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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WhiteLion

【海希】无形项圈 ABO,海A(橘子汽水)x希O(黑咖啡),19岁已交往,m1s0,1方有挂件,内含1方被凌辱剧情,有私设生理构造,含有其他cp(初祥爱素猫灯睦喵)(鸡团cp不明显)。含有大量作者xp,有海希过去捏造。谨慎观看。 包括但不限于:sm/口交/乳交/骑脸/后入

——正文——

  “你的意思是,因为完全没有经验,所以想让我们来给你提供经验?”爱音摸着自己的下巴作哥布林沉思状。素世喝下一口红茶吐槽道:“总结得太抽象了,小爱音。”随后,她对脸已经红透的立希说:“那么,你买了什么?给我们看看吧。”“我靠……你们还真玩。”立希脖子以上通红,动作缓慢犹豫,但还是把手机屏幕给另两个队友观赏。

  椎名立希手机里购物APP的界面,上面显示“在购物车”的是:一个带着铆钉的、黑色的、在各种文学作品上给凶猛的恶犬戴的项圈,上面连着的牵引绳看起来是金属质地,目测摇起来会哗哗响;一条粉红色的鞭子,名字后面有个括号备注“打起来不会特别痛”。

  素世平静地说:“真是看不出来那位看起来相当正经的八幡同学居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爱音则不屑地说:“就这?保守了。”“保守了?!”立希大吃一惊,“你们——玩这么花?!”爱音挥挥手:“区区项圈和鞭子。Soyorin平时在家里那可是耳朵尾巴——”“咳咳。”素世只是微笑着咳了两声,爱音就乖乖地闭上嘴巴。立希沉默片刻,沉重又深刻地吐槽道:“你俩这‘看起来相当正经的’……”

  “如果只是起到调情的作用,或者更单纯只是‘想玩一玩而已’的程度,那这样就挺不错的,可以买。”素世收起笑容,建议道。“嗯……”立希沉吟着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陷入沉思。

  这事说起来都怪海铃,要不是她不小心(未必)租到sm的av还问立希要不要试一试,并且在立希拒绝之后露出平静但立希看得出来绝对带着失落的表情,立希是绝——对不会关注这种东西的,更别说趁这次Ave Mujica出去巡演偷偷买来给她惊喜啥的。Av上玩的更花,蜡烛啊手铐啊还有各种道具啥的怎么看都痛得要死的东西,立希百思不得其解她们是怎么玩得那么开心的。

  这种带牵引绳的项圈已经是她看了一圈快产生生理不适勉强妥协的东西了,鞭子也是确认了打起来只有一点刺痛感才加入购物车。立希知道海铃喜欢项圈,但这种被当狗遛的类型……立希的眉头皱起一个汉字“川”。“我想……”灯揪着自己的手,有些胆怯地说:“八幡同学提出的要求的话,她应该……是有这个准备的,至少……是有觉悟的。”她停顿片刻,抬起头来看着立希,笃定地点点头说,“嗯,或许八幡同学并不在意用的东西,而是用它们的小立希,小立希不论准备什么,她都会很喜欢的。”立希感动地松了眉毛:“灯……”

  一旁吃完巴菲心满意足的乐奈凑过来看立希的手机屏幕,立希没来得及息屏,被乐奈看了个完整,并给出简短的评价:“有趣。”“野猫你也——”不能吧?野猫这种自由自在的猫咪会喜欢戴这种束缚类道具吗?乐奈摇摇头:“我不玩。”得此答案立希松了口气,想来野猫肯定不喜欢被约束的感觉,灯那么善良也不会愿意束缚野猫的。

  灯也点点头,了然地说:“小乐奈,不喜欢戴项圈吧?”乐奈一边靠在灯的肩膀上一边眯起眼睛说:“嗯。脖子被勒着,不舒服。”灯于是伸出手摸摸猫头:“毕竟是自由自在的小乐奈啊。不喜欢的话,就不戴吧。”乐奈半睁眼睛,露出满脸笑意地望着灯:“Tomorin,好。”她扭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抱着灯的手臂:“Tomorin,乐奈,一辈子。没有项圈,也一辈子。”

  那一瞬间——立希瞪大眼睛,她看见乐奈那空空如也的脖子上,居然围了一圈无形的项圈,延伸出音符和文字相连而成的绳子,绕过灯的手腕、和灯脖子上的无形项圈连在一起。“……”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再看又腻歪在一起的爱音和素世:她们靠得很近,脑袋几乎贴在一起,正在耳语,仔细听能听出“不退出”“誓言”之类的词汇,她们的脖子上——也生出了无形的项圈,连着同一条无形的、蔷薇藤蔓和向日葵叶组成的链子。

  这些东西在立希的脑子里接连带出一个个名为“灵感”的气泡。

  “大家,我先走了。”她火急火燎地收拾东西离开了。

  八幡海铃,遇到了很尴尬的麻烦。

  Alpha在完全标记之前,易感期不仅不稳定,频率也相当少。八幡海铃由于易感期频率过少,且每次都在东京市内,需要的时候随时能找立希巩固临时标记,因此每一次易感期的安全度过让她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以至于在台上时,感觉来得猝不及防。

  好在队友们离她近,发现得早,又因为有各自的伴侣而几乎没受影响。祥子下一幕没有Timoris的剧场里给她暗示,她便立刻返回后台打了几针抑制剂、又换了加厚的抑制贴才上台,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演出顺利进行。

  结束后在酒店、祥子和初华的房间里,Ave Mujica临时开会。祥子和初华担心海铃易感期会影响演出状态,若麦不希望终止演出但以海铃自己的状态为先,睦和莫提斯同样不想演出受影响但也担心海铃的身体而举棋不定。海铃自己则说演出可以进行,她有办法处理。被问及是什么办法的时候,她提出了——

  贞操锁。

  女性分化成Alpha后,阴蒂就会退化、取而代之的是与尿道融合长成阴茎,这根东西平时和男性疲软时一样只有小小的一坨,缩在阴道里,做爱时才变大从内腔里伸出来——但女Alpha易感期时,即使不做爱也会变大变硬伸出来,从视觉上的效果就是鼓大包。海铃的演出服那条皮裤,尤其明显。而这种穿戴式的针对女性的贞操锁可以“锁”住阴唇,阴茎就算不服气仍然挣扎着想出来,也会在怼到阴唇外坚硬的“盾牌”时而疼得抬不起头。就工作场合上,除了对使用者本人来说会很痛之外几乎没有弊端,而跟鼓大包带来的社死比起来这点疼算得了什么呢?

  海铃又刚好是那种忍耐力相当强的人。她本人都提出这种方案了,队友们自然也不好说什么纷纷离开了。祥子叮嘱她如果实在受不了了一定要说出来后,就带着初华走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巡演没两天就结束了,海铃这两天只需要多打几针抑制剂、勤换加厚抑制贴、休息的时躲起来撸两发、穿个贞操锁保险就行了;万幸中的不幸是,海铃没有带立希的内裤和内衣,撸的时候只能空想。

  立希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买的时候没注意,快递盒里还有一个赠品:一个口笼,看吻部的长度显然是给人戴的,而不是狗,还附赠了一张印着二维码的简约小卡片,文字是“使用教程”。立希战战兢兢地扫码,大为震撼地点开,关闭页面后,那双犀利认真的眼此刻充斥着被知识侵占的美。好在她已经用熬了一天一夜为代价把新曲写好,也方便带着耳鸣躺床上闭眼即入眠。

  她梦见海铃,带着项圈和口笼,趴在她身上,用身躯罩着她,玛瑙绿的眼瞳收缩,狼看着兔子一样死死地盯着她,吐着舌头,嘴角向上咧来,露出尖利的犬牙,唾液顺着牙从口笼的缝隙里滴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她试着伸手去擦,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手铐束缚在头顶,而自己的脖子上——一条铁链正连着海铃脖子上的项圈。

  后面发生什么了,立希怎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记得自己应该是没有被吃掉的,大概。查看手机,发现这天是Ave Mujica巡演结束回东京的日子。她的女友也给她发了消息报备。

  下午她去车站接应,顺便跟其他成员打招呼,和海铃一起同她们挥手道别后,海铃便猛地抱住立希,大狗一样蹭立希的脸。立希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摸了两下黑毛脑袋就推开对方:“好了好了。公众人物你也不注意一下,不怕被偷拍?”“偷拍拍呗。”海铃满不在乎地说着,但还是顺从立希手上的动作直起身来,又马上牵住立希的手,“等会有什么安排?”

  海铃绝大部分时候是面无表情的,一双眼睛半睁着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只有在上台表演——爽弹贝斯的时候才偶尔会露出会心的笑容,但眼睛也是刀剑一般锐利的。唯独在立希面前,立希注意到,尤其是和自己对视的时候,那双狼的狠戾眼睛就会睁得溜圆、透着单纯和愚蠢、闪闪发光,变成狗的眼睛。

  就像现在这样。

  每次直视这对绿,立希就能看见很是清澈的大眼睛,就会看见海铃无甚表情但对自己有明显偏爱的眼睛,于是,立希就会害羞,伴随脸红,随后害怕自己不受控制一般地撇过头去。

  就像现在这样。

  “没有安排。看你。”“那现在去吃完饭?晚点还可以在外面逛逛。”“好。”“晚上去你家还是我家?”“……你这家伙脑子里尽想着这种事吗?”“抱歉。但这也算迫不得已,巡演期间我发情了。”“哈?!”

  立希赶紧挣脱海铃牵她的手,然后抓住对方的肩膀,脑袋凑过去仔细嗅嗅:的确有一股不寻常的橘子汽水味,因为抑制剂已经被压抑了大半,剩下的被锁在加厚的抑制贴里。

  “笨蛋!你怎么不早说?!”立希的声音因为担忧而带着一丝丝怒意。海铃歪着头:“早说了就不吃饭了吗?”“……”立希哑口无言,骂都不知从何开口。海铃笑道:“我已经打过抑制剂了,撑到晚上回家没问题,只要——”她低下头凑到立希耳边,压着声音说,“立希同学好好照顾我就没问题。”带着情色意味的热气喷在立希的耳边,混着信息素的味道,让她一瞬间感到一阵酥麻从小腹传来。她猛地推开此人:“滚开!”海铃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那一瞬间她已经抓紧机会猛猛地吸了一大口黑咖啡气味。

  那之后海铃的表现就很乖,仿佛那些色情暗示不是她提出的似的。和立希去吃饭、逛街,没有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或者说让人想入非非的话。但立希受到的影响并没有少,反而因为海铃脖子上的黑色项圈、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加以学习资料和梦境的辅助,变得开始期待晚上了。

  更为催化剂的是,晚上她们点的双人套餐,立希吃的那碗给她辣得不行,海铃那碗不辣,就提出和立希换着吃。立希于是果断同意了,然后撑着脑袋看海铃被辣得脸红冒汗,暗搓搓偷着乐呢,却突然发现海铃辣得伸舌头哈气的模样居然像极了一条大狗,然后思绪一发不可收拾地向着R18的方向发展。

  海铃并不意外立希带着自己回对方的出租屋。不如说,去哪里她都不介意,都不会影响——门一关上,海铃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立希的手臂,环住对方的背,扣着对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下去。

  唾液,裹着信息素,混着浓烈的爱意,由共舞的舌传递,顺着动作被抹在对方的牙上,从嘴角溢出,被锁在难舍难分之间,又在分开的那刻断裂。立希的顺从让海铃下面胀得疼,她松开双手解开自己的腰带,这番动作也让立希想到什么:“海铃,等一下。”“到床上去吗?好的。”“不是,你先别急。”

  海铃于是停下动作静静地等。

  很快,立希把东西都拿过来。看见是什么宝贝的海铃,脸上露出了然又欢快的笑容:“立希同学果然还是想玩的嘛!”“闭嘴啦。”立希红着脸闭紧眼睛,而后又睁开,“要不要?”海铃笑着说:“实不相瞒,我戴了这个。”她脱下裙子和内裤,露出胯间的金属环,“跟这些很配,不是吗?”看见贞操锁的那一刻,立希瞪大眼睛:“海铃,你……你就戴这个表演的吗?不会痛吗?”海铃摇摇头:“没事。”并手脚利索地把自己扒了个干净,“既然是立希同学为我准备的礼物,还请你亲手为我戴上。”她笑容消失,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又庄严的神情,向立希低下头、伸出脖子。

  如此顺从的模样让立希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液。“先洗澡。”她说。

  立希换上了她的睡衣,而海铃从浴室里出来,也是十分自觉地只戴了贞操锁没穿衣服。“玩这个的话,要安全词的吧?”立希问。海铃点头:“确实如此。”“用什么?”“我无所谓。立希同学来决定吧。”立希撑着下巴思考片刻,看着海铃:“那就,‘我爱你’吧。”海铃愣了一下,随后歪着嘴角笑:“看来是我平时示爱太多了,立希同学听腻了。”立希不屑地“切”了一声:“看你能忍多久。”

  她拿起鞭子,象征性地甩了下地板,语气严厉:“跪下!”海铃乖顺地跪在她面前。“低头。”海铃服从命令。立希把连着牵引绳的项圈给她戴好后,下达新的指令:“抬头。”海铃便继续闭着眼睛,一副受封的神圣姿态昂起头来,毫不避讳地露出脖子上的恶犬项圈,就像展露勋章。立希给她戴上口笼时,脑子里无端冒出电视里见过的、坐得端正的、训练有素的军犬。

  海铃感知到东西都戴好了,便睁开眼睛,刚好和立希对上视线。立希突然觉得这个口笼和海铃的面具很像。她回忆学习资料,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嗅到房间里愈发浓烈的橘子汽水后,她有了想法。

  一时间,浓郁的黑咖啡味信息素被有意释放,充满了整个房间,跟橘子汽水纠缠似的交织在一起。海铃仍然面无表情,但眯起眼睛。她在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撸过一次,不然顶着那么大一个东西都穿不上贞操锁,此刻被 Omega的信息素勾得性欲大发,遂发出更多带着侵略性的信息素。立希冷哼一声,猛地一甩鞭子,就落在海铃的面前,打得她一瞬间眼神清澈。“说,戴项圈戴口笼的是什么?”立希冷着脸质问。强势的立希让海铃刚吓下去的一点性欲更为膨胀地升上来,声音有点颤抖地说:“狗。”立希满意地眯起眼睛,接着又瞪视道:“不听话的狗,应该怎么做?用人话说。”海铃忍着下体的隐隐作痛,答:“受罚。”立希点点头:“屁股抬起来。”

  海铃一瞬间有点怀疑这是对方在报复自己在上次做爱时打了对方的屁股,但她记得自己应该没用多大力,红手印也没留多久,更重要的是那次立希叫得明明很爽。立希看海铃半天没反应,又落下一鞭子——在海铃肩膀上。一时间海铃疼得抽了一口凉气,遂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双臂撑着上半身翘起屁股。

  紧接着抽打的感觉一下接一下地从臀部传至大脑。海铃忍着躲避和反抗的冲动承受着,心想这样女王一般的立希也别有一番滋味,闻着空气里故意勾引她的信息素,胯下得不到释放的感觉愈发痛并快乐着。强烈的征服欲和控制欲开始燃烧她的内心。

  立希直到海铃的屁股上布着网格一般的红印才停下鞭子,下令:“转过来跪好。”海铃听话地转过来,身体上已经因为疼痛和情欲而冒出细密的汗珠,肌肉也发力而紧绷着显出轮廓,整个身体因大口呼吸而起伏。立希注意到此刻海铃的眼神并不像以往那样温柔的狗狗眼,而是充满野心、像狼一样。

  她一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梦。

  她记得两人最开始做爱的时候,海铃也是这个眼神,带着情欲和狠戾,又面无表情,光偶尔喘气,也不吭声,尽管交合的动作温柔得让立希沉沦,她还是不甘心于每次只有自己通红着脸紧皱着眉失控,于是控诉对方做爱跟个执行指令的机器人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海铃下一次就改了,不仅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她,还尝试呻吟出声,但很不熟练,总是喘得短促又断断续续的。可立希依然觉得这很色情。

  回到了最初那个表情啊。立希心想。她的心里也燃起熊熊的好胜心和斗争心。于是放出更多的信息素,看见海铃更加急促的呼吸,又甩下一鞭在对方胸口——立刻抽出一道粗红印。“把手背过去,假装你戴了手铐。”立希命令道。“我明白了。”海铃直起腰,将手背到身后。“狗会说人话吗?”“……汪。”海铃乖顺地回答,但她的眼神并没有变,依然是凶猛的,配合身上的汗水、肌肉、红痕和胸前的雪白乳房和挺立乳首,以及胯下的锁,看起来相当色情。

  立希觉得自己的内裤一定湿透了。

  “大名鼎鼎的,Timoris。”

  听到这个名字让海铃怔了一下。

  “‘Timoris太帅了!’‘好想嫁给Timoris啊!’网上这样的言论可不少哦。如果让你那些粉丝知道你私底下是这幅模样,她们会怎么想?”

  海铃一瞬间瞪大眼睛,瞳孔收缩,浑身开始发红,甚至隐隐颤抖。

  “戴着口笼和项圈——给别人当狗,翘起屁股挨鞭子……舞台上帅气的Timoris居然是这样的人啊?”她拽拽手上的牵引绳,海铃的身体立刻往这边动了些许,又倔强地跪回原位。立希抬起脚来,脚掌贴在海铃绷紧的小腹上,感受足底鼓起的腹肌线条,和那更深处的、因得不到释放而涨得发硬的阴茎。疼痛混着快感涌上海铃的脑袋,她眼中的征服欲不降反升,因为羞耻和对立希的着迷更加旺盛,激动得浑身发抖。

  她这幅凶兽被困的模样让立希心里满足感大增,一脚踩在海铃的肩膀上。海铃直勾勾地看着立希的眼睛,稍微侧过头去嗅闻玉足的香气,如果不是口笼阻拦,她一定会伸舌头舔。立希猜到对方心里的龌龊心思,一边拽牵引绳一边脚上猛地施力。海铃不甘示弱,梗着脖子挺着身子用力反抗,常年健身的漂亮肌肉鼓起,看得立希呼吸急促。

  “狗能反抗主人吗?”她怒斥。海铃于是了然,身上松了劲,乖顺地按着立希的力度趴在地上。“好狗。”立希蹲下来摸摸海铃的头,海铃闻到雌性荷尔蒙和信息素的味道,拼尽全力压抑住把立希按着操的冲动,说:“汪。”“过来,用爬的。”立希拽拽牵引绳,领着海铃来到床边,脱下睡裤,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裤。

  一时间海铃感到喘不上气,要张开口呼吸才行。

  立希解开口笼放在手边,坐在床上:“过来舔。”海铃顿时明白,她于是跪着移过去,低下头时闻到愈发浓郁的雌性信香,胯下愈发肿痛,在她叼着内裤轻轻拽下时更甚,又在看清近在眼前的银丝和潮湿时到达顶峰。

  她都没法定义这算奖励还是惩罚,只是用鼻子蹭在森林间的小溪,亲吻水流源头,张口含住,饥渴的舌头卷起泉水喝下,又舔弄泉眼促使更多流出。

  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随着其主人满面潮红变得雾气朦胧。立希看着这双眼睛——她们做爱的绝大多数时候是海铃主导,那双眼睛尽管充满情欲也是含着从容的,又温柔地看着自己,总是做着做着问自己舒服与否——她总是满脸通红地叫对方不要问,可海铃却总是一遍遍地问,明明,明明已经很舒服了……

  又是一份爱液泌出,被海铃舌头一卷又尽数吞下。立希没忍住呻吟出声,遂用手紧紧捂住嘴巴。那简短又小如蚊蝇的声音被Alpha灵敏地捕捉到,更急促的喘息伴随着有些闷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哈啊……”虽然很闷,声音也不大,但立希听得清清楚楚。海铃在做爱中如此失控的模样——立希记得——似乎只有她主动骑对方的时候才会出现,极少数立希主导的时候,这时处于下方的海铃总是会看起来相对软糯,叫声似乎也更好听些。

  又是一脚踩在海铃肩头。海铃有些猝不及防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蹬得躺在地上。眼中雾气还未散去,就看见立希跨坐在她的面前,脸上。她清楚地嗅到扑面而来的腥香和黑咖啡混合的气息,又感到自己被浓浓的Omega信息素包围,耳畔传来立希色情的吟哦叫床,睁开眼就是近处黑森林和远处山峰的春色和立希高扬的光滑脖颈和下巴。

  “呃,嗯……啊——!”

  立希的浪叫不断勾引海铃,不仅下方阴茎,她还感到后颈的腺体也胀得不行,但没有立希的命令,她连身后硌着身后的手都不敢松懈一刻,更别说释放Alpha信息素来缓一缓了。她能做的——也正是这么做的——只有顺从地张开嘴,配合立希上下的节奏用鼻梁和唇顶弄对方的阴户,时不时吸一两口。

  她没看见立希的脸上同样红云蔓延、眼中同样雾霾密布,爽到浑身发热冒汗,她脱下睡衣丢到床上。胸前被内裤配套的蕾丝内衣包裹的巨峰随着动作上下摇晃,立希觉得自己的乳头也充血发痒。“海,嗯,海铃!唔……”到情深处,她喊着海铃的名字,双腿夹住海铃的脑袋,颤抖着喷出液体。

  海铃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感官在告诉她,自己的脑袋被肌肉结实的大腿夹得紧紧的,脸被一股腥甜的清泉淋了满面,下半身已经疼得麻木了,光是呼吸就已经很艰难了。脸上那一片香艳的肉色离开了,两块紫水晶瞧着她,她艰难地转动眼球与紫水晶对上视线,被占有和被征服的感觉让她产生奇异的快感,这种快感和她本身的自尊、支配欲和征服欲混合而成一种毒药,腐蚀她的神志,让她的阴茎不断试图胀大挺立,但触及到贞操锁又产生被金属挤压的痛苦。

  立希,立希……她混沌的大脑只剩下这个人,立希用手抚摸她的阴茎、揉捏她的乳房,温软的唇轻触她的面颊,下体溢出的湿滑液体抹在她的小腹上……好疼,好疼,想伸出来,想释放,想欺负立希,想咬立希,想进入立希,想听立希叫床。卫生纸轻柔的触感从脸上传来,擦掉海铃脸上的淫液,接着又是带着老茧的手掌扶着她的脸,另一边脸感知到几个吻。哦,这是奖励!

  看着海铃这副失神的模样,又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眼睛转动看向自己,好胜心和占有欲如云朵般膨胀,对上那对玛瑙绿看见自己的倒影,又化成名为满足的暖流。她没忍住在那张好看的脸上落吻。可靠的海铃,温柔的海铃,有力的海铃,让她欲仙欲死的海铃……听话的海铃。对了,是不是让她憋太久了?立希想到,自己已经爽过了,如果不能给听话的大狗应得的奖励的话,会不会太残忍了?

  立希于是伸手摸上海铃的乳房。海铃的眼神顿时有神了些,微微眯起眼睛,发出沉重的鼻息。手再往下,摸过肋骨和恰到好处的紧实马甲线,到贞操锁。海铃略微抬起头来看。

  但是立希没接触过这种东西。她不知道这个东西要怎么打开,于是脑袋凑得很近。“等一下!”不顾立希还没有准许,海铃直起身子阻拦。同一时刻,立希找到了那个隐蔽的按钮,摁下去的一瞬间,海铃抓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推——那已经憋了许久的阴茎在一瞬间弹出来,如果不是海铃推那一下,龟头就要打到立希的鼻子了。

  紧接着,海铃便鲤鱼打挺,弹射而起,充血的阴茎猛地弹出来让她阴户被猛地撑过、阴茎猛地胀大,疼的她双手捂住私处脑袋怼着地板弓起身子颤抖,挣扎时还撞到了床脚和旁边的椅子发出“咚”的声音。

  这样的场面让立希心疼不已,她有些后悔,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对方戴它,伸着手皱眉,张嘴却说不出话,只能担忧地看着海铃蜷缩身子。尽管已经疼成这样,海铃依然咬着牙,偶尔溢出一两声呜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起头时眼角还带着一点泪。“疼吗?”立希软着声音问。海铃大口呼吸,摇摇头:“没事,不疼。”她拿起床上的口笼给自己戴上,然后再次端正身体、跪坐在立希面前看着对方,“请继续,立希同学。汪。”她把双手重新背在身后。

  疼痛过后,阴茎完全勃发,感觉比之前戴着贞操锁想硬不能的时候好了上百倍,此刻海铃也找回了不少神志,看着立希的眼有神又带着侵略感,充满情欲。立希见此,懵懵懂懂“哦”了一声,再次拿起鞭子,走过去拿起牵引绳,轻轻扯一下,海铃便乖顺地抬起头。“好狗。”立希没忘记给海铃的奖励,“我允许你说人话,以及放出信息素。”“是,主人。”海铃深呼吸一口气,压抑许久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席卷整个房间。

  有点呛人的橘子甜味充满整个房间,立希猝不及防吸进去一大口,身体里跟海铃标记的那部分开始发作,不知道是不是被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影响,才刚高潮不久的她立刻感受到小腹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情欲,可能被引导发情了。海铃跪着的姿态,色情的项圈和口笼,挂着汗珠的、布着红印的白皙皮肤,皮下能看出轮廓的结实肌肉,胯间挺立的柱身,无一不让立希蠢蠢欲动。

  “坐床上去,把腿张开。”立希命令道。海铃闻言,听话地执行命令。立希走过去蹲下,看着近在咫尺的阴茎——曾给她带来不知道多少次高潮——咽下一口唾沫,随后,解开自己的蕾丝内衣。雪白的巨大宝箱脱离束缚的一瞬间在空中耸动两下,晃出诱人的幅度,让海铃口干舌燥。

  立希用手托着双乳裹住茎身的动作让海铃更加口干舌燥,又一瞬间瞪大眼睛、分泌许多唾液。没给她思考立希从哪里学的余韵,立希已经开始用乳房摩擦她的阴茎了。生殖器官被隐没于柔软之间,随着立希的动作长蘑菇一般从乳沟里伸出来,虽然远远不及小穴来得舒服,却在视觉上带来极大冲击,伴随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来自心理的快感,潮水一样淹没海铃的心脑。她不受控制地吐出舌头,大口喘气。

  “呃,嗯……”立希可没有一点舒服,乳交不仅没有海铃玩她奶头舒服,还因为低头就能闻到的麝香和漫延于空气里的橘子汽水而感到小腹胀痛,私处又开始分泌液体,渐渐的感到空虚。灼热又急促的吐息喷在龟头上,让海铃爽得头皮发麻,背在身后的双手死死抓着床单。

  片刻,立希松开乳房,转而用手扶着柱身,张口含住前端。“唔!”海铃紧紧闭上眼睛,眉头锁得死紧,极力忍住射在立希嘴里的冲动。立希一边用手从低端开始安抚勃动的柱体,一边用口模拟交合的动作进行吞吐,她眼中因情欲而失神的模样让海铃为之心颤,没忍住一个挺腰,立希口中猛地被膨大的前端撞击填满,发出一声闷哼,眼角也不由自主地泌出眼泪,恼怒地抓紧牵引绳往下拽。海铃的身体被拽得下压,脖子吃痛,遂再也不敢乱动。

  口腔湿润又温暖,海铃拼了老命才没有违背立希的命令按住她的头颅,或者挺腰冲撞。双手撸动阴茎的感觉强烈又美好,搭配立希失神的眼神和通红的美丽面庞,以及时不时发出的、被堵住的甜腻呻吟,视觉盛宴、听觉佳肴和感觉大餐爽得海铃昂起头来,发出公牛一般的喘气。“主,主人……”她努力聚拢神志,“我要……到了,请……”

  立希松口一瞬:“我允许你射。”

  海铃低吼一声,死死揪着床单,身体肌肉紧绷,粗大的阴茎一抖一抖地,从马眼里喷出一道白色的桥,打在立希脸上。由于忍了太久,海铃射了很多。那之后她恢复了些许清醒,看着立希被自己弄脏的脸,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主人?”立希挥挥手,一边说:“没事。”一边抽出纸巾擦自己的脸。

  实际上,海铃射在她脸上的一瞬间,扑鼻的麝香差点让她高潮。

  但小腹空虚而不满的叫嚣和颜射带来的羞耻依然让她不满。立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海铃,散发带着情欲的Omega信息素。这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是纯天然的春药,刚射过的阴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挺立,海铃的乳房随着她大口呼吸的胸膛而前后起伏。立希胯坐上去,双臂环抱海铃的脖颈,牵引绳在手腕上缠了几圈。她命令道:“让我高潮。”“遵命,我的主人。”海铃回答。

  小穴已经做好准备,海铃进入得很慢,但畅通无阻,在阴茎整个插进去后,肉壁立刻食髓知味地包裹住它、有规律地收缩着。她们早就在无数场交合里熟悉了对方的形状,有节奏地律动着,演奏独属于她们二人的曲。立希将上半身靠在海铃身上,感受下面被填满、被抽插、被满足的快感,听着那里传来的下流的水声,喉咙里时不时传出满足的呻吟。

  “嗯,嗯啊,哈……唔嗯……”

  立希的喘息落在海铃耳边宛如天籁,被甬道包裹按摩的滋味爽得她身心战栗,湿滑的内部让她抽插毫无阻拦,内壁愈发水润,在两人交合处溢出,随着身体拍打而发出声响。海铃急不可耐地偏头想亲吻立希的脸颊、再咬住耳垂或脖子,贴上去才想起自己正带着口笼,于是改变策略将手移到两人之间,托起那对比她大了一圈的乳房,一边揉捏一边用指缝挤压挺立的乳首。手感非常好。

  而立希也在上下其手的玩弄中发出更为诱人的声音,气喘连连,在巨大的快感下一口咬住海铃的肩膀。海铃看着逐渐失控的立希,用脸蹭对方的脖子和脸,口鼻往对方后颈腺体处拱。“主人,主人……”立希,立希……“主人,我——”海铃猛地想起来那个词是安全词,于是紧急咽下去。“要,要射了吗?”立希一边喘气一边问。海铃摇摇头,感受到包裹自己的小穴隐隐约约有抽动的趋势,于是加快速度顶弄里面有些硬的凸起。爽得立希发出大叫,双手抠在海铃的背上肩膀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刺痛让海铃更加兴奋,于是动得也更快,再某个瞬间,伴随立希爽的呻吟,穴内剧烈收缩,一股暖流浇在里面的肉棒上。

  海铃抓紧立希高潮的机会,又抽插十几下——带出立希承受不住刺激的喊声——在最后一刻拔出来,白色的液体喷射在立希的屁股上,和先前对方的淫液混在一起,因重力而向下流淌,在地上流了一滩。海铃想像以往一样亲吻对方,但口笼阻拦,她只能一遍遍蹭立希的脸和脖子。立希推开海铃的脸,从对方身上站起来,看着地上的黏腻。她知道海铃是因为没有戴套才没有射在她里面的,不过除去想让海铃舒服这个层面,她自己也觉得刚刚并没有做过瘾,再看海铃的胯下——因为易感期和信息素,尽管因为释放而稍微疲软了一些,但还是半勃的状态,相信不多时又能昂首挺胸地站起来。

  她抬手想扯牵引绳,却忘记了手上为了贴近距离而缠绕的那几圈,海铃很明显地被拽了个趔趄,抬头无辜地看着她。小腹的痒意再次传来,立希大口喘气,送了几圈牵引绳,再次拽拽:“还有力气吗?去洗手间。”尽管她依然压着声音故作威严,但已经高潮过一次,被情欲浸湿的嗓音听起来还是很软。海铃则是直接站起身,不由分说地将立希拦腰抱起,说:“如你所见,我的主人。”她也在喘气,但身上力气没减,公主抱着立希走向浴室,用行动回答对方的问题。

  立希有考虑到海铃这次巡演回来有多辛苦,刚才被自己打了那么会儿憋了那么久,又射了两次,肯定很累,想自己走,但看对方的动作完全没有要服软的意思,再思及对方沉稳的外表下那股小孩子心性,便也放任了。

  毕竟,海铃这家伙能展现自己的力量或实力之类的,应该会很开心吧。

  “主人需要我怎么服务?”到了浴室,海铃如此问道。立希其实也没想好,只是觉得在浴室方便清理。环顾一周,也没特别想用的姿势,突然起了坏心思:“力气很大是吗?”她搂住海铃的脖子,身上使劲换了个姿势,双腿圈在海铃的肋骨处,抬起海铃的下巴:“能抱着做吗?”

  这个姿势刚好让立希的胸怼着海铃的脸,海铃赶紧抱着立希的腰身以免对方滑下去,就被立希托着下巴抬起头来,入眼的就是山顶后带泪痣的美丽脸庞,紫色的眼睛眯起来透着母狮一般危险的气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一个女王,加之立希的体香和信息素随着氧气在一呼一吸之间被吸入鼻腔,海铃觉得自己一定喝黑咖啡喝醉了,脑袋晕晕、体温升高,心跳和呼吸都飞快,全身肌肉都兴奋得战栗,阴茎已经硬得不行,说不定眼里还冒爱心。“如你所愿,我的……女王陛下。”海铃说完后,咽下唾沫,双臂向下环住身侧的大腿,挺动腰部让自己硬挺的东西磨蹭湿润的穴口。

  高潮过的Omega小穴软软的,肉棒前端很容易就插进去了,后面的柱身更是畅通无阻。但海铃没有插得过快,她听着脑袋上面立希的闷哼,以一种合适的节奏和力度将自己整根送进去,直到立希的屁股和自己的大腿紧密相贴。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随后,海铃开始由慢到快地抽插,最终保持在一个能让立希爽到时不时呻吟的速度。她进出的动作富有技巧,抽出的过程相对缓慢,又回快速插进去,龟头总能撞到深处一块凸起的硬点,狠狠磨过去时立希的呻吟总会带上甜腻的变调。

  尽管已经射过几次,立希还是觉得海铃有些硬过头了,但毕竟是肉做的,还有她们自己的体液润滑,加上海铃自己也有好好控制力度,所以并不疼,反而因为太过舒服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每次海铃顶到她的敏感点时都不由自主地夹紧甬道,就像身体在自主地挽留对方。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奶子有点痒,于是把胸口往海铃脸上怼,痒意却迟迟不减,干脆自己滕出一只手来揉捏自给自足,但并不如海铃捏得舒服。

  海铃拖着立希的大腿和屁股,嗅闻立希的体香,一下一下进入对方,爽得直喘,想亲吻对方、在对方有弹性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吻痕或咬痕,但因为口笼无法做到。立希并没有像海铃一样特意健身,主要还是通过打鼓来锻炼,就使得她四肢肌肉结实,但裹着一层脂肪,不论外形还是手感都是一等一的好,肚皮那边则是因为几乎没有锻炼而相当软弹。海铃平时总爱摸那里。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她空不出手,嘴巴也几乎用不了,只能空分泌大量唾液,她全神贯注于操立希,就不可避免地流了一嘴口水,顺着下巴透过口笼流在立希的肚皮和大腿上。她喘着公牛般的粗气,脸往立希的胸口、怀里乱拱一气。立希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不断上下起伏,吞吐她的性器。想啃咬、想舔舐、想亲吻,统统做不到,她突然感到一阵委屈。

  这份委屈化为动力让她动作猛地加快,立希也发出更为高调的呻吟,在海铃肩膀上留下一手抓印,手上施力,海铃感知到自己的项圈被提紧,于是松了点劲回到之前的节奏。体会到更激烈的爽感后,原先的抽插就变得不那么舒服了,立希于是又抓紧一下牵引绳:“海,海铃,快一点……”她脸皮太薄,说不出“不够”之类的词。但海铃足够听话,加快顶弄的速度,一次次捣进深处,带出一片片黏腻的淫水。

  立希被源源不断地快感和Alpha信息素包裹,意乱情迷地承受一次次填满,双目失神地望着浴室的墙壁,脑袋靠在海铃的头顶上,一次次有力的、恰到好处的抽插操得她淫叫连连,合不上的嘴也流出唾液滴在海铃脑袋上,双手无意识中在海铃身上留下许多痕迹。在某一时刻,她发出高潮的高亢叫声,阴道猛地夹紧其包裹的阴茎。

  由于被夹得太爽,海铃也感知到自己的阴茎开始喷射前奏的搏动,她本想抽出去射,但立希一瞬间拽紧她的项圈,屁股也猛地往下一坐,将海铃的性器深深包裹住,堵住出路。海铃咬紧牙关,抵着宫口泄出自己的精液。

  两个人紧密接触好一会儿,直到高潮的余韵过去。立希脱力地趴在海铃身上,感受海铃慢慢退出她,在拔出去的一刻,没有阻拦的精液泉水一般从她穴内流出来,和她们的体液、汗水混在一起,沾得她们下方一片泥泞,顺着海铃的大腿往下流淌。

  “主人,请允许我亲你一下。”海铃请求道。这也是立希所期望的:“准了。”她刚抬起身子想帮海铃解开口笼,海铃就用手臂托住她的屁股,另一手滕出来,灵活的手指送开皮口,将口笼往下拉露出嘴巴,抬起头来。立希于是低下头去与其接吻。

  先是充满爱意的亲密接触,再是玉唇轻启,两条红舌交缠推搡,一个黏腻又湿滑的吻,难舍难分。直到立希有些喘不过气地抬起头来,海铃才再次戴上口笼扣好。立希本来想阻止对方的,但是想到她们谁都没有提出安全词。

  说个“我爱你”很难吗?立希不由得有些委屈。

  海铃抬起脸来,大眼睛看着立希:“请让我服务你洗澡,我的主人。”立希觉得双腿和腰正酸痛不已,撑着海铃的肩膀都无甚力气,大脑在爽后也空空的不想思考任何事情,便顺着她的话说:“准了。”海铃于是将她轻轻放在浴缸里,自己则站在浴缸外侧,左手背后右手抚在胸前心脏的位置向她欠身,行了个绅士礼,随后打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一手揉搓她的阴蒂和穴口,把里面的精液引出来。

  立希一边享受服务一边眯起眼睛。

  她想到最开始和海铃认识的时候。那时她还是羽丘的学生,正饱受姐姐羽翼阴影的折磨,为了寻求自己的出路而学习架子鼓。当时的她没有乐队,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组乐队,只是一个人租练习室练习。

  那天她也是在练习室独自练习,门却猛地被推开。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长着一双冷漠的绿色眼睛,见她在里面只是微微诧异一下,便礼貌地对她鞠躬道:“抱歉。我是上一个租用这个练习室的乐队成员,有东西忘在这里,拿了便走,不多打扰。”立希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走进训练室,在角落的椅子处和地板上看来看去,捡起了什么东西(后来海铃告诉她是一枚拨片),便不做停留转身就走。

  但女孩在门口停了一瞬,回头对她说:“很抱歉我多嘴两句:你打鼓的力量很足,声音很好,节奏也很好,鼓声很好听。”立希一瞬间就脸红了,但还没等她说谢谢,女孩就已经走了。

  尽管立希清楚自己作为一个初学者,绝对没有那个人说的那么好,但那些话的确给了她一些鼓舞。

  第二次见面,也是在那家livehouse。哪天她刚结束一段训练,却刚好撞见一间训练室的门大开着,一个女人的破口大骂从中传来,还有带着浓烈敌意的信息素。立希眉头皱起,本来想装没看见直接走的,却在路过时看见训练室里站着那个女孩,而女人的怒火正对着她。

  女人大声斥责:“我退出了吗?!就这样急着找人取代我?!”

  鼓手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贝斯手比你优秀得多。”吉他手也忍无可忍地骂:“你有脸吗?半年了,叫你来排练一次没有来过,你心里有这个乐队吗?!你以为乐队是你家,每个人都得供少奶奶一样供着你?!”主唱忍着没有骂人,但她冷静的声音同样怒不可遏:“你不想弹贝斯,没人逼你。我们一样可以活动。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女人咬牙切齿,怒瞪海铃指着门口:“你,滚!”

  当时立希就站在门口,女人的动作就像在指着立希一样。一时间,她火冒三丈,气得全身都在发热发烫。海铃倒是依然一脸平静,转头看着鼓手——看来,招募海铃的就是她。

  鼓手也给出答案,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说:“海铃,你不走。”

  海铃于是没有其他动作,回过头冷静又坚毅地看着女人。

  “听见没有?!这里不受欢迎的人是你!”直性子的吉他手瞪着女人,“要滚也是你滚!”

  女人怒目圆睁,抄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同一时刻,立希踏进排练室:“要动手的话,现在立刻滚出去!”

  所有人都看向她。海铃更是脸上露出惊讶——从女人进来开始唯一的表情变动。

  “你算哪根葱?”她问。

  “你又是什么东西?!不把乐队成员当回事,不把乐队当回事,不把音乐当回事!自己不参与活动,还连累大家都受影响!大家等你来的时候你不来,自己做的事没有一点担当,还把怒火发泄在一个替你擦屁股的初中生身上!像你这样的人,真的是,糟透了!!”

  立希话音刚落,女人就骂着脏话把手上的椅子扔向她。立希猝不及防,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连躲闪的条件反射都没有。但她并没有受伤,因为在女人甩手的一瞬间,海铃就脱下贝斯朝她冲过去。

  女人被警察带走了。吉他手和主唱跟警察做笔录,鼓手带她们去了医院,又送她们回livehouse,医药费和路费都是她垫的。一路上,立希都握着海铃的手,哭着向她道歉。海铃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地安慰她不是她的错她不需要道歉,平静地接受包扎。

  鼓手把她们送回去后,给海铃一笔现金,又嘱咐了一通,便擦着眼泪离开了。

  “对不起。”立希说。

  “这同样不是你的错,椎名同学,你也不必道歉。”海铃的语气那么风轻云淡,就好像受伤的并不是她,“而且没有伤到哪里,我还能弹贝斯。”“我……我让你,受伤了……”立希的声音开始哽咽,“她是准备,打我的……”海铃摇摇头:“思考她准备打谁没有意义,打人本就不对,而她出现在那里就意味着一定有人要受伤,不是我就是山下小姐,也有可能是田中小姐和松下小姐,你突然出现就多了个你。不论她的椅子准备砸向谁,我都会冲过去的。”

  立希有些惊讶她近乎机器人的冷静,顾不上擦掉眼角的泪,问:“海铃,你难道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海铃回答:“以前有过几次乐队成员没有商量妥当就把我请过去,然后我不受待见的经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过受伤倒是第一次,经历又丰富了呢。比较麻烦的是下面一周的委托都要推掉了。但也可以当做放假。”

  立希不知道海铃是不是故意用这么幽默的语气,但她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她又从琴箱里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乐队……看来也到尽头了吧。”立希眼睁睁地看着她捏着照片撕成两半,裂缝将她自己和其他队员分割。她自己——那张始终风轻云淡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惘然和迷茫。

  如此坚强又硬朗的人,也会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吗?

  “海铃,你的乐队,像这样‘到尽头’的,有多少?”问出口的一瞬间立希就后悔了——她不应该给身体受伤的人心上再来一刀。

  但海铃平静地回答:“加这个,有五个了。”

  难过之余,立希又感到对海铃深深的同情。这种事情经历过一次,哪怕以一个旁观者都感到痛苦,而亲身经历过这么多次的海铃,又承受了多少苦痛?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在她铁人的外表之下,又是否会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哭泣?

  立希想安慰她,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想到包里有两瓶早些时候买的熊猫包装奶冻,巧克力味的已经喝掉了,还有一瓶橘子味的,她把它送给海铃了。对方看起来很惊讶,收下了它并向她表达感谢。

  立希在那之后很久收到了海铃的回礼。

  那是羽丘的文艺汇演——立希初中生涯最后一次文艺汇演,她练习了很久,甚至搁置了架子鼓,连着三周挤时间挤精力,起早贪黑,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练习小号。每一个人都在对她说“真希有多优秀,真希的妹妹一定要很优秀”“真希能做到,立希也一定能做到”“立希要在这次表演上翻身超越真希”“立希很优秀的,毕竟她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姐姐”“立希一定能吹出和真希一样优秀的小号的”……

  每一个人都在称赞真希,每一个人都因为真希对立希抱有期望,每一个人都觉得她能像她姐姐一样优秀。

  但没有一个人的眼里,是椎名立希。

  她知道自己的无能,知道自己的平庸。因此加倍努力,加倍练习。没有天赋,追赶天才的途径只有努力。

  三周下来,立希也对自己练习的成果颇为满意。不论是哪首曲、哪个片段,她都反复练习过不下百次,难得有了信心能够应对所有突发状况,并且带着大家的期望:在“椎名真希”的名字下,打出“椎名立希”的称号。

  遇到了海铃,穿了花咲川的初中校服。她说是羽丘的一个乐队请她来兼职。她们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她对立希说加油。

  她支援的乐队在立希之前。穿着校服弹贝斯的她看起来更有小女孩的清纯,但眼神依然坚毅帅气。她们的乐队表演搏得了激烈的掌声。下台跟乐队成员们道别后,她来后台找立希:“我相信椎名同学。”

  言简意赅,但足够鼓舞人心。

  掌声雷动,宣告了演出的成功。

  立希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因为成功而雀跃着,昂首挺胸,跟着大家一起,沐浴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有序下台。周围的人都在互相庆祝,又或者跟朋友击掌道喜,还有的从柜子里拿出手机激动地跟家人通话表达成功的喜悦。但是……

  “吹得真好!不愧是椎名前辈的妹妹!”“果然真希的妹妹和她一样优秀呢”“真希私底下有单独辅导吧?教得真好呢”“真希做到的事情,立希果然也做到了,真不愧是真希的妹妹啊”“真羡慕椎名前辈啊,吹得那么好……椎名同学吹得也很好!”“真希的妹妹吗,果然跟真希比还是差了一点吧”“立希在高中部继续深造的话,一定能有一天赶上真希的!”……

  一条一条来自老师和前辈的评价,带着她们的喜悦,带着她们的期望,像一瓢瓢冷水一样不断浇在立希里的火焰上,它依然顽强地燃烧着,但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小。到最后,她带着潮湿的木材和那一小团火苗逃走了。

  保健室里没有人,保健老师也去看表演了。

  立希坐在保健室的沙发上,不知道哭了多久,久到沙发另一端突然陷下,她才惊觉保健室有了另一个人,吓得顿时停止哭泣。睁开眼抬头,看见来者是海铃。她静静地坐着,拆开一包熊猫奶冻,一边喝一边对她说:“当我不存在就好。”立希抽噎一下,问她:“你怎么在这里?”她平静地说:“外面太吵了。”

  说着,她拿出另一瓶未拆封的橘子味熊猫奶冻,放在立希的身边,然后回去坐好。“如果你是来安慰我的,那就免了。我知道,我永远赶不上我姐姐。”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自暴自弃地说,“你不需要管我。还有很多精彩的表演,你早点出去可以少漏几个。”

  真糟糕啊,椎名立希……为什么你总是说这么难听的话,把对你好的人一个个推离你身边呢?

  但海铃并没有离开,只是看着她,指指自己身上的校服:“善意提醒:我在花咲川读书。姐字辈的我只知道我们学校高中部有几个很了不起的学姐,羽丘的学姐,恕我冒昧,哪怕是你的亲姐姐,我也完全不了解不认识。我坐在这里的理由,我想我应该解释过:外面太吵了。”

  立希惊讶地看着她。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喝她的奶冻,一声不吭。只是坐在那里,就像有魔力一般,让立希感到久违的温暖和安心。

  于是,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泪就泉水一般涌出来,伴随着立希的哭泣和呜咽,宛如奔腾的河流。

  哭了不知道多久才稍微缓一点。

  这时,立希听见海铃喊她:“立希同学。”

  立希不禁怔了一下。“立希同学。”她又喊了一声,不是“椎名同学”,是她的名字。

  “这段时间我去排练和表演时有见过,立希同学在排练室里吹小号,而不是打鼓。为了这次表演花了很多心思吧?很努力,很了不起。小号吹得很好,演奏也很顺利,可喜可贺。立希同学在台上的身影,很帅气,很耀眼,我虽然不懂小号,但也在底下听完了全部,吹得真的很好,尤其立希同学,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眼呢。”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平淡如风,几乎没有起伏,声音也不大,吐字清晰,语气随和,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有多好。

  ……

  立希睁开眼睛,海铃正在立希身上涂沐浴露,手劲很大,手法很温柔,动作就像按摩。这人真是牛吗?感觉力气用不完似的,真是体力怪物。立希腹诽。口笼没摘,项圈也好好地戴在脖子上,眼神柔和、又不像狼了,像听话的大狗,腿间……那东西还立着?

  “海铃。”海铃抬眼看她,“你是不是还想做?”“易感期正常生理现象,不用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立希撑住浴缸边缘坐起来,“你易感期啊!”“但是你已经很累了。这个等会睡觉前撸一下也差不多。”海铃口笼底下的表情是带着些许笑意的,“还是说,主人想继续跟我玩一会儿?”

  “……”立希沉默片刻,看看自己身上的泡沫已经差不多洗干净了,便拽拽手中的牵引绳,“那我命令你,到浴缸里来。”海铃于是把水关掉,抬起身子跨进浴缸,顿时大片大片的水漫出来。浴缸小,只能躺一个人,海铃琢磨了一会儿才找到不会挤到立希的姿势,双腿跪在立希腿间——这时她专门给海铃留的位置——双臂撑在浴缸边缘,身体罩在立希上方,并不高大但结实可靠的身影,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立希看着海铃凑近的戴着口笼的脸,和那双大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往下移动视线,又能看见海铃结实的手臂和下垂的双乳,和更下方的胯间挺立,遂闭上眼睛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抬手解开口笼。

  海铃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立希解下口笼后,随手丢在浴缸外,又开始解项圈。“主人?”海铃终于忍不住问出来。立希不答,项圈摘下来后得到了和口笼一样的待遇,她挽住海铃的脖子,抬头和对方的脸凑近,锐利的紫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海铃:“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可能弄疼你……”海铃有点犹豫地起身,拿起项圈准备往自己脖子上戴,“那至少这个——”

  立希不由分说地一把夺过项圈,连带牵引绳一起往旁边狠狠一丢,砸在墙上掉在地上。海铃惊讶的目光追随被丢出去的项圈,又被立希揪住脸转过去和紫宝石对上视线。“没关系,弄疼我吧。因为……”她松开手,起身,给海铃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爱你’。”

  海铃一瞬间睁大眼睛,呼吸停滞一瞬,才了然地笑出来,紧紧回抱怀里的人:“我也爱你。”

  安全词已经提出,sm已经结束,现在……

  饿极了的野狼挣脱桎梏,开始享用她的美食。

  她揽住立希的腰身,将其从浴缸里抱起。立希虽然腰腿发酸,但还是努力勾住海铃的身体稳住自己。海铃将她带到洗手台前,让她坐在上面,随后低下头去,亲吻立希的头发、额头、脸颊、五官,亲了个遍,最后猛地吻住那双唇。立希勾住海铃的脖子,给予热切的回应。

  接吻期间海铃的手并不安分,在立希身上上到双乳下到大腿摸了个遍,像是要弥补之前的遗憾。吻结束时从两人口中牵出的银丝断裂,立希看见海铃没有戴项圈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个无形的项圈,系着一条由鼓棒和贝斯弦连接而成的链,另一端——是的,毫无疑问,连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感到尤其满足。

  海铃不知道立希心中所想,又把脸移到立希身上亲吻啃咬,留下一个个咬痕和牙印,有点疼,夹杂着之前的委屈,有撒娇的意思。立希轻轻抱着她的脑袋任由她胡来。

  小穴再次分泌爱液。海铃扶着阴茎蹭蹭那处,马眼溢出的前列腺液与其混在一起,提供良好的润滑,肉棒再次进入隐蔽的小穴。

  海铃再没有收着力气,一下一下往里面凿。有点钝痛,但是满足且甜蜜,偶尔粗暴的海铃让立希更加兴奋,身体自主回应海铃抽插的动作收缩甬道、耸动腰枝。海铃扶着立希的腰,一边伸手握住立希的一侧乳房,一边张口含住另一侧。

  这下立希想起上一轮缺少的感觉是什么了。如今这份来此胸前的快感强势回归,让她发出拦不住的呻吟,在海铃长着厚茧的手指和粗糙舌头蹂躏挤压乳头时发出兴奋的叫床。

  感知到海铃突然抽出,从小穴里牵出一条黏腻的蛛丝,小腹立刻向大脑反馈空虚和瘙痒,立希有些恼火,嗔怒道:“干什么?”海铃看着她,满面潮红,绿宝石里满是情欲和占有欲:“立希,你下面好多水。”立希本就通红的脸此刻已然无法更红:“闭嘴啦!”海铃在她脸上亲了两口,便扶着她从洗手台上下来,转过身去撑着。

  立希不敢抬头,一想到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有多欲求不满就感到羞耻,遂向身后的人发泄:“搞快点!”海铃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以示回应,随后握着她的屁股和腰,将硬挺的阴茎再次插进柔软的小穴。

  “嗯,哼嗯……哈啊……”立希在熟悉的被填满的快感下很快找回之前的感觉。由于不敢看镜子而紧紧闭着眼睛,触感格外敏锐,她清晰地感觉到海铃尖利的犬牙在她背后和肩膀上留下一个个咬痕,又换柔软的唇在她身上——后颈尤其密集——一遍遍亲吻安抚,对方的乳房同样柔软,充血发硬的两点怼在她的背上。

  “立希,立希……立希,我爱你,立希……”海铃被柔软内壁包裹按摩爽得大脑混沌,单纯又简洁的心里话被一股脑地宣泄出来,占有欲和支配欲得到极大满足,她不由自主地加快顶弄的速度,双手揉搓立希那双巨大宝箱,粗糙的茧摩擦光滑的皮肤、揉捏两粒充血肿大的乳首。

  海铃低沉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听起来相当有磁性,与情欲和全身爽感配合着将立希送上高潮:“太——太快了!海铃!啊……海,嗯,海铃——!”

  阴茎深深地埋在立希体内,和阴道紧密接触,一起迎来喷射的快感。海铃紧紧地抱住立希,犬牙深陷立希后颈的皮肉,在立希因高潮而产生的甜蜜喊叫中,完成永久标记。

  射了个够的性器终于满意地疲软下去,慢慢变回小小的一坨。海铃慢慢松开拥抱,却因为疲倦而肌肉发酸,浑身发抖。她大口喘气,还试图去拿花洒为立希清理,被对方握住手阻拦:“累了吧?”海铃看着她,逞强的话最终没说出口:“有点。”“去休息吧,今天我来清理。”立希的声音很是温柔。

  以往都是海铃来处理后事。如果是海铃主导,她会轻轻亲吻立希的额头,用温柔的语气说:“你很累了,我来。”或者“你已经愿意和我做爱了,不能再让你累着。”;如果是立希主导,她也会用同样温柔地说:“辛苦你了,累了吧?好好休息。”而立希每次都被海铃哄得七荤八素,仍由对方把累活都抢去干。

  海铃看着立希温柔的眼睛,依然在喘气,但妥协地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立希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再凶猛的野狼,也是她的大狗。

  简单冲干净身上的汗水和体液,海铃就擦干身体出去吹头发了。立希把项圈和口笼放在盆里接水,兑了半瓶酒精,收拾好后出去一看,海铃已经躺在床上睡得安稳。她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把衣服收好,擦干净地上的液体,洗手,就绪后关灯躺在床上,酸疼和疲惫一瞬间讲她淹没。

  在黑暗中,她听见海铃均匀的呼吸,贴过去,能感知到有力的心跳。立希感到十分安心,闭上眼睛,大脑因困意而迟钝。陷入睡眠的前一刻,她心想道,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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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补青天      放了寒假之后,如棠还是忙自己的事,每天往返于小工作室。他毕竟轻松了一些,商柘希却彻底忙碌起来。商永光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终于瞒不住了,董事会震荡,风雨欲来,商柘希几乎住在了公司。   如棠每天定时去医院看望商永光,什么也不用他做,商柘希请了两个护工轮流照看。商柘希也两天来一次,商永光醒了之后要见秘书,商柘希说:“爸,你还病着,好好休息吧。”商永光说:“你是要杀了我吗?”   “爸爸,你病糊涂了,怎么说胡话。你会好好活着的,你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怎么会杀了你?”   商柘希俯身握他的手,声音仿佛很有感情。   商永光挣扎抽手,却动不了,他扭头去看如棠,又看两个护工。商柘希放开手,坐直了对护工说:“他现在意识不清醒,脑子已经混乱了,而且又有攻击性。你们按时给他吃药,不要让他出去乱跑,也不要让任何人接触他,对他的病没有好处。”   商永光寒了心,他知道商柘希要趁这时候夺他的权,没想到他做这么绝,护工走上来打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让他无力又昏睡。商永光睡去之前,模糊看到商柘希把手放在了如棠肩上。   那又是一种痛心的刺激,病更重了。   董事会见不到商永光,也联系不上人,只能通过商柘希知道近况,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明明是商柘希之心——路人皆知。   过几日,媒体报导了商永光住院的事,股价下跌得厉害。商柘希每天都在开会,如棠也有三四天没见他,他怕商柘希吃不惯外面,每天让司机从家给商柘希送餐。商永光脾气越来越差,如棠每天来,在商永光看来只是监视。   冬天难得出一次太阳,趁着天气好,商永光说要出去晒太阳,护工十分为难,还是推来了轮椅。商永光一会儿说要喝茶,一会儿装作病发,先后支走了两个护工,又飞快推着轮椅来到护士站,说有人在后面病房出事故,等护士走了,他赶紧拿起听筒,拨了一个号码等待接起,嘟嘟声响着。   一声、两声,接通了……   “喂?”   电话里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商永光欣喜若狂,刚要说话,一只手却伸过来用力夺走了电话。商永光回头,先看到了如棠的靴子,视线往上走,如棠长发如瀑,黑色大衣系着腰带,手上还戴一双黑色羊皮手套,显然是刚赶过来的。   如棠看着父亲,把听筒放在耳边,女人又叫了一声:“喂?”   商永光咬着牙,如棠只听了两秒,没有表情地扣下听筒。商永光说:“如棠,你是不是疯了,你现在是在助纣为虐。”   如棠半蹲下来,一只手搭在商永光膝盖上,他看着商永光的眼睛,说:“爸爸,你这么做,哥哥知道了会生气的。到那时连我也护不住你。有我在一天,不会让哥哥伤害你,毕竟你是我们的爸爸。”商永光瞪着他,说:“你眼里……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还是你只是怕……商柘希背上不孝不义的骂名?”   “爸,在你用高尔夫球棍痛打我的那一天,我的心里本就该没有这段亲情了。我是不孝,我也是不仁,但也是你不亲在先。子不教父之过,这还是你教我背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好好想过自己有什么过?”   “他不会成功的,他抢不走。”   “当初你打下的江山,有一半本就姓绪,不姓商。”   所以,绪如棠生下来就是躺在权力和金钱上的花。   商永光一句话说不出,靠在椅背上,大喘着气。如棠看了看他,站起来,转到身后要帮他推轮椅,商永光虚弱说:“如棠,我小瞧了你。你有这样的心胸,为什么还把那一份给你哥,你想要的话,他根本抢不过你,本来也都是你的。”   “你从来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不是吗?”   没得到回答,如棠推起了轮椅,往前走。走廊的地砖反着洁净的光,长靴落地的声音很清悦,如棠开始说了。   “爸爸,我们很久没聊过天了,上次还是在我小时候吧。其实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还没吵过那么多架,那时你还说,我想学什么都可以,你买了新车带我出去兜风,也一直惦记我爱吃的那一家烤鸭,亲自给我买。你作为一个父亲有时是挺粗心的,我没有多么责怪你,因为我可以自己玩,但你为什么那么对哥哥,你也明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世耿耿于怀吧,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   我小的时候就对你说过那些话,可你忘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想要关心和爱护,我想要一个没有伤害和偏见的世界——我一定给你看过那篇作文,那天你喝酒了,身上还有香水味,我清楚记得——我想要自己的不依靠任何人的事业,我不需要那么多钱,我可以凭自己的手赚到干净的钱,够养活我和哥就行。你和我心里都明白,我们这些人的财富是怎么得来的。爸,你有过不安吗?”   商永光垂着头,没回答,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穿白色长褂的两个护士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弯着腰的清洁工阿姨擦墙上的瓷砖。阳光很好,如棠扭头看了看窗外,在这家昂贵的私立医院,连空气也是洁净又昂贵的,太阳仿佛那么仁慈,洒在他们每个人身上。      第二天,如棠买了鸳鸯鸡粥,到公司去看商柘希。一个女秘书引着他到办公室,给他倒了咖啡,温声说:“商总等会儿就过来,请稍等片刻。”   如棠拿起来尝了尝,是他爱喝的口味,他在办公室闲逛,桌子上摆着他之前在景德镇给商柘希捏的古朴花瓶,墙上挂了一幅他画的静物油画,如棠坐进椅子里,一抬头瞥见电脑旁边放了相框,是他们在京都的新合照。   难怪秘书连问也不用问,一眼认出他。   如棠等得无聊,打开电脑输了密码,玩4399小游戏,秘书敲敲门,又走进来,给他拿了零食和甜品,看到他玩电脑也面不改色。   秘书说人一会儿就到,可如棠玩了四十分钟商柘希才忙完过来,一脸倦色。如棠丢下小游戏,走上来抱住他,商柘希随意吻了吻他,说:“等久了吧,怎么不先吃?”如棠说:“我不饿。”   如棠在茶几上一一摆出几样饭菜,他早有准备,都是用焖烧罐装的,还热着。商柘希没什么胃口,但今天如棠在,如棠把筷子塞进他手里,他勉强吃了下去,两个人吃了一会儿饭,商柘希拿着碗,抬头端详他,如棠说:“不认识我了?”   商柘希没有立刻回答,看一会儿才说:“只是想你了。”如棠把手放在他大腿上,凑近了,暧昧说:“还想别的吗?”   商柘希说:“我一直在连累你。”   如棠故作轻松的表情跌碎了,变成湖水的涟漪。商柘希意识到了,低了低头,给他夹一块爱吃的排骨,说:“吃饭不谈这个,先吃饭吧。”如棠不想吃了,商柘希有些懊恼,他近来压力太大了,本不该说的。   “你是连累我,连累我饭都不好好吃。”如棠顿了一下,还是又抬起了筷子。   他们没再说什么,好好吃完了这一顿饭。下午商柘希又去开会了,晚上八点钟回到办公室一看,如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毯子。   商柘希开了新风,点了根烟,在对面远远坐下,他叠着长腿,终于放了松向后靠,整个人陷在了单人沙发的阴影里,只有嘴角缀着那一点橙色。商柘希吸一会儿,就用手指夹住了香烟,对半空吐一口烟气,他每一声的呼吸都很沉重,把烟深深吸进肺里,又吐出来的那种抽法。   他很喜欢的一句话——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人生下来一定是要往上攀的,不然岂不是白活了。他没有改变那个想法,人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没有权力也什么都没有,甚至会任人践踏,被人欺辱,只有往上走,才可以改变想要去改变的世道。   商柘希望着如棠的脸,又夹住了香烟在指间,他说不上是烟让自己镇静了下来,还是如棠,反正两者都让他上瘾。   他戒不掉,那欲望有多么迷人,他是追逐着欲望而生的虚荣、自私又冷漠的人。嘴上说,我一直在连累你,这一刻望着他却又想,还好他在自己身边。那太好了,他爱自己,赶都赶不走,他得逞了。可为什么一边感到愉悦,一边心会痛。   商永光撞见了他们的事,这也打破了他原先的计划,很多事做起来难免吃力,他一个人承受这些也没什么,又连累了如棠跟他一起承受。其实,就算那天商永光没撞破,他们也瞒不了多久,太多人盯着他们,莫连成都看出不对劲了。事到如今,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商柘希掐灭了烟,烟雾无声散去。如棠睡不安稳,头从手臂上歪了下来,点一下又点一下,商柘希看着他,如棠忽然睁开眼,迷蒙说:“哥,几点了?”   “八点十五。”   “你怎么不抱着我睡了。”   如棠爬起来,他睡蒙了,还以为是在家里,醒了神之后才想起在办公室。   商柘希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如棠倒头歪在他怀里。商柘希捧住他的脸,亲了亲嘴巴,说:“别在这睡了,带你去酒店。”   如棠不说话,一味打瞌睡。商柘希又吻住了他,这一次的吻带点色情的性质,如棠一下子清醒了,商柘希却还不够,手伸进了他衣服里,在他身上抚摸,白皙又光滑的皮肤让人爱不释手。   “嗯。”   说不上这一声是动情,还是拒绝。反正听起来软软的。   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忘情了,他们抚摸彼此,都感到了那一阵强烈的想要发泄的冲动。商柘希低头看如棠诱人的嘴唇,长长地喘着气,如棠帮他解开皮带,整张手伸进去,握在了手里帮他打。   他们吻着,厮磨着,抚慰的动作也激烈,这不能满足他们了,商柘希把他压在长沙发上。旧的一天快结束了,可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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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再醒来已经是八点零五分

讲者: 外貌特征(衣着,眼神,动作习惯,不停推眼镜,或者手里一直转笔, 说话方式

给你一个写作的“现场感三步法”:

一、人物:抓“形”和“声” 1. 讲者: • 外貌特征(衣着、眼神、动作习惯,比如不停推眼镜,或手里一直转笔)。 • 说话方式(快/慢、带口音、是否爱用术语)。 • 小细节(讲到兴奋处声音提高,或者在PPT卡住时咳嗽两声)。 2. 听众: • 年龄层次、装扮(比如实验服、便装、背着双肩包的研究生)。 • 听讲反应(奋笔疾书、偷偷打哈欠、频频点头)。 • 互动环节的提问、交流。

👉 写法:抓几笔典型特征,避免平铺直叙,用细节表现身份。 例子:“坐在第二排的博士生,脸被屏幕蓝光照得泛白,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划拉,像在赶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考试。”

二、课程:抓“节奏”和“氛围” 1. 开场:主持人、引言、大家刚落座的场面。 2. 讲解: • PPT画面里出现的关键词(“双光子”“在体成像”“自由行为小鼠”)。 • 用比喻翻译术语,比如“激光像一支精准的手电筒,只照亮神经元的核心”。 3. 转折:技术难点、学员提问、讲者突然打趣。 4. 收尾:掌声、散场时的走动声,大家的神情(兴奋/疲惫/若有所思)。

👉 写法:用节奏感写,比如一句短句带出紧张,一句长句拖出沉浸。

三、实验教学/现场:抓“空间”和“细节” 1. 环境: • 培训室的光线(冷白灯/投影机光/仪器红光)。 • 空气气味(消毒水味、咖啡味、机器散发的热气)。 • 背景声音(键盘声、投影机的低鸣、纸张翻动)。 2. 演示: • 仪器结构的形状(像金属塔、像黑匣子)。 • 动作过程(讲师用镊子固定小鼠头部,屏幕上亮出点点荧光)。 • 学员的表情(有人探头张望,有人紧皱眉头)。

👉 写法:尽量用五感(看、听、嗅、触、甚至味)来写,而不是只有“看到”。

四、记录方法(给你一个可操作的速记法) • 准备一个小本子,分三栏: 1. 人物细节 2. 环境/气氛 3. 金句/术语/对话 • 写的时候不用完整句子,直接记关键词。比如: • “讲者 —— 眼镜反光 —— 声音低沉 —— ‘双光子’比喻成X射线” • “观众 —— 女生戴口罩 —— 疲惫靠椅背” • “空气 —— 投影机热味 —— 咳嗽声 —— 咔哒笔记声”

回家再展开成3000字,等于把“速写”加工成“散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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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perpetualbook

两本关于残障的书,概括地来说,第一本更偏向社会层面,第二本则更偏向医疗和个体层面。《为了生命闪耀之日》是斋藤茂男「日本世相」系列的一本,关于父母拒绝为刚出生的唐氏综合症患儿进行手术的系列报道。一开始只是针对这件事情本身所做的追踪报道,之后则开始更广泛地刊载读者来信以及和各方面专业人士的采访,有不同行业、不同角色的人进行的讨论,非常丰富。斋藤茂男的笔调非常诚恳,并没有掩饰他自己在写作过程中感到的纠结和摇摆,又是非常温和包容的,即使是对于一些言辞非常激烈乃至于可能是偏激的读者来信,都仍然恰当地加以呈现。这种温和的笔调或许是在讨论一个困难的议题时不可或缺的,是让「观点的交锋」可以进行下去的缓和剂——如果阅读读者来信的人本身是一个强烈的人,或许就会以一种不同的方式来呈现不认可的观点。斋藤茂男很好地把握了「记者」这个身份的深度,或者是一个良好的观察者的深度,并没有陷入某一方的观点之中,也没有自诩为裁判而秉持自己的公正来为不同的观点做一个裁断——于是呈现出了关于这个议题的丰富公共讨论。《这世界唯一的你》是Barry M. Prizant关于自闭症「治疗」的一本书——打引号是因为Prizant并不认为自闭症是需要治疗的,自闭症人士也并不是需要被修正的,而恰恰是我们需要改变:我们需要理解自闭人士,改变我们的态度、行为和提供的支持类型。

「一出生就带有残障的新生儿应该活下去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开始是很简单的:是,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但是很快就会被另外一个问题所纠缠住,「残障儿在这个对残障人极度不友好的世界上可以获得幸福吗?」于是问题好像就变成了,是否打着抽象的「人权」大旗,反而为残障儿带来了一生的不幸呢——必须承认,这个世界绝大多数时候是很烂的,不便利的生活、各种各样的歧视、白眼和窃窃私语。那么,到底是没有活过更好,还是活过但是生活并不幸福更好呢?不过,其实这样的问题大概是一个伪命题吧:如果没有活过的话,甚至都不会有机会去哀叹「我如果从未活过就好了」。

不过,这样的问题大概是带着「残障人在这个世界上势必会很痛苦」的假设问出来的,但是归根结底,人的生命总是无法预测的、总是有可能性的。某种意义上说,尽管有一点混淆的危险,但是如果怀着这个假设的话,就会大大减损改变世界的动力——「这个世界很烂,所以残障人都不要出生好了」,为什么不是,「这个世界很烂,所以要让这个世界变好一点」。

书中的一个受访者谈到:「思考生死问题时的一个关键词就是“可能性”。 “包括那些有严重残疾的孩子,所有孩子都有惊人的潜力去做好一些事情。孩子的好坏不在于他们和别人相比如何,而在于我们能把每个孩子的潜力发挥到什么程度。”」所以,其实在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大概都可以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生活在未来很可能很痛苦,你还愿意出生吗?这并不是独属于残障人的问题——认为这样的问题是独属于残障人的问题,大概也是健全人的一种「强者的错觉」,认为自己永远不会跨过那条线、进入「残障人的地狱」。但是,只要发生任何意外,健全人就会立刻进入弱者的境地。

很重要的另一点,在很多读者来信里也写到,其他人并没有资格对残障儿的父母指指点点:残障儿在成长过程当中遇到的种种困难都需要父母来负担,而指责这对父母的人并不会对此伸出援手、并不会负责残障儿的生活。这无疑是正确的,简单的指责并不能让境况变得更好——人绝对无法完全设身处地地思考这样困难的抉择,抉择的困难性是不可以被忽略的。

或许另外一种思考方式是:父母在选择生育之前就应当做好准备,并不是只有生出健全的孩子才负担养育的责任,而是怀着「不论是怎样的孩子都要养育」的想法吧。某种意义上说,这和「一定要生男孩、生女孩就丢掉」是非常近似的想法,是男性中心和健全人中心的文化产生的结果。

「健全人中心」很大程度上是资本主义以效率为唯一价值的建构方式:作为劳动力的人应当进行收益和成本的评估,残障人和老人对于资本主义工业社会而言的收益是低下的,只是消耗成本,所以是社会的「无用之物」和拖累。于是供养老人和残疾人,就是「给不能挤奶的奶牛吃草」——生命的价值被工业社会的有用性决定了。一种弥散于社会中的优胜劣汰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和优生学。斋藤茂男写道,「我不知道把这样的社会比喻成一种完全不同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希特勒时代的新极权社会,即“柔性管理”的法西斯社会是否合适,但当我每天关注社会事件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这样的字眼。」支持这样压迫性的价值观运转,只不过是健全人的自大和年轻人的自大,认为可以永远站在强者的位置,永远可以把残障人、老年人和一众弱势群体划为「他者」——但是事实上,人终将老去、健全人和残障人之间只有「意外」的一线之隔。

斋藤茂男从民俗学角度的调研非常有启发性,展现了「健全人中心」的文化并非总是如此,而只是一种社会建构而已——不同的社会看待残疾人的方式是非常、非常不同的,这也就意味着社会并没有改变的可能,甚至我们曾经已经到达过那样一个社会。在日本的传统文化当中,残障人很多时候被认为是超越普通人的、更接近神的人,而非「缺少了什么的人」。尽管在这样的文化中残障人或许仍然在一定程度上是「他者」,但是至少是受到尊重的、有更高地位的「他者」。

「“惠比寿”的释义是:“七福神之一,原为兵库县西宫神社所供之神蛭子神。它是海洋、渔业、商业等产业的守护神。它的形象被描绘成头戴风折乌帽子、钓着鲷鱼的样子。据说他三岁之前不能站立,身子有残疾,因此被用作形容变形或不正常的东西,还有祈求福神保佑时,放在其他词语之前的用法。” 从惠比寿神的信仰可以看出,旧时日本人对神灵有一种敬畏,认为神灵是以与人类不同的形态出现的,而形态异常的东西具有超越人类的、不可估量的能力,他们比人类更接近神灵。」

「日本东北地区的很多地方都存在“有残疾人的家庭或村庄定会繁荣”的说法,特别是在山形县,人们把智力障碍的人称为“宝叔”或“宝婶”,认为其家庭一定会兴旺发达。 如今,在石川县的一个村子里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据说智力障碍者下辈子会化作鲸鱼投胎到村子的沙滩上,以报答前世村民的恩情和关爱。因此,村里的人如手足一般对待智力障碍者,整个村子一起负责照顾他的起居。在那里,鲸鱼又被称为惠比寿,被视为保佑渔业丰收之神。」

「每年六月二十日,京都鞍马寺的毘沙门堂都会举行砍竹子的神圣仪式,也就是所谓的伐竹节。这个仪式以智力障碍者为中心,称他们为“祈福童子”,大家在周围一边诵经,一边引导他们进入被催眠的状态,目的是祈祷一整年无灾无祸。 教授说,当地对那些成为祈福童子的智力障碍者给予了照顾,还有记录显示曾有人在寺庙里过了一生。 “换句话说,现在被称为残疾人的那些人在过去被认为是能听到神的声音的人,是存在于神和人之间的人,拥有特别的能力。现在一说到智力障碍,大家只会想到他缺少些什么,但在过去,社会普遍认为这是一件积极的事情。」

斋藤茂男也讨论到了生命技术的问题——想到了另外一本只看了一点点的《生命本身的政治:21世纪的生物医学、技术和主体性》,或许也有一些关联。一个采访者的回答:「人们认为生命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东西”,这种意识越来越强烈……医学内部本身就包含着一种让东西变得完美的想法。我认为,优生思想已经被纳了判断事物好坏的价值标准之中。」如果生命是可以被选择、可以被设计的,那么丢掉残次品似乎变得理所当然了——于是和工业资本主义的价值观纠缠在一起。尽管父母一直拒绝进行手术,但是新生儿一直努力地在呼吸、一直在努力地活下去,斋藤茂男写道:「我不禁觉得,对于从降生那一刻起就可能受伤但还是奋不顾身地让生命之火继续燃烧下去的个体来说,以技术信仰和经济效率至上主义二者整合而成的国家和社会一定是残酷的。」

有一个采访者对于残障人与人类的关系提出了非常有意思的观点:残障人是奋战在进化前沿的人类学战士。「在进化中,生物个体出现了各种疾病,这也就是所谓的进化失败,这些个体有的在没出生的情况下就消失了,有的则在出生后只活了很短的时间。在某些情况下,这些疾病被纳入物种中并作为遗传基因传递下去。 这样一来,生物便在不断试错的过程中实现了进化,而其中产生的“残疾”可以看作进化的代价。没有残疾,也就没有进化。人作为一种生物,亦是如此。人身上的残疾也是进化的一种代价。 残疾是进化的代价,也就是说,残障儿是人类进化的受害者吗? “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残障儿,人类就不会存在。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是奋战在进化前沿的人类战士,这是一个生物学事实。”」

如何才能拥有一个更好的社会呢?对残障人的偏见是一种循环:从教育上说,如果健全孩子越少接触到残障孩子,就越无法理解应当如何与残障孩子相处,越容易把残障孩子当作与自己不同的人。「如果我们都认为“孩子就应该是正常的”,将健康孩子的标准形象作为尺度来衡量他人,那么,不符合这个形象的孩子就会被认为低人一等,并且大家也会害怕变得和他一样。久而久之,这些孩子会呈现出一种负面的形象,人们也会慢慢对他们敬而远之。 然而,如果健康的孩子从婴儿时期就有更多机会与残障儿相处呢?他们将明白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不能轻松地折纸、爬树;他们也不会因为那些孩子长着不一样的面孔和缺失四肢而感到奇怪。大家会自然而然地一起扶持残障儿,与他们共同生活。」诚如段义孚在《地理学为什么重要》当中谈到的,「必先认识,乃生关切」——如果人们对于亚马逊和阿富汗是一片空白,那么如何指望人们关心前者的滥砍滥伐,或者后者的连年冲突呢。同样地,如果孩子们从来不曾见到残障人、不曾与残障人一同生活,那么如何能够让他们有关切的心呢。

当女性和残障人两个弱势身份交织在一起,就会产生更为复杂的问题,残障人的境况和女性的境况重叠了,有时候一边的境况被忽视(残障人变成了无性别的),而有时候两边的境况相互叠加(残障人的生育自主权被更强烈地剥夺)。书中的一个例子是,受访的女律师曾经介入过一个案件,福利院的男院长决定摘除智力障碍的女性的子宫,为了避免她被男性所利用,习惯性地卖春或者怀孕:

「他说:‘就算你那样说,你能对她负多大的责任呢?你知道像小A那样的残疾人都处于怎样的悲惨状态吗?’我作为律师,当然见过很多类似的案例。有很多智障人士将卖春变成一种习惯后,被男人当作猎物。于是院长对我说:‘如果小A被迫生了孩子,你要怎么办?最后被当成猎物的是小A,她只能自己默默哭泣!如果真的变成这样了,你准备怎么做?你作为外人根本就不了解事实,凭什么指责啊!’院长一上来就对我剑拔弩张,交谈过程中我们甚至还相互吼叫。” “那么,律师你认为呢?” “嗯,院长说的情况的确属实。但是,他们觉得为了保护小A不受这个坏社会的影响,有必要将小A的子宫摘除,这种想法的前提是,我们的社会不仅明天是糟糕的,而且永远都是糟糕的,为了防止小A遭遇不幸,还是没有子宫比较好。可是,如果认定我们的社会一天比一天糟糕的话,那小A要怎么活下去啊!如何创造出一个让小A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过上幸福日子的社会,这才是我们面对的问题——我是这样对院长说的,我还强烈要求他们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即便如此,大人们还是强烈地认为活在这世上本来就很艰难,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意出生。在这种观念根深蒂固的世界里,人们认为,如果没有残疾儿童和残疾人就好了,残疾人生孩子这件事自然是很离谱的……但为什么不设想一下,就算一辈子过得很穷,只要活在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唉,虽然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但我还是想说我母亲虽然是重度残疾人,但她在世时一直觉得只要活在这世界,就一定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

「“说智力障碍者不能生育和抚养孩子,就是剥夺了她们的生育权利,同时,不生育就不需要子宫这种想法,说明他们仅仅把子宫看成是生育工具。无论这些人认为智力障碍者是否应该生孩子,他们都没有全面地为女人的身体考虑。” 这也与智力障碍人士福利院的看护制度有关。据说,一半以上的福利院仍然让男性工作人员看护处于经期中的女性。据那些女性表示,男性看护本身就是一种性骚扰。从这一点来说,她们很可能在强迫下同意进行子宫摘除手术,这样就可以不来月经。没有同性援助制度,本身就是一种不将残疾女性看作女性的、对权利的公然侵犯。」

健全人中心的社会除了要「排除无用的他者」之外,另一种倾向则是要「修正无用的他者」,使得那些看起来偏离常轨、无法理解的人重新融入所谓的正常的社会当中——与自我不同的,如果不能被修理的话,那么就应该消灭。

而Prizant在《这世界唯一的你》当中,最重要、最核心的观点即是:根本没有所谓的「自闭症行为」,这些行为都是在人类的行为范围之内,根据当事人经验自身作出的合乎人性的反应。正因为我们将自闭症人士视为不可理喻的他者,所以我们并不尝试去理解他们的语言、他们真实的动机,而只是致力于「消除」那些看起来不合理的行为——「真正的功效就是剥夺了当事人(这个信息超载并且令人恐惧的世界)的应对策略」。

自闭症行为并不是任何的缺陷,而是当事人用以调节自身状态的应对策略:就好像人会在上台演讲之前深呼吸或者踱步,在焦虑的时候有各种各样的仪式化行为(抚摸毛绒玩具、抽烟、重复某些动作),这些也都是应对压力的个人方式——尽管这不是我们在公共场合的典型做法,但仍然大体上符合社会期待,不会被认为是异常的。而自闭症人士同样有这样的策略,只是不那么符合社会期待,所以被粗暴地归结为「自闭症行为」:比如,「用特定的姿势活动身体,用不同的方式说话,把熟悉的物品带在身边,把物品排成队列,创造可以预测的、固定不变的环境布置等。在空间距离上靠近特定的人也可以成为一种调节的策略。」Prizant指出,「自闭症和强迫症造成的影响全然不同。真正的强迫症行为,对当事人没有助益作用,它只会让自己感觉更糟糕。也就是说,反复洗手,或者离家之前将所有的凳子摸一遍,只会让这个人生活得更不容易。但是,自闭症儿童坚持穿同样的衣服,听同样的音乐,把物品固定排列,乃是因为他们已经习得这样做事会帮助他们的情绪得到调节,生活过得更容易。自闭症和强迫症造成的影响全然不同。真正的强迫症行为,对当事人没有助益作用,它只会让自己感觉更糟糕。也就是说,反复洗手,或者离家之前将所有的凳子摸一遍,只会让这个人生活得更不容易。但是,自闭症儿童坚持穿同样的衣服,听同样的音乐,把物品固定排列,乃是因为他们已经习得这样做事会帮助他们的情绪得到调节,生活过得更容易。」

类似的,自闭症儿童常见的「回声行为」,是获得语言的一种重要方式:自闭症儿童在沟通上存在困难,但是在记忆上往往有优势,所以他们学习语言的方式是听到之后不断重复。「随着自闭症儿童在社会、认知和语言方面的不断成长,他们开始归纳语言的规则,但是归纳的方法与典型发展儿童不同,他们是使用回声言语,以便把言语的记忆组块进行拆分。」换言之,回声行为是自闭症儿童学习语言的独特方式,所以同样也可以理解为「他们的语言」。他们使用语言的目的也同样是为了与人沟通,只是并不那么容易理解,只是另外一种语言。

对自闭症人士来说,信任是最大的挑战:「对自闭症谱系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自闭症可以被贴切地理解为信任能力的缺失……自闭症人士需要面对三个类别的严重障碍:信任自己的身体,信任周围的世界,以及最大挑战——信任其他人。」对于典型发展的人来说,大部分人具备的能力是预测他人的行为,通过他人的身体语言和社会情景来作出下意识的判断。而对于自闭症人士而言,他人的行为是完全不可预测的,他人的情绪是难以理解的:「对自闭症人士来说,试图真正理解人类社会,就意味着要在一个充满了似是而非的语言、意义困惑与情绪挫折的万花筒里,寻找理由和意义。」这意味着自闭症人士要经历更多的紧张和戒备状态,把所有能量都集中在自己的防御体系上。同时,自闭症人士记忆上的优势,意味着「他们也因此积累大量的负面经历。因为,他们比正常发展的儿童要经历更多的困惑、社会误解和感觉异常的挑战」,要抹除负面经历的影响是更困难的。

可以设想一下,你活在一个所有声音都被放大很多倍的世界当中,外界的一切都非常吵闹并且完全没有规律,和你接触的人的行动完全无法预测,你和这些人则讲着不同的语言,而你所经历的一切又都很难被忘记:这正是自闭症人士体验到的世界。可以想象,在这种极具压力的环境下,你当然更容易表现出暴躁不安的情绪,也许要更强有力的方式来维持控制感和秩序感——这些显然都不是一种病理性的「自闭症行为」。

Prizant给出的建议是:「聆听、观察、留心」,去尝试理解行动背后的动机,尝试理解语言要表达的内涵,而不是试图去矫正和教学某一种「正确的做法」。「把人的行为看作人性的表现,拒绝那种颇具诱惑力的做法,即把当事人所有的行为和反应看成是自闭症的表现。他们追问事情的原因,而不是简单地把儿童的抗拒、延缓行为解释为“不服从”。不用任何思考,我们就可以把自闭症儿童的僵化重复叫作“自闭行为”;认真的人则要追问:为什么是此时而不是彼时,此处而不是彼处?」「家长和专业人士应该与自闭症人士分享控制权,并按照其需要来提供支持。这样的观点强调尊重个人的权利和自主意识。同样,请记住重要的一点:赋予自闭症人士各种社会情境中的自主控制权,有利于他们最终获得更强的独立意识、更高的自我效能、更好的自我决策能力。」

自闭症孩子和普通孩子一样,都是孩子。「就如德娜·加斯纳,一位本身患有自闭症障碍的母亲说的那样:“是先有孩子再有自闭症,而非先有自闭症再有孩子。”」与《为了生命闪耀之日》一样,Prizant同样写道:「作为孩子,他们的生长发育过程是完全一样的,都有着巨大的生命潜力。另外,如果孩子的成长速度不及他人也没有关系,因为生命本来就存在个体差异。」

也如同普通孩子要接触残障孩子,才能对这个世界有一个更完整更包容的认知,自闭症孩子也需要更多地接触普通孩子、接触真实的社会情境,「让孩子置身于实际生活的挑战面前,提供机会让他们学习各种应对的技巧,以便能够进行良好的自我调节。」我们需要彼此,我们彼此需要。

《为了生命闪耀之日》和《这世界唯一的你》传达的重要信息都是:残障人士并不是他者。自诩强者的健全人只需要一次意外就会变成「无用的弱者」,衰老更是对所有人都平等的、无法回避的宿命。自闭症人士和典型发展人士并不是「不同的物种」,而只是位于谱系的不同位置:有些人对于外界环境更敏感一些,有些人更不敏感一些;有些人更能体察他人的情绪、理解他人的感受,有些人则更不能理解;有些人善于表达自己,有些人则钝于口舌。将残障人士简单地归为他者、排除出「人」的范畴,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对「何为人」的理解就无限地缩窄了,人不再是多样的、丰富的,而是均一的、符合标准定义的。

而这种视野的限缩是极端危险的。「自我-他者」的划分永远没有尽头,标准定义的宽窄也不断在改变。将少数群体排除出人的范畴只会是开始,分类的铡刀不知道哪天就会落下来,「最后轮到我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为我说话了」。库布拉·古慕塞在《我说,所以我存在》里写道,「少数群体的矿坑里的金丝雀」,所有的迫害永远最先出现在少数群体、边缘人群头上,发生在少数群体上的压迫和暴行,总有一天会发生在多数人身上。一个弱者无法生存的社会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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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pandawhitewhite

[MIX][Kenshin][浪客剑心追忆篇][BD][追忆篇OVA发售25周年纪念完美字幕][GB][v4.0]正式发布!

各位《浪客剑心 追忆篇》的同好们!

经历了数年时间,万众期待的mix版浪客剑心追忆篇完美字幕v4.0终于发布了!

为了制作v4.0,mix与网友新增对谈达30万字,目前全文共计49万字。

至于字幕实体,在v3.0旧版的基础上,v4.0共计大小改动681处,简直可说是彻底重做!

总之一句话,v4.0,乃燃烧生命而成,真正的心血之作!

关于v4.0的发布方式,制作期间许多朋友也提了不少意见,mix也觉得很有道理,

综合一下就是:

一、不在网上公开发布,你需要与mix联系才可获取v4.0字幕,mix的电邮是luluxmix@126.com

我会创建一个邮件列表,将来信的各位加入,以后如有更新版本如v4.1,都会按照列表发电邮

二、这份字幕是给追忆篇的粉丝制作的,你需要证明你是追忆篇的粉丝,

证明的方法很简单

你需要在信中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谈谈追忆篇与你的故事,

也可以写点关于追忆篇的感想或评论之类,都行

以上字数不做限制,各位完全自由发挥

三、v3.0乃至之前旧版本时,就与mix电邮沟通过的朋友,无需再次来信, 各位老朋友都会自动加入邮件列表,mix会逐一邮寄v4.0给你

四、如果你来自是Anime字幕论坛(bbs.acgrip.com)的朋友,你只需报下站内ID即可,我直接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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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T34车长组

Summary:刀俎之间的鱼儿能否意识到自己究竟是被谁端上了桌?

尼古拉不知道耶格尔跟囚犯们说了什么,这不影响他暗自庆幸耶格尔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自从他离开666号房间之后,那些苍蝇似的热心人士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他再也不用担心水杯和外套转眼间消失不见,晾在阳台上的衣物不知所踪,连那扇被侮辱过的宿舍门都由不知名的田螺姑娘重新粉刷得比崭新出厂的还漂亮。作为交换,他挑了个没人的时候拆掉密码锁,又跟图书馆前台里值班的同事谎称耶格尔想问问电子图书馆系统是否在维护升级,他的账号登录不上去。管理员一脸疑惑地进入系统,查询信息,惊讶尖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建了掌权者的角色。尼古拉全程陪在旁边配合表演烘托气氛,出门时擦了擦头上的汗,不由得庆幸他还是想出了办法解决最大压力源……虽然代价是不诚实了一些。 不幸的是,他要面对的压力很快换了一种形式,从另一个方向卷土重来。 时间进入九月,统治法兰克福两个月的高温终于稍显颓势,败露出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温和本性。夜班巡逻园区外圈的人们可以不用担心进入老天准备的免费桑拿房,吹一吹凉爽的夜风。两个月下来,尼古拉已经基本适应了倒班的节奏,尽管经历了诸多波折,生活还是慷慨地向他宽衣解带,露出鸡毛蒜皮下规律的骨架。这之中最难克服的不是囚犯们带给他的多少麻烦,而是跟随智人演化了数十万年还远远没有适应现代城市生活的生物钟。灵长类惯于夜伏昼出,号称大学期末两个通宵干掉一篇论文的熬夜先锋们也抵不过上夜班就是困的事实。年轻人像个反穿了水晶裙子和丝绸鞋的灰姑娘,一过了十二点就得狂灌咖啡才能把自己的灵魂留在值班室里,交接班完毕走出行政楼大门时两腿都是飘的,亟待一张柔软宽厚的床把他飘逸到云端的思维锚定回大地上。即便他在大学期间从来不是睡到下午才气的那类人,尼古拉也还是每每把两个休息日的上午都交代给被子和枕头,等到午餐时间过半才爬起来去食堂维持一下生命体征。 意外就出在第二个休息日的上午八点多,把补眠当成人生中头等大事的尼古拉还蒙着脑袋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一阵激烈的电吉他声拉出了松软的梦棉。年轻人短暂惊起身清醒片刻,才意识到是他的来电提示音在声嘶力竭。 他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是个没见过的号码。难道是快递员?可是他不记得他买了什么东西啊。 尼古拉挥开那些和他本人一样不清醒的顾虑接通电话。在他“喂”出口之前,屏幕另一侧传来一个硬气冷静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尼古拉·伊夫什金,我是警督帕勒·弗兰克,你人在哪儿?” “我在宿舍……有什么事吗,弗兰克警督?” 弗兰克的语气里稍微泄露出一点不耐烦:“今天该你上早班。现在都八点二十四分了,我问了一圈,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你是生病了吗?” 听闻美好的休息日被偷梁换柱成了早班,睡眼惺忪的年轻人第一反应是今天是愚人节,而他那几个喜欢捉弄人的大学室友早就串通好了决定从早晨开始恶搞他。但假设站不住脚的理由之一是他自打入职之后就没什么时间和以前的同学联系了,那几位也没地方搞到他的排班表,另外今天距离愚人节已经过去五个月了。他混沌一片的脑子在听筒的空寂中缓慢振作起来,从睡意大陆夹逼形成的意识海岬里抢救出来一条载着有效信息的小船:希默斯费斯监狱里确实有一位姓弗兰克的警督。他和监狱的同事们还远远没熟悉到可以互相开玩笑恶搞的程度,警督好歹也算是他的上级,难道对方说的是真的?是他记错日子了? 尼古拉错愕地从床上翻身起来,连滚带爬去看书桌上做好标记的日历,光滑的铜版纸上三种颜色的马克笔圈圈星罗棋布,只有昨天今天连在一起的一小块空得清清楚楚:A组,9月2日,休息。他切出通话界面点开手机上的移动办公软件,愕然发现日程安排上写着:早班,6:00-14:00,账号信息的岗位后面则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字母:B组,实习人员。 尼古拉望着那行不请自来的信息,愤怒,困惑,恐惧,无助,种种情绪犹如一个装满水的气球瞬间砸到身上,冲得他冷汗四起,睡意全无。 有人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把他的岗位调换了,还没通知他。 “伊夫什金?”电话那头的警督耐心等着他的答复。 同事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年轻人愣了一下,飞快地抓过衬衫往身上套:“我没有生病。抱歉,给我五分钟,我很快就到岗。” 弗兰克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实习生抓紧时间套上制服一路狂奔到值班室,还是因此挨了警督一顿白眼。B组的氛围比他之前所待的A组冷清一些,值班室里没人大呼小叫地打牌,留守的几位狱警都各自找地方坐着专注于自己手里的工作。坐在监控屏幕前面臂戴警督徽章的白胖中年男人放下非静止画面的监控,单手推了下桌边令转椅调转一百八十度,对风风火火跑进值班室的迟到男孩儿不温不火地说:“伊夫什金警官,还没转正就睡过头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尼古拉跑过来的路上始终憋着一口气,像个不小心路过闯祸现场又被老师错当成犯罪嫌疑人的学生那样委屈。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把情绪倾倒给第一天接触的上级:“抱歉,我记的排班表上今天应该是休息第二天……我不知道分班是什么时候改的。” 弗兰克狐疑地拉下窄窄的方形镜,从镜架上方看着他:“雅各布没跟你说?” 尼古拉隐约感觉到问题所在:“没有……说什么?” 弗兰克警督眼疾手快扶住了从鼻梁上跌落的眼镜,小声咕囔了一句:“我操,他可真行。”说完他重新戴好眼镜,望着身前对现状一无所知的实习生叹了口气:“好吧,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尼古拉·伊夫什金警官,由于雅各布·韦伯警督坚持向副典狱长反应你多次在工作期间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对班组的日常工作造成了显著影响,上级决定调整分工,将你的值班次序调换到B组,今日起开始执行。以后你就是B组的一员了,去跟同事们打声招呼吧。” ——尽管在跑来的一路上设想了种种可能,一次又一次压下心底嚎叫咆哮的惧浪,在听到调岗原因的那一刹那,尼古拉依旧如坠冰窟。他被踢出去了。他确实还没对这个迂腐又官僚的狱警团队建立什么归属感,但他同样从没想过他会被人像丢一团垃圾一样毫无尊严地排挤出队伍,一句“凭什么”几乎冲着面前的新上级脱口而出。工作以来,他有哪件事不是本着公平公正遵照规定的原则做的?因为他不愿意对监狱从上到下的种种问题视而不见,韦伯就把“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的大帽子往他脑袋上扣?真是荒唐至极!硬要说的话,也只有乌戈在食堂打人那次他没有听从上级指挥……哦。年轻人明白过来。就算耶格尔信守承诺,没把阅览室的事捅出去,他之前也因为提审耶格尔一役被典狱长叫到办公室训了一早上。囚犯之间传遍了的事,他的同事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以韦伯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听说之后没特意骂他一顿,他之前还奇怪呢。现在好了,他要的解释来了。 想到这里尼古拉没再多争辩,犹豫着转移话题:“那我的导师……” 弗兰克看了他几秒,才满脸恍然大悟地放松态度宽慰他:“这你放心,你的季度评分还是瓦格纳警官负责填报。工作时间内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向我或者班组内的同事请教。” 忽然与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柔声交代在实习生身体里留下一股微妙的错位感。他只是想关心一下他们这对中道崩殂的师徒前路如何,在职场里浸泡许久的警督却以为他是在试探上级的口风,想知道关乎自己成绩的分数由谁打出。再联想下瓦格纳本人都没就调整分组一事和他通气的现状,或许他们早就适应了这种作风了吧。尼古拉想解释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有人关心他的真正想法。误会就是这样积少成多成偏见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尼古拉摇摇头。弗兰克警督摘下眼镜,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眼镜布一边仔仔细细地擦拭镜片一边叹气道:“去吧,迪特尔·迈尔警官会指导你。” 值班室角落里一个其貌不扬的精瘦老头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朝他略一点头便自顾自朝门外走去。年轻人迟疑了一下,乖巧地跟上前辈的脚步走出了值班室的同时怀疑这位迈尔警官的大腿还没A区那些重刑犯的胳膊粗。B组的人本来就不多,还都是老弱病残吗?那他之后的工作难度只会更大—— “今天你跟着我走D区!我们去搞垃圾清运。”耳畔一声巨响,和外表截然相反,这个粗线条的老头声如洪钟。蒲扇似的一巴掌拍在肩上,拍得尼古拉一个趔趄,“重刑区那边现在人手够了,我们过去也没事干。再说了,有你这么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在,搞得我们这帮老家伙都自惭形秽啦。这两天连霍夫曼那家伙都在说,这座监狱很快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啦!” “我只是想尽力把工作做好。”尼古拉低声说,不知是在解释还是说给自己听。 “哦,你当然是。你当然做得很好——该证明自己了,小伙子。” 直到下班,尼古拉都在处理最脏最苦、最没人愿意干的活。他和老迈尔一起去垃圾处理区,忍着残羹剩饭和厨余垃圾腐烂发酵过的臭味儿一趟趟牵着垃圾桶和清运车的挂钩手拉手,机械结构旋转折叠,垃圾桶上灰绿色的汤汁被甩出一道标准的抛物线,正落在小狱警漂亮的一头金发里,比起老天御赐的雨点还多了点史莱姆风格的黏腻;更重量级的还在后面。他忍着恶心刚刚送走了垃圾清运车,合计着午餐开始前能不能挤出点时间冲回宿舍洗个头,吸污车便带着和名字完全不符的白净外形闪亮登场。尽管做足了三轮心理准备,尼古拉还是在化粪池口打开的一瞬间被氨味儿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年轻人忙不迭地逃回上风处,捏紧口罩在还未被污染的空气夹缝里呼吸。就算地理条件导致铺设管网成本有限,为什么监狱有钱有时间给耶格尔的房间做精装修,却连市政管网和污水处理系统都没接入?!真是本末倒置。 好不容易完成日程清污工作,一老一小两人刚喘匀了气,让清爽的风将身上的异味吹散了些,便前往公共厨房和犯人们一起搬运食材。希默斯菲斯监狱毕竟坐落在郊区,每一卡车货物的运输都是成本,冷库的容量允许他们最低每周采购一次,而新鲜蔬果和肉蛋奶等易腐食品则每三天进一次货。从未干过重体力活的年轻人学着那些老练囚犯的样子和老迈尔搭档,一次次端起几十斤一箱的洋葱,西蓝花,胡萝卜和卷心菜,两次差点抓不住木箱边缘砸中自己。一想到这些沾染上有机肥料味道的蔬菜会在之后的几天里成为自己的盘中餐,年轻人便止不住一阵阵反胃。 当过了苦力,他又马不停蹄地被喊去清理体育馆的犄角旮旯里塞着的垃圾,从联排座椅和墙角不足二十公分宽的夹缝里拽出成堆的空烟盒,瘪易拉罐和裹着融化口香糖的包装纸;午餐后,囚犯们惬意地待在休息室内聊天打牌,或者回自己房间吹着空调睡觉,尼古拉却在太阳最毒的时刻到放风区和小足球场的草地里捡烟头,一度被晒得头昏脑涨。就连整个早班里唯一待在整洁室内的四十五分钟,他站在食堂餐桌后维持秩序,却莫名其妙地领受了餐馆服务员才能享用的言语冒犯:有人瞪着他往脚边吐痰,有人叫他漂亮男孩儿,吆喝着要他往他们的盘子里亲手挤上美乃滋酱,还有个满身纹身的光头男——唉,是他,又是他——端着餐盘走过去,又倒退回来,轻佻地朝他吹了个口哨:“看样子耶格尔先生最近胃口不错嘛。” 尼古拉板着脸将那些越界的玩笑一一推回娘胎里,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耶格尔那句暧昧的“迷人”犹在耳畔,而这些囚犯就是替他将暗示转化成现实的触腕。掌权者不会亲自开口明说自己要干什么,但他的意志已经在这些人里如瘟疫般传播开了。先前那些偷东西的小把戏只是最低级的骚扰,日后年轻人要面对的会是另一层面的更隐晦更难定罪的试探。 他竭力忍耐着胃囊深处涌上来的那令人作呕的屈辱感,忍耐着滚烫的血液冲过耳后脆弱的血管直达额头,强迫自己把目光投向身前被铲得没个形状的餐食,最终没有动手。他明白,狱警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无异于枷锁。只要他动手,他就破坏了狱警要遵守的规则,无论他是被挑衅到忍无可忍还是为了自卫不得不反击。在场的所有囚犯都会异口同声地斥责他滥用职权,粗暴管理,接着名正言顺地反击,趁机把他打个半死。即便他是狱警,他拥有管理囚犯的权力,动手后能得到的也只是一身伤痛,还有处分、警告,甚至是被赶出监狱系统。 背着满身憋屈苦闷,只休息了一天便被重新投入倒班生活的年轻人总算熬到了下班。回到宿舍,小狱警第一件事就是脱掉闷热的制服外套和长裤,整个人脸朝下拍在床上。他的右脚小脚趾隐隐作痛,也许是那里在奔波一整天后终于磨出了水泡;遍布浑身的黏腻感提醒他应该去洗个澡再倒下,最起码也先换上睡衣,但超负荷劳动一整天的副作用已经开始生效。他酸软的手脚大声抗议,在休息足够之前拒不工作。 很安静。属于夏天的虫鸣鸟叫淡出了窗口,取而代之的是树冠为午风轻轻摇动的梭梭声。尼古拉挣扎了两下,在趴着睡着之前总算手脚并用着给自己翻了个身。 他盯着天花板角落里那处代表漏过水的淡黄色痕迹。一天下来,他在这个突然被迫加入的班组中观察到了一串奇怪的现象:B组的人手是最少的,只有二十人出头,可是承担的工作量却多得令人咋舌,所以他一进组就被当成壮劳力可着劲使唤;任务分配又散又杂,连一部分清洁工的工作都得狱警们自己干,举个例子,他在A组时都不知道体育馆还需要他们去清理;另外最让他心下不安的是,有股奇怪的怠惰感始终弥漫在组间。值班室,食堂,室外,无论遇到什么,B组的狱警们都没什么波动,既不会吹胡子瞪眼地和找茬的囚犯吵架,也不会在工作之余打打乒乓球或聊聊天。这一组的人似乎都疲于应付,应付涌来的任何囚犯、同事或任务,连休息时也只是各自捧着水杯坐在位子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想起弗兰克那张每一条褶皱里都写满了无奈和认命的脸,年轻人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谁都希望自己的手下工作起来高效又省心,没人会对挑三拣四的人鼓掌欢迎;然而在权力的金字塔中,基层经验再丰富的警督在监狱高管面前也只有服从安排的份。弗兰克警督接纳他不是出于热心主动,是没得选。另一方面,只要不主动提出辞职,再不合群的人在体系内总得有个去处。一部分人对他有意见,那他就会被塞给没意见的人;如果所有人都不戴敬他,那就塞给不受高层青睐的那一边。哪里都有不守规矩的人,不懂变通的人,不愿和世俗同流合污的人,而这样的人们往往会或主动或被动地聚集到一起,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过着远离权力中心的生活,既不会有人摩拳擦掌视你为竞争对手,也看不到什么出人头地的希望。有志气者多半已经拂袖离去另谋出路,留下的多半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绊住脚,走不了,或者不想要。因此,用最少的精力完成本职工作,多余的事一概不做,就成了这群人的共识。 弗兰克警督,或者说整个B组的人都和他一样,是被官僚主义排挤榨干的余渣。

666号房间外的走廊上一共有三扇风格迥异的门:一扇是牢房同款的厚重铁门,一扇是现代极简风的玻璃门,尽头一扇是常见于会议室的红木门。不必多说,最后一扇门内的空间不难想象。那是耶格尔在装修前期特意提的,专门用来接待某些人的会议室——比如现在门前这位。 瓦尔特·格林穿着整齐的典狱长警服,戴着通常只有出席活动才会戴的大檐帽,左手背后,右手半握拳在门上急促地连敲五下。 敲门声落,听不出温度的男声随即自门内响起:“请进。” 即便一个人占据监狱楼四分之一层的面积,留给这间会议室的空间也并不多。不足二十平方米的空间几乎被中央那张同为红木材质的会议桌占了个满当,余下的家具仅有配套的办公椅和一台小投影仪,以及长桌上的玻璃烟灰缸。房顶的排风系统持续微弱地嗡鸣,几乎被中央空调的大功率噪音盖过去。房间的主人克劳斯·耶格尔并未坐在象征主位的一段,而是随意地占据了门对面的一整排座位。他穿着一身正式到严肃的黑色正装向后靠坐在椅子里,一手举着烟斗吞云吐雾,一手端着一本薄薄的诗集在看。虽然受人敬仰的典狱长阁下三天前给他去信说想“和他谈谈”,但这次会面显然不值得他拿出商业洽谈的态度认真对待。瓦尔特进来的动静令他抬了抬眉眼,那眼神不似一名重刑犯面对最高管理者应有的尊重和畏惧,反而像是棋盘外的棋手在看一颗走到边缘、不值一动的棋子。 “今年的天气真是见鬼的热。”瓦尔特一进会议室便摘下帽子,抹了一把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前额,“还是你这儿凉快。新装的空调果然马力足啊。” 脸上带疤的男人嘬了一口烟斗,闲庭信步地接下话茬,自始至终就没抬头正眼看过面前的老人:“用不用我再自掏腰包给希默斯费斯典狱长的办公室捐两台空调?您需要的话。这点开销对耶格尔家不是问题。” 官僚气息十足的老男人不客气地拉开耶格尔斜对面的椅子沉沉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支雪茄点燃,这才假意十足地掏出客套用台词:“不用不用,刚使了三年的空调就换个新的可太浪费了。身为典狱长,我得在节源开流这方面做出表率呢。” 以这两人混迹社交场的功力,如果他们想,类似毫无营养的车轱辘话可以永远你继续下去。耶格尔合拢手中诗集,将无关谈话的闲书放到一边:“格林典狱长,您专门约我‘坐下来谈谈’,想必不是来讨论空调功率的吧?时间宝贵,直入正题对我们双方都好。” 瓦尔特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带着早知如此的假笑抽了一口雪茄,烟雾从八字胡两边溜走:“你我同为道上人,我就直说了。是关于尼古拉·伊夫什金的。” 耶格尔带着和社会脱节者特有的淡然嗯了一声:“他怎么了?” 瓦尔特的脸僵了一下。他设想过几种可能的反应,但千算万算没想到耶格尔居然装糊涂。伊夫什金干的好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监狱,耳聪目明的猎人不可能不知道小朋友那些英雄事迹。他是在故意不接话试探自己的口风,还是根本不打算追究?混迹职场三十多年的修养让老狱长下一秒就摆出了标准的歉意微笑,继续将谈话引导向自己设计好的方向:“啊,是我最近接到下面人的反馈,说这孩子不太听话,脑子里总是有很多……想法。”他用空闲的那只手翻了个腕花,作出脑子混乱的手势,“年轻人嘛,刚进入社会,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如有冒犯之处,我先替他道个歉。” 在老狱长叙述的过程中,耶格尔一直微微歪头,叼着烟斗静静地盯着他。若不是男人手上的烟斗还在弯弯曲曲地飘出烟气,来人只怕要误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副静止画面。直到瓦尔特脸上的微笑渐渐维持不住,他才神态轻松地吐出一口烟:“放心,我没生气。尼古拉不是那种故意捣蛋的坏孩子,他只是缺个人引导。” 没生气,不代表不会采取行动,也就是说还有转圜的余地。瓦尔特从善如流地连连点头:“是是,说得对。今天来找你正是想说这个。”他在烟灰缸边缘磕了磕烟灰,用自己的风格重复了一遍猎人的话:“以后我会让人多多教育他的。他那脾气确实需要多磨炼磨炼。” 一句话看似只是换了种说法,背后的意思却已然延伸向另一个方向。耶格尔从齿间取下烟斗,眯起眼睛低声哼笑:“是啊,他性子很倔强的。管理这么大一座监狱本就不容易,还得兼职教师,面对一个如此不服管教的学生,您手下的人恐怕又要抱怨了。” “唉,谁愿意干活呢?人不都这样嘛。”瓦尔特面不改色地把话语中的管理权拦回了己方手中,“抱怨归抱怨,再怎么说他也是实习狱警,培训新人是我们的职责。” 既然对方强调了责任归属问题,猎人莞尔一笑,那他就可以顺水推舟了:“如果您因为他头疼,大可以把他交给我。有些事我亲自教他,可能比您手下那些狱警要事半功倍得多。” 至此两人对话已过三轮,耶格尔非但没和他在排除异己上达成共识,反而故意和他唱反调,几乎是明摆着表达对那小子的欣赏。瓦尔特气得暗暗磨牙,一头白发下太阳穴突突狂跳。希默斯费斯监狱里的每个管理者都听说了,今年的新人里有个金发刺头小子,一进来就开始在耶格尔身上花心思,又是到处给人送礼打听往事,又是在公开场合大谈己见惹人注目,之后更是高调地私自提审,带着耶格尔在一层楼的囚犯面前走了场秀。这个自诩正义的臭小子,嘴上说着遵守规章制度,其实就是眼高于顶,觉得自己那点在教条主义里泡透了的经验残渣比所有老同事花了三年开发出的管理套路都好使。偏偏这小子是个一根儿筋的主,被他骂了一通之后非但没学乖,还狗胆包天又往耶格尔的阅览室门上加了把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这位家族掌权人有过节似的。 更匪夷所思的是耶格尔的反应。男人非但没来跟他打招呼——要知道,以往但凡有人敢流露出半分不尊敬,半张脸上都是疤的黑手党老大可都是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的——反而一点儿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他刚才甚至还试图在这话题上装傻!家族掌权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态度的传达,而耶格尔对尼古拉的态度根本就是有意纵容、包庇、保护,只差把“我喜欢他”写在脸上。现在底下人集体疏远那小子,不光是害怕将来复仇的火焰升起时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还有另一层考量:这个叫伊夫什金的年轻人是不是和耶格尔有点关系?还是被看上了?他都这么折腾了,猎人为什么不出手给他好看?难道他是谁家送来陪耶格尔的,等老大一出狱就跟着高飞远走,飞黄腾达?还是说,他是耶格尔家打进体系的一枚钉子,未来会成为最年轻的典狱长? 是的,如果事情性质仅仅停留在年轻人不懂规矩,他堂堂典狱长不会亲自追究,那样反而显得他小家子气;捕风捉影的流言和背后的暗示才是瓦尔特最担心的。若不加以管控,群体的意志很快就会顺着传闻的滑坡飞流直下,将尼古拉的存在水涨船高到能威胁他统治地位的高度。聪明小子偏偏迟钝又固执丝毫不知自己有多树大招风,还在他眼皮底下顶风作案;而另一方安然稳坐幕后,任由监狱被搅得流言四起,甚至还有点乐见其成的意思。耶格尔也就算了,最让他生气的是姓伊夫什金的小子。一个新来的,仗着自己长了张漂亮脸蛋就变着法的去引起耶格尔的注意,而不把典狱长这个正规意义上的顶头上司放在眼里、不搞清楚谁才是他未来升职之路的掌权人、不来讨好他,和一个囚犯打得有来有回如漆似胶,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放??瓦尔特努力控制住颤抖的面部肌肉,避免在猎人那双冰蓝的眼瞳前露出更多丑态。他必须要打消这二人对彼此的兴趣——尤其是耶格尔对尼古拉的。这也正是他前脚调了尼古拉的排班分组,后脚就来找耶格尔谈话的原因。虽然上蹿下跳的是那黄毛小子,但老狱长心里清楚眼前的猎食者才是根因。 “用黑手党的作风教育他?那恐怕这小子要哭着回家找妈妈了。”瓦尔特举起雪茄掩盖自己被气得抖个不停的胡须,借一句调侃给话题风向转了个弯:“其实,你觉得他碍事的话,何必这样忍着?有些人就不值得我们费心思嘛,比如像那个朱利安那样的,直接踹到一边去就好了,何必还留他在你那里吃顿饭?” “朱利安?哦……您是说去年那个新生。”耶格尔为对方僵硬的逻辑直角浅浅一笑,“嗯,我还有点印象。那小子的眼睛不会转,只知道盯着台阶往上爬却不知道看看周围。太想进步却沉淀不下来的人很难走得长远。” 老男人重重点头:“没错,我们不需要这样满脑子颠覆现状的人。” 耶格尔斜了他一眼,为两人始终不同频的对话深感遗憾:“尼古拉和他可不一样。他很聪明,一点就透。他差的是心性,心性是可以磨的,悟性可不行。”说到这里他磕了磕烟斗,“说句实话,您别不爱听——假以时日,这孩子恐怕要青出于蓝呢。” 听到这句话,瓦尔特古怪地咯咯笑了两声。他坐直身子,转个不停的一对眼珠藏在烟幕后进一步试探猎人的态度:“哎呀,我老了,被年轻人超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倒是你,你很看好这只潜力股?” 掌权者平静地宣布自己的决定:“我说了,他只是缺一个人引导他,而我很乐意做他的领路人。” 至此,达成共识已是天方夜谭。老狱长呵呵一笑,烟雾散去后的眼睛里笑意全无:“不劳费心了。毕竟身份有别,狱警被囚犯指导这种事传出去总会惹人笑话。” “谁说管理者就不能从被管理者身上学到东西呢?”耶格尔并不在意对方越发强硬的语气,他是在通知这个老头,不是商量,“监狱虽然是收容犯罪者的场所,但社会上该有的人情世故一点都不少。让他多接触些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些其他‘正常’职业接触不到的事也对他有好处。之后等他再深入些……” 咣的一声,瓦尔特的胡子随着拍在桌子上的一巴掌抖了抖:“克劳斯,我理解你爱才心切,但别忘了伊夫什金还是个实习生。从法律上来说,他仍然归我管辖——以后也会。” 耶格尔没有为自己的话被打断展露出半分恼怒或别的什么不良情绪。他自始至终冷静而自持,审视着面前嗅闻到权力范围被冒犯的征兆就弓背炸毛的老浣熊。不知是不是空调探测到空气中的火药味浓度升高,会议室内的温度随着耶格尔抛出的下一句话骤降:“说的没错,但这只适用于您的职位比他高的时候。” 这赤裸的威胁几乎刺穿瓦尔特的神经。老狱长努力压制着嘶哑的破锣嗓子,让自己的话听上去还穿着几分体面:“比他高?你什么意思?你想让他取代我?” 耶格尔淡淡地说:“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身处高位的人不能只表演体面,也得有能力做点实事儿,才能维持一个体系运转下去。” 又是一记重击。空气里似乎飞速掠过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瓦尔特双手撑着桌面,那理智不足强撑有余的神色约等于恼羞成怒:“你以为我维持体面很容易吗!克劳斯,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给你擦屁股费了多少力气!你只管布局,我这个典狱长可得给你善后,从上到下来回忙活给你打圆场!” 耶格尔直勾勾地瞪着他,脸颊上的疤使那双湛蓝犹如死人堆上无风自燃的鬼火,阴森森地灼人骨髓。他虽然坐着,却使来访者产生了类似被俯视的错觉。 他说:“你也别忘了,是谁把你抬举到典狱长的办公室里的。” 瓦尔特噌的一下站起来:“你——” 背后椅子被拱开的噪音并未影响到对面的掌权人,只显得满头白发的老狱长更加色厉内荏。耶格尔略微扬起下巴,像在训一条倔强的老沙皮狗:“坐下,冷静。” ——桌上的两人都知道,耶格尔说的是事实。没有耶格尔,没有他背后的家族,只靠格林自己,他大概混到退休也撑死是个副典狱长。不被人挤掉已属难得,他更调不到这个派系不稳、油水更足的新监狱来。在已经阶级固化立场鲜明的老地盘和混乱与机遇并存的新王国发展的上限与难度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瓦尔特当初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主动和这个藏匿在企业背后的家族牵线搭桥,顺利地坐上了典狱长的位置。 他僵持着不愿投降的姿态落入那个能决定他命运的人眼中,引得对方堪称慈悲地笑叹道:“格林典狱长,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要让尼古拉取代你’这种话,你何必着急呢?今天是你提出的‘坐下谈谈’,能请你先坐回去吗?我耐心有限。” ……耶格尔家族既然能把他扶上来,自然也能随时把他换掉。维持现状,他或许还能侥幸安享晚年;和黑手党翻脸?且不说他有没有命活下去,被优化的那天只会来的更快。 纵使心有不甘,瓦尔特还是阴沉着脸一屁股坐回凳子里。 目光随着面前的老男人落座,家族掌权人稍微活动了一下肩颈,拾起被冷落多时的烟斗:“退一步说,我的刑期满打满算只有五年,我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替你掌管局势。早做准备总比屎到临头再找坑位强。” 瓦尔特屁股还没坐稳就差点又弹起来:“所以你就看上了那个毛头小子?哈,那这监狱可以数着手指头准备进棺材了。” 耶格尔长鲸吸水般吐出一口烟气,半阖双眸思索片刻后承诺道:“我可以向你保证,直到你退休为止都不会有人来抢你典狱长的椅子。毕竟,我还需要你在这个位子上多坐一段时间。” “话说回来,我还要谢谢您——如果不是您那道堪称及时雨的命令,我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让尼古拉愿意走进我的房门。” 这句感谢落在老狱长耳朵里却只从他前额的皱纹里拧出更多冷汗。他当然听得出来对方在说反话。尼古拉入职第一天闹出的笑话他听说了,耶格尔的公开赞赏也传到了他耳朵里,那时他不过是下意识觉得狡猾的猎人在客套,或者反话正说。耶格尔报名参加七月的“反思与悔罪”活动的消息传来时,老典狱长眉头一跳,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他还没来得及对着谜语猜上一猜,谜底就自己走到了他眼前:下午四点多,耶格尔幽灵般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就着他新买的红茶聊了聊活动见闻之后撂下一句“让尼古拉有空来找我一趟”便扬长而去。 看着对方消失在楼道隔断门后的背影,瓦尔特心中五感交杂,愤恨庆幸嫉妒畏惧等等全都混为一谭。原先刚刚调任到希默斯费斯监狱荣升典狱长的时候他还觉得一切尽在把握,花个三年五年组建好自己的班底不成问题,结果好日子刚过了一年多,耶格尔就进来了。虽然知道对方入狱是走个形式,但他要做的事可是一件都没落下。眼看整座孤岛被光速纳入猎人的统治,老狱长越发感觉到自己就是个被架空的傀儡——虽然他本来就是家族的提线木偶,但自嘲和被别人嘲笑的感觉天差地别。有些时候他会质问上天为什么要让耶格尔入狱和他抢夺那本就不多的一点权力,但他又知道仅凭他自己一个人绝对撑不起这座监狱的日常运行。唯一的破局机会或许就是耶格尔出狱的那天,但到了那时希默斯费斯监狱的生态又会经历怎样一轮天翻地覆呢?他简直不敢想。 重重因素交织下,留给他宣誓主权的行动只剩下了搞平衡一项。所以当他听说了尼古拉的刺头表现,也听说了耶格尔的态度,他干脆趁着对方要求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一大早把尼古拉送到耶格尔那。黄毛小子被地头蛇迎头痛击,黑豹遇到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失了威信,多是一出鹬蚌相争的好戏啊。至于后续,他都没想到尼古拉那么勇猛,居然能让耶格尔穿着囚服穿过走廊?天知道他听说的时候有多恨没人拍张照传给他。 现在耶格尔用一句话就捅破了窗户纸。他的小心思被猎人看得清清楚楚。 瓦尔特掏出手绢轻轻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会议室里的温度帮着他快速冷却了过热的头脑。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仪表堂堂慈眉善目的样子,但那流于表面的宣称听起来完全是强弩之末:“关于伊夫什金的种种冒犯,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但我也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虽然你为监狱做出了很多贡献,但明面上你仍然是服刑人员,而我是希默斯费斯的典狱长。在这座监狱里,任何事都要经过我的允许。我不管你想对他做什么,但是你因私人原因影响了狱警的日常工作,这是事实。我不希望这种现象发生第二次。” 这是他作为典狱长的底线。他管不了耶格尔,至少要把伊夫什金捏在手里。 耶格尔歪着头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忽然莫名其妙地抛出一句:“瓦尔特,你愿意让我们的事业变得更好吗?” 瓦尔特不知道他这句话的靶子在哪儿,干脆先冠冕堂皇地回一句挑不出毛病的:“义不容辞,克劳斯。” 他的个性被拿捏得如此精准,猎人知道他一定会咬钩。耶格尔冷笑道:“那就不要妨碍我。耶格尔家抬举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使绊子的。尼古拉对我有用,如果他在这座监狱里出了什么事,责任在你。” 界线已被划分清楚,没有再谈下去的余地和必要了。瓦尔特咬着后槽牙给自己这场败仗做了总结:“……那我们各司其职便是。” “你理解就好。”耶格尔答。男人的嘴角如同嗅到猎物气味的黑豹似的向上抬起,胜利的味道是他永恒不变的钟爱。 老狱长沉默片刻,起身扔下已经熄灭的雪茄梗离开了这间密不透风的会议室,“希望你能遵守规则,明确自己的身份。” “彼此彼此。”身后悠悠飘出一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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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下辙,吞没云层; 蔚蓝笼罩了天空, 一眼望不到地面。 太阳旋转了, 它的光芒便逃逸到四周; 太阳旋转着, 不堪的天空像纸被烧穿。 你看这太阳:点燃虚空,  烧掉白昼; 你看这太阳:贯穿天际,  汲取着黑夜的养分,  又照亮了黑夜。 日光之下,新光闪烁。 蔚蓝走向了昏黄、接着是深红。 你不见: 红日升起, 烈焰欢腾 ——撕开夜幕;   洒尽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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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vetovews

蛇行

“喂,所在,我现在非常无聊,快讲点什么有趣的东西给我听听。” 下午两点,是太阳距离地球最近的时候,灼热的阳光经过深度十米的水槽稀释后,变得像钻石火彩一样映照到砖墙上。房间正中心的床铺上,迦辽海江双手双足都接上了义肢,端着橙色的饮料悠闲地坐在床边晃动他漆黑的双腿。 “恕我拒绝,今天案件的详情你已经都听过了,我也不是随口就能讲出爆笑段子的类型。” 说到底就算我绞尽脑汁搜刮出什么东西,发展到最后也只会被海江绕到完全没关系的话题上去,经历过几次这种事之后,我发誓下次再这么依照海江的性子,我就活该一辈子被当作狗使唤。 而且我现在还在忙正事。上午接受户马大姐的委托,除掉了一个恶魔附身的患者身上的病变器官,那家伙只来得及咬了我胳膊一口,就被黑狗扑上去吞个干净,导致户马大姐特意调过来的警力完全白跑一趟。虽说牵扯到类激化物质异常症候群牺牲自然是越少越好,但是完全没能出手的户马大姐向我投来即将爆发的火山岩浆般冷静的眼神,纵使我已经见过她在各种场合大发雷霆的样子,这种沉郁的愤怒还是让我不寒而栗,最后让随车的医生草草处理下我的伤口就迅速溜走了。 我侧坐在沙发上,叼着圆珠笔盖将笔记本压在沙发靠背上记录上午的案件,最初报案的是支仓市B街的一户人家,他们报告说自己的邻居失踪了,警察进屋检查情况的时候只在卧室发现了数团像果冻一样黏糊糊的液状物体,随后这种史莱姆现象又发生了好几次,最后在户马大姐的调查下锁定了家住B街的女高中生蛇井爱理,她遭到恶魔附身后获得的器官能让她把毒素注入到人体中,一段时间后受害者会因毒素攻击溶解成一团类史莱姆物体,之后警方火速出动将她逮捕归案。附身者没有特别大的挣扎,只是她最后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奇怪,目不转睛的、黏糊糊的目光,令人联想到蛇捕食前的瞳孔。 出于微不足道的自我保护意识,我拜托医生抽血检查了血液中是否残留毒素,检查结果是阴性,也就是在这个患者病变器官被切除的时刻,离体的毒素也丧失了效力。 我为上午的记录画下最后一个句号,将叼着的笔盖扣上圆珠笔,阖上笔记本。 “算了,所在,再帮我拿一瓶饮料过来。”海江摇晃手中空空的瓶子。 这点事你明明自己就能做吧!但是这个月的发薪日还没有到,此时违背老板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行为,我把抱怨吞入腹中,收起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身。 在站直的瞬间,首先袭来的是在地上久蹲后起身时出现的两眼发黑和眩晕感,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脚磕到沙发座狠狠向后又摔回了沙发里,后脑一下子砸到椅背。但是眩晕并没有过一会就消失,脑子像喝醉似的晕晕乎乎融化成一团烂泥,我瘫倒在沙发里努力尝试再次起身,全身上下包括那只断臂都麻痹到动弹不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是之前在疗养所做手术时打全身麻醉的感受。难道是之前那女孩子往我身体里注入了毒液,但是血液检测的结果明明白白显示我身体里并没有什么毒素。 我奋力抬起头往海江那边看去,在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海江已经迅速移动到床尾,双眼发亮地看着我在沙发里挣扎。这个恶魔!他现在肯定只是单纯觉得有趣,所以才观赏着我的惨状,他肯定对我的死活无动于衷。 “呀,你有听说过一种名为钩嘴海蛇的毒蛇吗。” 我在沙发里像溺水一样努力试图摆动四肢,连舌头也麻痹到根部,嘴里只能噫噫呜呜冒出几个无意义的单字。 “这种毒蛇的毒素在最初有一段时长不定的潜伏期,潜伏期可能会长达数小时甚至数天,被咬的人没有任何痛感和异样,但是等到潜伏期结束的时候,毒液会迅速扩散,在半小时内结束被咬者的性命。” 他继续笑眯眯地说道。 “你现在的情况还略有不同,人类若是中了蛇毒,注射血清或许可以活命,但是你中的是恶魔附身的冒牌货仿造出来的毒素,而且这种毒素甚至在病变本体消失后仍然还会存在很久,可以说是冒牌货执念的象征。就算现在把你送去医院,医生也只会对你的症状束手无策,因为咬你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蛇嘛!” 麻痹感从脖颈逐渐侵入到脑部,视线中海江可憎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那家伙身着浴血婚纱的身影,真是遗憾啊,你还没来得及杀死我,亲爱的哥哥我马上就要在地下室恶魔的注视下丢脸地被蛇毒融化成史莱姆了,那家伙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到直接炸掉医院杀到这边来呢…… “所在,醒醒。” 海江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我猛然瞪大眼睛,脱离了走马灯的状态,但是很快我就被脸上痒痒的触感夺走注意力。 海江居然走到沙发旁,站在瘫倒在沙发上的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刚才奇怪的触感也是因为他瀑布般长发的末梢垂落到我的脸上。不妙,这么近的距离下,海江看上去就像名贵的古董娃娃一样不真实,尽管身体被剧烈的乏力感支配,那一瞬间我甚至停止了呼吸。 美丽的恶魔愉快地笑起来,漆黑的头发轻轻摇曳着。 “你既然是我饲养的狗,身为主人就得帮帮你呢。” 帮忙所需的代价在下个月的薪水里按百分之十的比例扣掉,他又补了一句。 刚才被他的美貌迷惑了一瞬间的我真是个蠢货!还没等我发出咆哮,海江的脸骤然接近,然后什么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贴上我的嘴唇,等等这难道是,不对海江是男的,他难道有那方面的兴趣吗,说起来他长年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所以他趣味特殊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这种触感比起人类的嘴唇更像章鱼的腕足……海江嘴里突然涌出一股粘稠的液体,直接顺着我毫无防备的喉管滑入食道,就像给幼鸟喂食一样。喉咙遭到异物入侵让我不自觉呛得咳了起来,但是那团液体像活物似的一下子流入食道深处。 海江放开了我,我手捂着嘴面对地板拼命干呕,但是张开手指一看,只吐出了几小滩黑漆漆的、像是墨汁一样的液体,这家伙原来不是章鱼而是乌贼吗。抬起头,海江嘴边也残留着黑色的痕迹,而他不在意地用手抹去,黑色液体一瞬间融入了他的手中。 “你给我灌了什么东西?” ”不用在意,是能够帮你驱除恶魔毒素的东西,原理嘛,你就当是恶魔进入你的体内来狩猎你身体里的毒素就好了。“ 也就是刚才灌入我嘴里的液体是和那条黑犬类似的东西,这个恶趣味的小鬼在做这种事之前也不愿意提前打一声招呼,但是得知我不必在半小时之后化身一滩五彩斑斓的史莱姆,心下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噗通。体内某处突然传来古怪的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抚摸了我身体的内部。 ”忘了跟你说,毒素不是通过血液传输的,而是渗透到你全身的肌肉里,所以如果想要清除掉全部毒素,必须要逐一排查你身体部分,这点只能拜托你忍耐一下啰。“ 海江朝我展现出从未见过的清爽笑容,想必他很乐意欣赏我挣扎的丑态,我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之前曾经体验过的恶魔在体内游走的快感和撕裂般的疼痛交织在一起,从我嘴里逼出了惨叫和呻吟。 以后一定要把这个恶魔大卸八块,胸口燃烧着熊熊怒火,漫长的下午还要很久才能结束。

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散发幽幽蓝光的屋顶,巨大的鱼影轻轻滑过,月光透过天花板的玻璃投下摇曳的水波。视线往下,没有双臂和双腿的雇主一如既往躺在房间正中央的床铺上,我环视四周,黑狗趴在屋子角落里,似乎是睡着了。 ”晚上好,你醒了呢。“ ”我睡了多久?一直睡到晚上了啊。“我从舒适得让人陷进去的沙发里坐起身,然后忽然发现了身上的异样。平时常穿的便宜黑T恤换成了看上去贵到恶心的丝绸睡衣,怎么看怎么都是符合海江品味的衣服,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位大少爷慷慨地借出他宅邸的衣服。 ”你白天和恶魔附身者搏斗的时候,那家伙突然爆炸,溅出了超多腐蚀性液体,导致你的衣服被溶解了大半,然后你受不了酸液的味道吐了,所以才来拜托我借你衣服的,当然借用费也在下个月的薪水里扣除了。“海江一本正经地说道。 总感觉他说的话里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但是翻翻白天留下的记录就知道真相到底如何,我掏出笔记本正准备翻页,海江忽然叫住我。 “你认为爱是毒吗。” 他唐突抛出这种难得要死的问题。 “不一定,有些爱是治愈他人的良药。”虽然我现在似乎无福消受这样的东西。 “那你认为像蛇一样的爱是毒吗,就是那种会把猎物紧紧绞到死亡的爱。” 有这么恐怖的感情吗,我回想了一下,发现我之前好像也见过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我过上轻松日子的巨大障碍物。 “那种就只是单纯的诅咒啦,锁定猎物然后主动出击,不由分说地把爱强加到猎物头上,完全不顾猎物的心情。而你说的像毒一样的爱,我认为一定是被动的,是触碰到边界后引发的自我保护机制,但是最后产生的情感也许和爱完全无关了。” 顺便一提我家妹妹肯定是前者。 “是吗,很有趣的观点。” “话说你其实压根对人类的爱没兴趣吧,没必要在这里装腔作势问我。”我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然后翻到笔记里标有今天日期的页面,蛇井爱理,17岁,B型类激化物质异常症候群患者,会袭击那些给予她帮助或者好意的人,过于自卑的她无法承受他人给予的善意,于是精神被恶魔乘虚而入,化作用毒牙啃噬他人的怪物。 我又翻了一页,被里面写着的东西惊得目瞪口呆,像蛇爬行一样扭曲的字迹攀附在白纸上,“杀……了……海江……”,看起来还是我自己的笔迹。我抬起头,看到海江悠闲自得躺在床上,于是我低下头撕掉了写有扭曲字迹的一页,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要追究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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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仙境寫手企劃袋子

【聖誕節企劃】竊火執燈(文章猜猜樂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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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午安晚安。這裡是文案苦手的燕南。

本次活動以文章猜猜樂的形式進行。作品會先用匿名題目形式放在Google表單中供讀者閱讀和投票,揭牌當日再依各位作者意願自由發布文章,無需貼在本活動樓中。

所有參加的作品會被留檔在企劃主頁,揭牌後作者隨時可以私訊我撤下或匿名。

報名要求: 要求有創作經驗,並於填寫報名表單時附上作品(不限IP、題材、發表平台等),微審核。

創作內容: 以名著、散文、詩集等等,任何出版物的書名或篇名為標題創作單篇完結的哈利波特同人文。正文不限定要與原書/原篇章呈強相關,歡迎望文生義

活動日程: 9/26-10/6 23:59 報名 ↓ 10/7 公布(通過審核的)參與者名單及交稿渠道&寫手開始創作 ↓ 12/7 23:59 截稿 ↓ 12/11 主辦匿名公布文章&讀者開始投票 ↓ 12/25 主辦揭牌後各自認領

期待和大家一起在聖誕節分享文字的火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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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wargoose

游记 | 阿德力去景德镇

2025.9.2—4 三天两夜画瓷之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画画的友人之间,忽然吹起了一股“去景德镇画瓷”的风。看着小伙伴们搭帮结伙,前往那座据说悠闲又自在的小城,去捏、去画那一个个造型各异、花纹精美的盘盘罐罐,企鹅早就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特别想去转一转! 九月之初,恰逢一位画友离职休假,来问企鹅想不想去景德镇,这不就巧了吗?企鹅赶紧说想去想去!然后又得知另一位朋友最近在杭州旅居,听到我们要去景德镇的消息,说要找我俩一起玩……

于是企鹅和猫猫狗狗的三人行程,很快就敲定下来。说走就走!在无敌J人狗狗朋友的计划下,完成了这次奇妙的景德镇三天两夜之旅!

DAY1【雕塑瓷厂+陶溪川+老厂街】

一早,企鹅和狗狗分别从两个不同的城市坐上飞机,前往景德镇罗家机场。神奇的是,我俩的航班竟然都提前了半个小时!在酒店碰头后,我们决定先去雕塑瓷厂逛逛。

景德镇整体不大,虽然没有地铁,但打车十分方便,用叫车软件下单,司机几乎都是秒接单,而且通常只要1-2分钟就能停在面前,价格都在10块左右,快捷又便宜!

九月已是淡季,送走了喧闹的暑期游客们,这座小小的瓷都似乎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清静与自由。

天空很蓝,云很漂亮,可惜秋老虎来袭,这几天的气温都在30度以上,太阳很烤,热得来自广州的狗狗直吐舌头,却听司机在前头呵呵一笑:“比起前两天来,现在可是凉快多啦!”

我们在雕塑瓷厂逛了很多精美的陶瓷小店,之后又去了陶溪川,准备去明天要画盘子的工坊踩点看看。

逛了一圈陶溪川,企鹅和狗狗被烈日赶进蛋糕店吹空调,边吃边聊,这时猫猫发来信息,说她的火车也提前啦,现在已经到酒店。

我们不由得感慨,景德镇的交通工具都好厉害,我们三个居然全部都提前了半小时!

之后猫猫打车来陶溪川接我们,三个小伙伴一起去了老厂街。这边有很多卖陶艺相关工具颜料和素坯的店,价格便宜,种类繁多,物美价廉。由于猫猫之前在景德镇学过一段时间捏泥,这次来老厂,就是专门来找陶艺工具的。

跟着猫猫的脚步,我们逛了老厂街的很多家店铺,每个人都买到了心仪的工具和素坯,之后一起去吃饭!

晚上,三个人窝在酒店里,一边看电影一边画明天的图稿。狗狗带了很厉害的转印纸来,可以把图稿先在糯米纸上画好,第二天再拓印到要画的素坯上,这样可以节约不少时间!

DAY2【陶溪川画盘极限12小时】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位于陶溪川的一个画瓷工坊,这边驻店的费用是50元/人/天,网上下单还有优惠,十分划算。

店里有各种画瓷工具和颜料可以任意使用,还有专业的老师简单教学,选好自己喜欢的素坯,就可以开始啦!

素坯先用海绵补水,然后用铅笔在上面打稿,也可以用昨晚画好的糯米纸,不过转印之后图案是反的,所以不建议画带文字的图案,当然也可以转印纸+铅笔结合。

虽然画的时候铅笔很容易蹭出脏脏的痕迹,但是铅笔稿烧过后是会消失的,所以不用担心!

企鹅尝试了釉下彩颜料、釉下彩马克笔和釉下彩彩铅,还有能做出立体效果的立体釉,素坯多是挑选比较平的盘子来画,基本上熟悉了笔的感觉以后,就会越画越快了~

釉下彩专用的马克笔和彩铅都是近几年发明出来的,很好上手,企鹅问过很熟悉景德镇的老师,她说几年前都还没有这样方便快捷的工具,应该是为了让手绘功底比较弱的人也能享受画盘子的乐趣,而专门生产制造的吧!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三个人决定在工坊附近的餐厅吃饭,吃完又马不停蹄地回去接着画。

没想到我们越画越上头,最后居然一直画到工作坊关门,掐指一算,从早十点画到晚十点,足足画了12小时!

DAY3【瑶里古镇与三宝村】

最后一天,企鹅一行三人来到了相对比较偏远的瑶里古镇。

【小贴士】景德镇西客站每天都有往返瑶里的客运大巴。

车子行驶在清脆的山野间,窗外的空气也逐渐变得清新而自然。猫猫很喜欢景德镇的山里,看到翠绿的山林与古朴的老房子,忍不住嘴角上扬,摇起了尾巴。

在企鹅的印象中,有溪水流过的古镇都很美,瑶里也不例外,古典的徽派建筑沿瑶河而建,一座座小桥越过溪流,我们人手一杯酸梅汤,坐在百年古树的树荫下乘凉。

来到波光粼粼的鱼鳞池,池中有很多小鱼的踪影,它们三五成群,在清亮的池水间嬉戏。走到河对岸的阴凉处,脱下鞋子,卷起裤腿,三个朋友坐在瑶河岸边,让溪水带走热意与疲惫,说说笑笑,十分惬意。

坐大巴回到市里,我们又去逛了三宝村。

三宝村的店铺相隔较远,可以坐观光车到最热闹的区域,然后慢慢往回转。

路边有很多十分有格调的艺术家小店,鉴于我们都有了前一天驯服毛笔失败的惨痛经历,如今再看到那些描绘在小杯小碗上的精致图案,再也不会想“我也能”而是“好厉害”了。

【吃在景德镇】

江西的食物口味偏辣,特色有豆冲鱼头、冷粉、辣鸡脚、小黄鱼等等……我们三个都不是很能吃辣,但还是从第一顿起就不停地一边“斯哈斯哈”一边“好好吃呀”。

企鹅最喜欢欧记大排档的小黄鱼和辣辣的豆腐虾,还有乐乐大排档的辣鸡爪和冷粉,这两家都在陶溪川,我们中午和晚上吃了两顿,快乐!

【写在最后】

离开景德镇的夜晚,企鹅从飞机上眺望这座沉睡的小城,居然有些隐隐的不舍。

想起在工作坊沉浸式画盘子的时候,因为我们三个几乎画了全天,店里的工作人员还发出了“你们一定很喜欢画画!”这样的感慨。

是啊,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专注地沉浸在创造的世界里了。

或许每一个真心热爱创作的人,此生都要来一趟景德镇,感受这座城市的自由与安逸,或流连于琳琅满目的店铺街头,或走进静谧的古镇溪边,或埋首于转盘和纸面间,只为创作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

无论怎样,你在这里都一定会有所收获,收获一个宁静的午后,或者是一个闪亮的灵魂。

美好的景德镇!我们下次一定要再见!

图文并茂版请点击→公众号:企鹅阿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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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moniyinshuiji

My loveliest Critic, Wisest, Messiah:

May this letter find you in your truest smiles.

Apologize for not writing to you sooner; this first day had been surprisingly busy, and I was interrupted during our meeting. Yet I find this adventure you have set upon me very intriguing. Amusing bunch of fellow adventurers I have met. An elf girl, Lavernia, who is healthily blue (in a somehow terrifying way. I’m no good at dealing with creatures who bleeds blue), horrifyingly straight-forward. Also worryingly sleep deprived: went up to her room after three conversations and slept for half a day straight. Who knows what she did up in her room – blue creatures, long as my memories are correct, don’t even need that much resting! Anyway… another fellow looks even worse. A Tiefling woman, Mezcal, just under thirty I suppose, heavily alcohol-dependent, uneducated (she said it with glistening pride in her eyes. No comment). Talks way too much; you can tell she’s very good at communication, but only if you speak scattered words sadly. The last one – finally someone capable! – a dark-skinned gnome woman, Banli, seemingly from underground. Her self-intro really reminded me of yours. I could never forget what you said to me the first time we met. She asked if we were ‘experienced’ for adventures. If only you could hear her tone! Unsurprisingly she turned out to be very lovely. Of course she is. Most intelligent person I have seen in a while apart from you. You’ll absolutely love her. And yes I did pay for her lunch.

I really should tell you who else I met. The couple running the town tavern, Edith and Galiver, had some very fun past. They are quite recently wed, came from somewhere out of Silverwood five lunar cycles ago, and probably not anywhere near or similar. They grew up together obviously, got together back at home and was looking for a new opportunity to start a business, which is why they came into Silverwood and took over the tavern after the former owners died, leaving no children behind. We were talking to both of them – Guliver seems like a nice person, fitted in very quickly and made quite some friends; Edith, his wife, speaks gently and works efficiently, doesn’t seem to have gotten used to a new life here in this place. To be fair the tavern is well-kept and nothing like a bad stay. She mentioned her wants to go to a better place, somewhere richer. Interestingly not bothered about her husband. Mezcal, the Tiefling woman, was so convinced by her wonderfully made-up hypothesis that the man had cheated, and hence Edith’s behaving this way. She definitely seemed a bit bitter when talking about settling in. I’m thinking of getting them divorced. Used to worship another deity but followed Mielikki’s teachings as well.

Then we went to the local healer. An elder guy with a frankly, intimidating stock of herbs in his hut, the smell wasn’t appealing to me but certainty was to Banli. The healer’s called Jonathan. Told us about the Peryton a bit, had an unfortunate hoarse voice, particularly saddening when Banli persuaded him into mimicking the peryton. Told us about a pseudo-dragon called puck, referred him as a good friend. I’ve never heard a phrase so wrong. Introduced us to the priest, who turned out to be the most annoying creature EVER. EVER. EEEEEEEVEEER

The priest’s called Joshua. He greeted us with a smile and FUCKING OUTSTRETCHED ARMS. WHAT IN THE WORLD – spoke one sentence and I’m running out this town. I CANNOT POSSIBLY THINK OF ANYTHING WORSE AHHHHGGGHGHHH please my dear I would only talk to such person for you. You know the type of person I’m talking about, Romy. You hate them as well. You should seriously consider giving me more hugs… ( ; ; )

Anyways… he also mentioned Puck, obviously also a good friend of his. As well as that – we found out that he has a fucking crush on the mayor’s daughter. So obviously we went to her.

She is VERY surprising. She is a very strong woman, veeeeery tall, incredibly muscular. She’s the blacksmith of the town, her name being something like ‘Bryanie’. I did ask the spelling for it, in which she responded. ‘I don’t.’ She’s the expert of her area. Never have I ever seen such a dedicated craftswoman. Her shop is top-quality on every spectrum, everything neatly arranged and reinforced, with a huge furnace in the middle of the room, heating everything up massively. Right: guess what happened next.

Remember Mezcal? Bryanie challenged her for an arm wrestle and she turned into a fucking BEAR. I almost couldn’t keep my dear life in hands when a bear folded out from a 1.7m tiefling. I can never handle those druids… turning into beasts in the most unpredictable of times. Epic, indeed, but she could’ve warned me beforehand. Fine, it won her the contest. Bu then she starts persuading Bryanie into thinking Joshua has got a secret basement somewhere and since she isn’t quite educated she couldn’t possibly imagine the concept of a basement. That was a laugh. Also Mezcal mentioned something called a ‘cannon’. Even I haven’t heard of it before. She did a sketch of it which was terrible in any angle of art known to life. Looks like a pathetic tube shooting out fireballs from the middle of nowhere. Sometimes I do think she’s a bit insane.

Anyways, we then went to a store in town for other essentials. The shopkeeper seemed like the sweetest woman you can ever imagine, calling us petals and giving Banli a sun hat which was way out of her comfort zone aesthetically. But then she ripped us off almost a quarter of our total value of the goods we asked for, and waved us out oh so warmly. Mezcal, as the one who paid, clearly decided for her own good to not tell me after she paid for it. For god’s sake I’m in for a fight – verbally of course, I haven’t got strong arms – but they wanted to sneak back into the shop at night and obviously steal our money back. I could understand why Banli would want to do it, giving it’s her area of expertise. But Mezcal – what?? She’s 1.7, most comfortable in bear form, constantly drunk, not to mention. And even if the door isn’t locked, why would someone steal their money back instead of confronting the shopkeeper directly? I guess people just thinks differently. I still think it’s weird though.

But enough of that. Now I have to explain to you fully what happened that interrupted our alone time. I was woken up with Mezcal by Banli and Lavernia, the latter refused to come with us but wasn’t awake enough to counterspell my levitate. So we put a string on her and went out with an elf balloon. Not very good to begin with but she stuck loyally to her fake sleep, so we couldn’t really do anything else possibly. We went out the tavern and headed for the shop. The door was wide open, which was weird; but the shelves were slipped to one side and left a blank space in the middle of the shop. There were some Mielikki statues made by the shopkeeper, but there was one extra rock gnome statue. Banli freaked out and asked if it looked like her but I’m not familiar with rock gnomes so yeah anyways. Then I suddenly couldn’t find which wall the door is on, which freaked me out as well. Then Mezcal pinched me which hurt and she asked me to pinch her back so I did and she fucking disappeared. Imagine the horror climbing up my spine at that very moment, because I am more than sure this wasn’t one of the powers you granted me. Banli noticed and freaked out even more. Then she pinched herself for some reason and disappeared as well. So of course I try it but fucking failed, there are still marks on my arms you can literally see! Then that flotations elf all of a sudden stopped floating and found a corn field and we went into the corn field all of a sudden and there are no shops in sight. I freaked out and threw a fire bolt out and things started catching fire but nothing changed. The elf created somehow a fucking giant rainfall, took out my fire and soaked us all. Then in the distant flew a bunch of perytons shrieking and looking scary. The elf then somehow managed to make all the crops light with a purple hue and so did I. I have never been a huge fan of purple so I couldn’t help but slapped myself, then I finally fucking escaped. Yes I disappeared and left the poor elf alone in the fields, but it really wasn’t my fault. We woke her up soon after.

Yes it was all but a fucking feverish dream. All credits to the one and only pseudo dragon Puck, this mischievous little prick. Not only did he mock me, Mezcal went ‘That took you SOOO long’. Oh how I miss her in bear form, at least we can’t understand anything she’s roaring about, plus she’s quite furry so probably quite huggable. Ahh I miss hugging you. When can I finally touch you again? I miss the feeling of your hair. I miss your hug. I miss your smell oh but enough of that… Puck agreed to help us to the dragon lair so we are going out to that place and we’re going through the forest. I did fight for it because for some particular reason the two druids in the group were not willing to go into the forest. How very strange! But then morning came and I missed the opportunity to speak to you, so I leave this here henceforth, hoping you could read it in my absence. I miss you a lot.

May this letter kiss your lips thousands of times.

Impatiently awaiting here, Mat

My dearest goddess,

Did you see what happened? Did you see what happened just now? I’ve never been so proud of myself, I really hope you are too. Please say you are! Just in case you missed this epic adventure, I will illustrate every detail out clearly for you, so that you can be deeply proud of me.

Oh I can’t hold it for longer, we killed the Pery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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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nicai666

D灿(1.0) #伪现背 #好久不写了,复健一下 #不是很黄,下次努力(。)

忙碌的行程好不容易有了半天的休息,关心专辑录制后期进度的人迫不及待地给制作人打了电话。 “哥,上次的录音……” 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熟悉的环境让人精神放松,又因为天生的短舌和蜜嗓让发出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慵懒的缱绻。 对面的年长者刚刚在工作室完成后期的工作,音响里正在播放小孩儿在询问的那首歌。 “录音怎么了?”知道小孩儿对于这次solo专辑的用心,自己也倾注了很多心血,但是就是想要逗一逗他。 “啊,哥明明知道的……” 话筒对面的人黏黏糊糊地跟自己撒娇,伴随着的还有光裸的肌肤在皮质沙发上摩擦的声音。男人能够想象出小孩儿因为和自己撒娇而在沙发上蜷缩的样子。 “在家?” “嗯,刚刚结束行程呢。” “等着我。” “好。”

一开始真心是想要把已经制作好的歌带来给小孩儿听慰劳一下忙碌的偶像行程的辛苦。可是怎么会滚到床上去的? 年长者一边用长年弹吉他磨出手茧的手指揉捏着身下人的乳尖一边想着。 即使是瘦成纸片也很丰润的乳肉已经被揉搓得肿胀,蜜豆似的乳尖挺立出来,像是要引诱人去含吮。 确实是很诱人的存在啊,长相、身材、声音、音调…… 刚刚在电脑前给他放demo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首歌,哥好像把我当乐器用了呢……” 乐器的演奏方式有很多种,资深音乐人自然懂得。舌尖沿着胸口起伏弧度的边缘一点点舔舐到中心,再重重地吮咬几口,就能得到非常美妙的声音。 别的地方也可以。 手指下滑到软乎乎的小腹。虽然为了健康在努力运动,但是距离清晰的腹肌还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很可爱,手感也很棒,男人的手在上面流连了好一阵。 “不要再摸了啦!” 因为宝宝肚被揉捏太久的小家伙伸腿踹了一下,男人抬头就看见一张羞红的脸。头发在枕头上蹭的乱糟糟一团,翘起的部分经常会像是小动物的耳朵。社交媒体上看到过的,小熊崽儿或者小狗崽儿。反正都是些可爱的样子。 “好。” 抬身吻住还想要说什么的嘴,手也顺势下滑到了翘挺的臀部上。

短舌头的小家伙很快就被男人的深吻弄得喘不上气,用手推搡了一下压在身上的男人的肩膀,换来的是男人更恶劣的唇舌纠缠。 只能抬腿了,可是一抬腿,就又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原本只是在揉捏臀肉的手,顺着抬起的腿缝直接探进了掩藏在山丘里的蜜穴中。 湿软的触感让男人觉得有些惊讶。 身下的人察觉到了,被情欲熏红的身体又热了一度,抱着自己的手也从肩头收回去捂住羞红的脸。 嘟嘟囔囔的声音被捂在手心里,不过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很清晰地传进了耳朵里…… “是因为想哥了才打的电话……所以在哥说要来之前……自己……” 这家伙是海妖啊……男人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自愿成为献上自己成为他的猎物。

一进入湿热的穴道就受到了里面软肉热情的包裹,男人双手捏紧小家伙腿根的嫩肉把人摆弄成门户大开的样子承受着激烈的操弄。 小家伙因为快感而不住地喘息,短短的舌尖在唇间若隐若现。刚刚被男人玩弄得红肿的胸乳随着身体的起伏晃出淫糜的肉浪。男人看得眼热,俯下身把晃动的乳肉再次纳入了口中继续含吮。 随着姿势的改变,男人的阴茎在软嫩的肉道里进入得更深,腹部贴合的皮肉在抽插的时候磨蹭着小家伙翘挺的性器。敏感的身体被几重的快感席卷,穴道开始变得更加贪婪地吸吮着男人的阳具。男人不得不用力捏住身下人不住扭动的柔韧腰肢,好让自己能够更加深入地抽插甬道的深处。 亲密结合的部位不断发出各种淫秽的声响,伴随着因为即将达到快乐的顶端而泫然欲泣的娇吟。很快,乳白色的液体濡湿了两人的小腹,因为高潮而收缩的肉道让男人的喘息变得更重。 还在因为高潮而失神的小家伙被抱了起来,纤长的四肢圈住了男人,舌尖贴在男人的颈边无意识地舔了一口…… 屁股上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怀里人因为快感而轻颤的身体令男人露出了满意地微笑。 “东赫啊,演奏还没有结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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