的尸体?” “你又看什么电影了?”威斯克歪头挑眉,墨镜却不偏移分毫,“处理尸体建议火化,至少焚毁头部。” “随时随地?用随手可得的煤油?” “对。所以别弄丢你的宝贝打火机。” 威斯克已经贴上来摸走克里斯的打火机,在克里斯眼前一晃便没收,保证继续在克里斯身上点火的凶手不容有他。 春夏再度交替之际,威斯克的控制欲茁壮生长,多亏克里斯纵容的养分。他们都需要那点东西。到七月头上,STARS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怎么办那些怪异咬死案?或者说,可不可以办?在RPD,第一次,RPD署长骑在STARS大队长头上,摁住STARS的枪。差点难以保持沉默的克里斯掀开上司办公室门又摔上,办公桌后面的威斯克站起来调节百叶窗遮光,克里斯烧的香烟雾就只要填满更细的缝。总算这天没有再接到发现离奇死者的报告。轮到威斯克和克里斯一起不用值班。他们都需要这点时间,足够让威斯克掐着克里斯脖子,足以令威斯克掌控彼此高潮的时机。好在克里斯年轻体健身强力壮,折腾个通宵仿佛没有下一次,第二天醒来跟什么都没有一样精神焕发。威斯克大概就当打之年,也没事儿人一个,比克里斯先醒起床已经去坐班了。克里斯醒来边上跟什么都没有一样。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克里斯还想问威斯克什么时候变节投敌安布雷拉的,威斯克反问,克里斯,是你太聪明了吗,所以学校让你跳级不用学会数数对吗。克里斯在威斯克很有可能就扣动扳机的下一秒里心算:二十年前他五岁,那时威斯克已经是疯狂生化学家,现在自己二十五岁,和威斯克有的关系过几个月才到二周年。 威斯克说克里斯想错了。威斯克说的竟然对。哪儿来的家贼。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但威斯克被那个什么克里斯没记住名字的怪物捅穿时,克里斯还是想上去救一下。还没逮捕的重要嫌疑人,怎么就让那么给弄死了呢。太浪费了。 后来克里斯细细摸了一遍威斯克的尸,跑去坐电梯就有点急,出来直升机坪架起无限火箭弹就三连那个、呃、暴君?前两发还被暴君别开了。 之后克里斯一心扑在反生化恐袭这个大事上,可惜好巧不巧,威斯克居然没死,活了,强化了,从此克里斯要多做一手准备,搞不好背后就是闹鬼的威斯克作祟呢?像是后来跟里昂定期通讯联络交换情报,听闻里昂头也不回奔出满是寄生虫的战地小村,没顾得上火化变节投敌的老战友尸首,心里头一个咯噔。几年后悬在克里斯头顶的这块巨石终于让克里斯推落非洲火山口岩浆。的确就是威斯克又偷鸡摸狗捡人尸体搞病毒研究了! “你又来了,总是在我最不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威斯克却仿佛他得理,理所当然,不可一世,“这种时候我就想你该去死了,克里斯。别总是缠着我不放,这一点都不有趣。即使你乐在其中,恕我难以奉陪到底。” “我只是来端生化恐怖分子老窝的,而你只是刚好出现的那一个。” 威斯克歪头挑眉,好像他真的有所不解。 “对,就是说,”克里斯抬手朝搭档示意“莫要轻举妄动”,那是一个准备行动的信号,“你可以是别的任何谁。” 众多生化恐怖分子里叫“威斯克”的那一个大吼着“克里斯”发起攻击。克里斯与搭档早有准备。最后,威斯克葬身岩浆,头部还中了一发火箭弹,应该。当属于威斯克曾向克里斯建议、克里斯也在实战中深有体会的、就地随手及时火化感染病毒尸首之守则。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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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ELIAUK

【利落】倒春寒

本是得了逐去圆明园的圣旨,却直接来到了佛堂。

魏璎珞把剪刀郑重地递向女住持,让她替自己剃去满头青丝。

女住持只以为魏璎珞是为了男人才如此,魏璎珞只是摇摇头,说不管为了什么,反正这尘世我不愿再停留了。

女住持始终过不去内心的关口,她知道眼前跪着的姑娘,心中是有恨的。

一个心中有恨的人,如何能静心入佛家?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外头一阵唱喏。

穿着藏蓝色常服的男人大步跨进殿内,他只见魏璎珞倔强地跪在菩萨面前,手拿着剪刀,手掌已沁出了血痕。

男人马上吩咐身边的人去跟住持拿胶布和药来,一时间殿内只剩下魏璎珞和皇帝二人。

皇帝沉默了半晌,竟蹲在她身前,强硬地把魏璎珞的手指掰开,把剪刀取出来。

“你做这件事之前,可有想过皇后生前对你的嘱咐?她在信中,一直都希望朕能放你出宫,平平安安的过着日子。”

“但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皇帝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像石子投入了永定河,然后被冰雪封住了。

魏璎珞一听到他提起皇后,终于忍不住把视线转到皇帝身上。

就是这个男人,不肯给她的娘娘一点关怀,让娘娘从楼上一跃而下。

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来。

魏璎珞心中的恨意和怒火快要将她燃烧殆尽,于是她猛地伸手推开皇帝,声音哽住在喉头,终于像只受伤的孤狼一样冲着敌人嘶吼:“皇上何必管一个宫女的死活。”

“从前您没真正关心过娘娘,现在却来管我,有意义吗?”

皇帝听得这话,知道魏璎珞还是怪罪他,他本不该因为一个宫女的指责而心中难受,只是对方不是别人,是魏璎珞。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精明伶俐的魏璎珞、想起了那个在雪地里倒下昏睡的魏璎珞、想起了那个咬着牙在灵堂质问他“皇上为何不肯给她一点怜”的魏璎珞。

林林总总的,他跟魏璎珞的回忆,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皇帝默了半晌,只是说:“你不是知道,朕管着一个很大的国家,事情很多吗?”

言下之意,他相信魏璎珞会明白。

国家很大,事情很多。他跟容音,都是身不由己。

他也想与容音如民间普通夫妻一般,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只是重重身份枷锁,有国便难以有家。

魏璎珞娇躯一颤,身子几乎摇摇欲坠。住持带着人过来了,给魏璎珞包扎好了手,但皇帝又让他们下去了。

皇帝又蹲在她面前:“朕能说的,只有这些。你懂也好,不懂也罢,朕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魏璎珞却看都不看他:“皇上请回吧。您没必要屈尊来到这里让奴才再回到紫禁城,奴才心思已定,不愿再走回头路。还请皇上放过奴才。”

皇帝恨恨地咬牙:“如果朕不愿意呢?”

魏璎珞终于不解地看向皇帝,却见皇帝一步一步再靠近。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质问道:“没有朕的允许,你凭什么出家?”

魏璎珞当然知道没有皇帝的允许,她不可以出家。

只是她厌了,再也不想去守那劳什子规矩,于是选择了逃避。

她不愿意面对,也不明白为什么皇后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到头来却是那样的下场。

她不愿意让自己是这样的下场,她想,人终有一死,但是她不想这样窝囊地在宫里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得知皇后死讯的那会,她也有一股冲动,想跟着一起走。可是后来想明白了,她此生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去做,也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至于来到佛堂,算起来也有好处。这里是圆明园附近的佛堂,那些皇亲国戚也会时不时来这里,她有了一个更低调的身份,说不定姐姐的死还能就此查出来些什么。

她为自己的出家找了许多理由,却见皇帝突然伸手,剥去了桃子外面的那层皮。

.........

魏璎珞的衣服被剥开,露出娇小玲珑的乳儿。皇帝忍不住伸手抓揉,刚好一只手尽数拿捏。

她被勾得忍不住低低喘息,想要推开却无力,反被皇帝用另一只手抓住,似安抚似挑逗般亲吻着白嫩的肌肤。

虽然魏璎珞干过不少粗活,但由于手常年被衣衫遮住,轻易也不露出来,皮肤仍是光滑嫩白,惹得皇帝一阵眼热。

皇帝把魏璎珞的质问吞在口中,又强势地把两条细细的腿挂在自己的腰上,一边把魏璎珞的裤子褪了下来,只留了亵裤遮住了还没被开发的肉穴。

皇帝亲吻着魏璎珞的身体,一路往下。体念着魏璎珞是初次,他的吻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魏璎珞的嘴巴终于得了闲,嘴里骂他禽兽,想要使力推开身上的男人。无奈自己的腿根已被皇帝的亲吻亲的阵阵颤栗,穴儿也缓缓流出了水。

只见那粉嫩的嫩肉上,小花核藏在里面颤颤巍巍的挂着,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慢慢深入捻搓,没几下竟然水就越来越多。

皇帝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没想到她这么敏感。

此时魏璎珞已经说不出任何骂人的话,她觉得身上涌出来一种奇异的、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跟...跟不小心摔到傅恒怀里不一样,下身是一种奇怪的麻痒,她忍不住夹紧了腿想要更多,但还能保持一些理智,知道自己在佛堂,便不敢出声。

皇帝从来不会顾忌这些,他只知道,放走她是绝不可能的事。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何不做到底。

于是皇帝懒洋洋地伸进指节抠着她的小穴,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像是在挖什么宝藏。直到速度越来越快,魏璎珞捂住嘴巴不敢叫出来,那几片肉已经在微微翕动,她才隐隐感觉到底下已经湿的不成样,这时候皇帝低笑着哼了一声:“魏璎珞,你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成功地把魏璎珞的理智拉拢,此种出格行为已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不能一错再错,尤其是跟皇帝一错再错!

于是魏璎珞猛地挣扎着起来了,胡乱穿着衣衫要跑,皇帝眼疾手快地把人捞回怀里,大掌狠狠地捏了一下两个奶子。

“想跑?”

“爱新觉罗弘历,你也不过如此!放开我!”魏璎珞又气又急地连名带姓吼了皇帝一句,皇帝倒觉得新鲜,也没打算怪她,只是说,“难道你忘了,所有紫禁城的宫女,都应该是朕的?”

于是下了狠手使了劲,对两个粉嫩的乳儿抓揉得变了形,还在她耳边吹气:“魏璎珞,就这么放弃,可不是你的性子。”

于是皇帝一路往下,抚摸揉捏着纤细的腰肢,还滑到大腿内侧的软肉,这里捏捏那里摸摸的。魏璎珞都快急哭了,她当然不会放弃,但是她不能背叛对娘娘的诺言啊!

皇帝安抚地亲吻着她的脸蛋,把她的泪水都吻掉,喃喃着别怕。他知道此时的魏璎珞还是不服输,但他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要她乖乖的臣服在自己身下——有什么大仇大怨,都不需要她一个弱女子来承担,他来担着就是了。

她心里对皇后的愧疚,就由他来担着吧。

于是皇帝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的花蕊处打着圈,直到魏璎珞再一次流了不少光滑湿黏的水,才把那些水都涂到她身上,还对准那香软的奶子开始吃起来。

轻轻啃咬着上面的小奶头,魏璎珞被啃得倒吸一口凉气,只得用自己所有的力气砸他的后背。这么点力度对皇帝来说当然是小问题,他把魏璎珞抱得更紧,让她感受自己的胯下的性器已经抬头,正硌着她。

男人的那玩意儿魏璎珞是没怎么见过的,最多只不小心瞥到过小孩把尿。她顿时脸如火烧一般,想要移开,却被皇帝强势地摁在怀中,低声问她喜不喜欢。

喜欢才有鬼啊!魏璎珞更加发了力,拳打脚踢地要推开皇帝,皇帝双手摁住了作乱的小手,直接咬住了魏璎珞的小嘴儿,含着樱唇又咬又吸。没想到牙尖嘴利的魏璎珞,小嘴却是香甜,又用舌头顶开了她的牙齿,吸住了她的小香舌,吃的啧啧作响。

这一番逗弄下来魏璎珞已是气喘吁吁,皇帝却仍然衣冠楚楚的,只有魏璎珞衣衫不整,肚兜也被半褪下来,露出一双乳。皇帝见她脸色红润,心中爱怜,抓着她的手慢慢引导她剥开自己的常服,让他精壮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魏璎珞没有如此直接的看到过男人的躯体,一开始闭上眼睛不敢看,后来皇帝慢慢贴上她的耳廓亲吻着说睁开眼看看,魏璎珞才敢看到面前那壮实的肌肉。

但魏璎珞看到了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皇帝哑然失笑,看来真是开屏给瞎子看了。也不管魏璎珞现在是什么感想,见她被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着,于是亲了她几下,便掏出自己的肉棒来,蹭了蹭那正流着水的肉穴,把龟头伸进去,又抽出来,一点点地耐心地做着扩张。

怕魏璎珞还不够情动,于是便张嘴把少女的嫩唇紧紧含住,吸吮不休。他又吸又舔的,下身也没停下动作,扶着肉棒慢慢地插入,让魏璎珞适应那硕大。

魏璎珞瞬间感到下身满满胀胀的,竟然意外地并不太疼。她被亲得脑袋晕晕乎乎,也没见识过这种阵仗,嘴巴没忍住张开了,皇帝趁机伸出舌头勾弄吸吮香嫩的小舌,魏璎珞被亲得全身微微发颤,浑然忘我。

在她迷乱之时,那粗大的家伙已经慢慢进入了一半儿,她被亲得喘不过气,他又趁机往里再进得深些,也不敢动作。

她紧窄的通道一直吸着让他的龟头进去,吸得他头皮发麻。他已许久没试过粉嫩的少女是什么滋味,如今魏璎珞落到他手上,以后便有很多机会让他慢慢享用了。

“朕要动了。”

皇帝低哑地声音忽然响起,魏璎珞迷乱的脑子顿时一个激灵,但已经被钉在肉柱上根本起不来了,于是魏璎珞整个人骑在他身上,被皇帝抬起小身子深深浅浅地操入了。

魏璎珞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揉得又麻又酥的,下身原本想着可能会有的疼痛竟然也没那么疼。皇帝将人扣住细腰使力往下压,把魏璎珞硬生一撞到底,被撕裂的疼痛又慢慢传来,皇帝适时送来安抚,亲吻着她的耳廓和小脸,哄着说慢慢来。

确实是可以慢慢来——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互相适应。

魏璎珞瑟缩着脖子,他吹过来的气实在是有点让她耳边发痒了。皇帝捧着两边小娇臀,大力揉搓着。

等魏璎珞软了身子,小穴也开始往外淌水,皇帝便托着她上下操干起来,每一下都几乎插到了最深处,每一声吟哦都让上方的菩萨听了个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被操了多久,魏璎珞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拆了,于是愤愤地咬了皇帝的臂膀一口,皇帝也射了一些浓精进去,滚烫的精液射满了小穴,故意在小穴里停留了好一阵才拔出去。

魏璎珞直接软在皇帝怀里的时候天色已擦黑,皇帝抱着怀中的小猫许久,盯着魏璎珞看了许久,才用身上的衣服给她的小穴旁边的精水简单擦了擦。

最后把人抱去了浴室,那女住持也没说什么,给了一盆热水,蘸着热毛巾,便退出去了。

睡着的魏璎珞任由皇帝动作,皇帝笨拙地给她脱光了衣服,把她放进温暖的水里,简单的洗了洗。

又伸手去了小穴,抠挖出体内残留的浓精。他不确定魏璎珞的体质是否能真的那么快会有孕,时机尚未成熟,若贸然把她带回宫中,个中非议只能魏璎珞独自承受,他心中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既然要照顾她,从此时开始,就要照顾好她。

皇帝知道自己今日是冲动了些,但仔细想想,他也并不后悔。

他确实对魏璎珞动心,也确实喜欢她,想把她操弄一次又一次。

至于下次,还是不要在佛堂里面。

皇帝给魏璎珞做了简单的清洗,又把人抱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着她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呆呆地看了好一阵,亲自写了张纸条,命李玉交给住持,才浩浩荡荡地回宫去了。

待魏璎珞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肚子很饿。她接过住持的纸条,看了半晌,又把它塞到自己的布包里。

皇帝让她好好歇几天,再回圆明园当差,还说太后万寿节快到了,让她一定要出现。

他要她在自己身边。

魏璎珞心中百般滋味难辨,但这是圣旨,她也不敢真的拿乔不听。

于是回到圆明园之后,意外地发现没人去追究她过去几天的失踪,魏璎珞便尽职尽责地干起事来。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在太后万寿节的前一天,皇帝忍不住思念,自己一个人偷偷进来魏璎珞的房间。

却只是问,你是不是恨朕。

魏璎珞不做声,在皇帝的手摸上来的时候,才瓮声瓮气地崩了三个字,不知道。

皇帝掐了她腰间一把软肉,才说:“今天不弄你了,万寿节的时候你要敢不出现的话,那朕就只能把你拎出来,给你安个贵人了。”

又叹了一口气,把刚刚盛开的少女紧紧抱在怀中,深吸一口气,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气,说:“你要是敢不理朕,有你好看的。”

魏璎珞继续瓮声瓮气地答了个嗯,便客客气气地把皇帝请走。

其实她心中也有些迷茫,但事已至此,如果中途放弃了,不走这条路,她好像也没别的路能走。

她顶着乱糟糟的想法睡去了,梦中却好像被人捞起来,躺在某个臂弯里,又继续睡在温和的月光之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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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星星栖息地

Gregory Rogers

pV88Gpn.jpg

ISBN:9781743366905 作者:Gregory Rogers 出版社:Murdoch Books 出版日期:2015 阅读日期:2025.07.20 编号:572

在猫头鹰书店群以相对低价买入的二手外文图书. 这一本是漫画,包含了几个故事分别是:

The boy, the bear, the baron, the bard

这个故事讲述小男孩踢球,把球踢到了一个废弃的剧场,打开剧场的帷幕之后穿越到莎士比亚的时代,遇到了一只熊,然后呢又被男爵(?)追赶,最后救了一个游吟诗人的有趣历险故事。

Midsummer knight

这可能是第一个故事里面那只熊的冒险故事。他进入了一个精灵国度,一开始被诬陷为小偷,后来发现了真正的窃匪,大闹了一场还大家清白。

the Hero of Little Street

我还蛮喜欢第三个的故事的。主角也是小男孩,他来到了一个广场玩耍,因为把别人的足球(这个足球打到他了)踢入了水池中,被这几个男孩追赶,进入了艺术馆。神奇的是,某张画里面一只小狗跑出来了,小狗带着他进入了画的世界。在这个画的世界里面,小男孩还拯救了许多将要被杀的狗狗,最后从画里面出来,用他获得的笛子把狗狗引来追赶那几个欺负他的小男孩。

总体来说都是挺好玩的故事。这本书是用的水彩画的形式,色调我还蛮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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